丛鸿飞却非常认真地说:“怎么会没有这件事情呢?这个加盐,而且还是加进入我们日常吃的食盐,就是为了让水中的环境更加符合我们身体的环境,让血液进入水中以后,已经更快地适应。”
丛鸿飞简直说得头头是道,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他在医学院里的基本常识而已。
可是杨恭仁听起来,却感觉在听着天书一样。
“好,可以,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杨恭仁突然发现他竟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就是完全都没有什么想法,只想马上结束这里的这场闹剧。
因为,夜晚已经深了,在这么下去,真的是不好,非常不好。
关于这么一件事情,杨恭仁真的没有这么用心去做过,而且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
丛鸿飞所说的一切,都是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也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的。他唯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赶紧逃走,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赶紧将这件事情结束了,就是一种解脱,是一种逃走。
“丫鬟,丫鬟在哪来,马上,给我将水盆拿过来,记得在里面放一些盐巴!”杨恭仁突然觉得,他竟然在接受丛鸿飞的同化,竟然对丛鸿飞的要求渐渐地认同起来了。
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怎么可以发生呢?
更加重要的是,这种事情就这样子发生了,而且发生得竟然是这么地肆无忌惮,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怎么可能这样子的呢?
可就是这么样子,事情就是这样子,他已经潜意识地在接受丛鸿飞了。
丛鸿飞听着杨恭仁的话,从脸上露出一点非常坚定的态度,好像对于这件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其他想法,出来要好好接受审判之外。
如果点血认亲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审判。
但是这种审判他愿意承担,丛鸿飞真的也好像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会这样子?他到底是丛鸿飞,还是杨思谊。
所以对于这件事却能够,他竟然变得义无反顾起来了。
这个时候,丫鬟已经将水盆捧来了,而且来的,还有一个她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那就是盐巴。
当着杨恭仁和杨思谊两父子的面,丫鬟将盐巴加到了水盆里面。
然后,丫鬟一个转身,毕恭毕敬地走开了。对于很多人来说,今晚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机密。
丫鬟知道,杨家里几乎所有的下人都知道。
所以,丫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走,必须赶紧走,而且是半刻都不能停留。如果停留在这里,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在等在被人宰割,这种感觉是全然没有消失了的。
所以,对于很多下人来说,特别是杨府的下人来说,这个时候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赶紧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更好。
如果不能这样子,就必须死无葬身之地。
在大宅子里呆久了,很多人都知道,最大的求生本领就是识趣。主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
到了外面,什么事情都不能说,也什么事情都不能知道。
只有这样子,才能够在大宅里面生存下去。
不然的话,随随便便,很容易就死的不明不白,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么一件事情,从来就没有人知道,但是这个时候,却在杨府之中,被很多人知道了。这是一种独有的文化内涵,是从出生到死亡的时候,必须知道的很多事情。
看着水盆放在眼前,杨恭仁和杨思谊两父子站在眼前,彼此之间互相看了看,脸上充满了一种与世隔绝的决绝。
是的,如果两颗血液在水中没有办法融合的话,他们从此以后就不是父子了。彼此之间的父子关系,估计就要这样子割裂了。
这么一种情况,愣是谁都没有心思,也舍不得看到的。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现在这种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杨恭仁没有说话,一如既往地显得非常沉默,而且一旦沉默,也就显得非常冷酷起来。而丛鸿飞在这个时候,突然也没有半点想要说话的感觉。
因为他知道,这里的一切,根本就不适合说话,这个时候只有沉默可以衬托眼前的情景。也只有沉默,可以让所有人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局面而已。
局面,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也只有这么一种局面,可以让所有人知道,现在他们两父子心中那股不得已的犹豫和颤抖。
“动手吧!”
沉默了很久,杨恭仁突然开口说话,语言之中更显他的决绝是不简单。
估计这个时候,杨恭仁也是失去耐心了。
不但杨恭仁失去耐心,就连丛鸿飞,这个时候好像也失去耐心了。
这件事对于杨恭仁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代替的。它是这样子的不能结束,可是又必须结束,让所有人都必须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虽然他看起来十分地容易,但是之间的仪式感,却是非常不容易的,非需要一番非常庄重的流程。
可是现在,他们都觉得这样子太草率了,对不住这个时候的一点值得尊重的事情。
“动手?动手!”
丛鸿飞明明心中感觉有些遗憾,可最终还是没有把这种遗憾说出来,而且加强了彼此之间的语气,将整件事情更加强烈的明确下来。
动手,是一定要动手的。
可是马上的,他们两人就发现,眼前除了什么东西都在,唯独缺了一把非常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小刀。
没有刀子,怎么可以做出伤口呢?
如果没有伤口,那又怎么可能有血液可以从里面流出来呢?
关于这么有常识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发生在这里呢?
问题的关键是,刚刚他们确实是要求丫鬟拿水盆来,却完全就没有让他拿刀子来。而既然他们只需要水盆,丫鬟也就没有将多余的东西给拿了过来,尽管那件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必然的东西。
这么一件事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