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男子的说话声让七朵听着有些耳熟,应该在哪儿听过。
但并没有立即判断出是谁来。
她还没扭头,谭德金已经对着她身后恭敬的说话了,“大公子,二公子。”
“谭大叔。”两道温润的男子声音响起。
七朵转身,只见两位英俊的少年已经走近。
听声音没能辨出是谁,一看脸,顿时想起他们的身份来,原是沈楠的两位哥哥沈霖和沈彬。
这是七朵重生后第一次见他们,难怪没听出声音来。
“霖大哥,彬二哥。”七朵有些不情愿的喊道。
唤年纪比自己小的人为哥哥,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七朵,你真的会说话了,之前听楠儿说起这事,还以为他逗我们呢。”老二沈彬笑吟吟的说。
沈彬长不但相貌像郑婉如,性格也像,爽朗爱笑。
老大沈霖则像沈怀仁,性格沉稳,面容稍显严肃,但心地同样善良,从不轻看七朵。
沈霖当下轻瞪沈彬一眼,正色道,“楠儿说话一向有分寸,几时说过谎言。”
七朵有些讪讪的抓了下脑袋,转移话题问,“两位哥哥怎会在这儿?还有,你们是怎认出我来的?”
她指了指身上的男装。
沈彬笑,“母亲今日来了书院,我与大哥一起过去看望她回来,路过此地,见到谭大叔带着两位俊俏的少年,就在想是谁,后来仔细一瞧,却原来是我们可爱的小七朵。”
因七朵特别受郑婉如喜欢,在沈彬和沈霖他们的心中,也不知不觉将她当做了家人来待,因此说话语气特别亲切,不像对外人。
若现在沈彬对六桔说话。就绝不是这样的口吻,肯定会正经许多。
七朵则有些汗,这大把年纪,被人说成可爱的小七朵,真是臊得慌。
她尴尬笑了下,“彬二哥真是好眼力。最近没看见楠哥哥回家,他还好吧。”
自从上次介绍自己去悦客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应该是学业太忙了吧。
沈彬笑容微敛,双手一摊,摇摇头,“他那样,能好到哪儿去,不过,现在倒比刚开始时好多了。”
“他怎么了?”七朵心立马提了起来,紧张的问。
她迅速想起上回郑婉如说沈楠与沈怀仁起冲突一事
“啊。你……你不知道呀?”沈彬错愕的问,并下意识掩了下唇,意识到自己说话漏了嘴。
沈霖悄悄瞪了他一眼,然后对七朵温声说,“七朵妹妹,楠儿他没事。彬儿他逗你呢。”
“对,对,楠儿他很好,没事,是我逗你玩呢。”沈彬立马也笑着附合。
笑容微有些尴尬,还有丝悔意。
七朵要是再相信他们那就是傻子,明摆着沈楠出了什么事儿。
“你们骗我。楠哥哥他肯定出了什么事儿。彬二哥,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爱说谎言骗人的人,快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七朵认真的说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感觉,沈楠出事可能与自己有一点点关系。
这样一想,心中更加不安起来,沈楠要真是因自己受了什么委屈,那自己不光对不起他,更对不起沈伯母。
沈伯母待自己如同女儿一样,而自己却害她最爱的儿子受委屈,那……那自己岂不是变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越想七朵越着急难过起来。
“快说呀,他到底怎么了?”七朵着急的催促着。
“谭大叔,七朵妹妹六桔妹妹,我们先走了。”沈霖微低了下身子说,然后迫不急待拉着沈彬跑了。
“霖大哥彬二哥,你们……。”七朵跟在后面喊,可兄弟俩人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七朵气的跺脚。
“爹,我们去怀仁书院。”七朵立马下决定。
沈楠这件事,今儿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否则会良心不安的。
谭德金点头,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将牛车向雨坛镇的怀仁书院赶过去。
而沈霖在远离七朵他们的视线后,松开沈彬,沉脸责怪,“彬儿,你就是多事,母亲既然未将这事告诉七朵,定是不让她多心难过,你偏说了出来。看下次回去,母亲怎么责罚你吧。”
沈彬有些委屈的摸鼻子,“大哥,你可千万别对母亲说,我又不是有意的,谁会想到七朵妹妹不知这事嘛。早晓得这样,我就不该好奇跑去找她说话了,这下可惨了。”
“哼,现在倒知道后悔,平时里说你偏不听,这次我也帮不了你。”沈霖气恼的甩了袖子,然后背着手往前走,不理沈彬。
“和父亲一个模样,真是的。”沈彬在他后面做鬼脸,小声嘀咕。
沈霖走了一截,发现沈彬没跟上,气得眼睛翻了下,扭头,又喊,“你又在磨磳什么,回书院晚了,是不是想挨先生的板子啊。”
“知道了。”沈彬撇撇嘴,快步跟上沈霖,百般讨好,让他到时在母亲面前说好话。
他与沈霖在县城的桐林书院读书,授业恩师乃是沈怀仁当年的老师,年逾古稀的姚先生。
姚老先生学识渊博,名闻桐林县,对名下的学生十分严厉,沈彬与沈霖鲜少回家,多数时间都用在读书上。
而沈楠,沈怀仁这几年正好在家,就由自己亲自教授。
牛车在怀仁书院旁停了下来,七朵快速跳下马车,直奔书院而去。
谭德金让六桔跟上。
书院的大门紧闭,七朵进不去,只得去敲一旁的侧门。
敲了好一会儿,侧门才打开,一位年约五旬的老人将七朵上下打量一番后问,“请问小哥儿找谁?”
