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谭老爷子做了个决定,就是所有谭家人不再去芦花坡挖藕。
上次二霞的亲事,只有家里人知道,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丢脸。
可此次四郎之事,闹得人尽皆知,他真的无脸再让家里人去给七朵家挖藕,最近要降低存在感,希望村里人尽快忘了这事。
不过,却让三郎赶着牛车跟着过去,帮忙运藕回来,不要工钱,也算是对七朵家变相的一点补偿吧。
赵氏反对,说这样岂不便宜了七朵家。
“老婆子,老大总归是我们的儿子啊,他要真的能发了财,我们这脸上也有光彩。
再说,出了四郎这档子事,我们家眼下就是个笑话,让三郎过去帮衬一点儿老大家,不光老大心里舒服些,庄上人看见了,也会说些好听的。
你别眼皮子浅,净想那些眼前的东西。”谭老爷子苦口婆心的劝赵氏。
经谭族长上次的一番教育后,谭老爷子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一些道理来。
赵氏想了半晌,只好答应,就算不答应,今天真正能去干活的人,也只有杨氏与三郎他们了,也做不了什么。
得知谭老爷子这个决定,三桃与五杏狂喜,终于不用再去泥巴里干活了,真好。
七朵也微诧异了下,没想到谭老爷子竟会主动让三郎过来帮忙。
对于谭老爷子的好意,她未拒绝。
七朵将热乎乎的米饭和菜装进食盒,让三郎带去芦花坡给谭德宝做早饭。
王小刀与谭森的父亲,今日也不好意思再去挖藕,加上又少了谭家人,挖藕的人就少了,七朵想到了谭大马。
“大马伯,今日挖藕的人少了些,大哥二哥他们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过去。”七朵微笑着说。
“好好,七姑娘,太感谢你了,我们一家人都得了你们照顾啊。”老实的谭大马搓着双手,激动的说。
七朵摆摆手。“大马伯。您太客气了,这是你们在帮我呢。再说了,我们住隔壁。互相帮忙也是应该呀。”
谭大马点头,对七朵的照顾,他心里有数的。
王氏也从厨房出来对七朵说了客气话。
七朵他们寒喧几句后,回了自己家。
豆芽又可以再次去卖了,藕也要去卖,还有明天就是美食城开张的日子,七朵要做些准备工作,今天够忙活的。
豆芽不太多,悦客来与春风得意楼就可以消化。但藕可不一样,两家酒楼一天用不了太多,而且藕还在不断的挖出来,数量在一天又一天的增