“伯伯您好,麻烦找下沈楠。”七朵十分客气的说道。
“找沈三公子?”老人眉头皱了下,看七朵的眼神不如方才和善,摇摇头,“沈大人有吩咐。沈三公子不见客。”
说完话,他就要关门。
什么,不见客?沈伯父吩咐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七朵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越来越觉得这事不单纯。
她赶紧将手插进快要合上的门中间,呼。“伯伯您请等等。”
老人吓了一跳,不敢再关门。怕将七朵的手指给夹断了。
“你这孩子,到底想干什么,不是说过了嘛,沈三公子不见外人,你们请回吧。”老人语气变得很差。
“伯伯……”七朵想解释些什么时,门里面传来一道深沉的声音,“陈伯,谁找楠儿?”
老人忙扭头恭敬的应,“沈大人。是两位小哥儿。”
啊,是沈伯父!
七朵竟然有点儿紧张起来,还没来得及躲起来,沈怀仁严肃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她忙拉着六桔垂头掩饰身份。
“你们找楠儿何事?”沈怀仁沉声问。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三公子近来是否安好。”七朵低头答。
“你们是谁?怎么认识楠儿的?”沈怀仁又问,语气硬梆梆的。
晕。我又不是犯人,用得着这样吗?
七朵心中不满,可不敢不答,只得转着眼睛编借口,“我弟弟有回生病来镇上看病,可是我们的钱被小偷偷了,后来巧遇三公子。是他出钱帮弟弟看了病。三公子是我们的大恩人,故想来看看他。”
沈怀仁轻抚着颌下的短须,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七朵,在判断她这话是真是假。
“抬起头来。”他忽然道。
“出门前,爹娘提醒我们,说我们乡下人粗蛮,不能冲撞了贵人,小的先告辞了。”七朵不可敢与沈怀仁对视,忙想溜了。
可沈怀仁却冷笑一声,说道,“不管楠儿之前对你们有何恩,他现在学业重要,往后莫要再来找他。这一次也就罢了,下回要是再看见你们来找他,耽搁了他学业,我定不会饶了你们。
陈伯,关门!”
沈怀仁拂袖而去,面上似有怒色。
而陈伯毫不犹豫将门重重合上,将七朵拒在书院之外。
七朵轻叹一口气。
在她印象中,沈怀仁虽严肃,却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为何他会对上门向沈楠谢恩之人发这样大脾气,太不合常理了。
“朵,沈大人好凶啊,我都吓得不敢喘气了。”六桔悄声在七朵耳旁说。
七朵点头赞同,刚刚沈怀仁生气的样子,真的有些可怕,与沈伯母的温婉亲切正好是两个极端。
她想了想,与六桔两人先去找了谭德金,三人离开书院。
只是半个时辰后,他们三人又去而复返,不过,七朵与六桔两人恢复了女儿模样。
七朵依然和六桔两人走向门口,七朵上前镇定敲门,六桔面有惧色。
来开门的依然是陈伯,门缝开得有些小,警惕的问,“你们找谁?”
“伯伯,我们想找下韩和文公子,劳烦伯伯了,这是给您的。”七朵微笑着软声说道,同时双手送上一盒龙须酥。
韩和文与沈楠是同窗,对他的事应该有些了解。
陈伯看着糕点,面上笑容深了几分,“小姑娘真是客气,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帮你喊。对了,姑娘贵姓。”
“见到韩公子,您对他说掉河里,他就知道啦,麻烦伯伯呀。”七朵笑着答。
可不敢直接说出名字,万一沈怀仁将自己的名字拉入黑白单,往后休想再靠近怀仁书院大门啦。
“掉河里?”陈伯看了眼七朵,觉着这话有些怪。
但看在龙须酥的份上,他还是去喊韩和文了。
六桔则直接问七朵,“朵,找什么韩公子,为什么要说掉河里,这话好不吉利。”
“噗。”七朵掩嘴笑了,想想当时韩和文打肿脸充胖子的模样,还真有些好笑,孩子就是孩子,喜欢充好汉。
她简单对六桔说了当时的事儿。
“好险,幸好当时楠哥儿及时出现,否则那些恶奴还真要打你。如此说来,那什么韩五少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呢,当时都不拦着。”六桔撇嘴说。
“谁说我不是好人啊?”门吱呀一声打开,韩和文老气横秋的站在门口,斜视七朵不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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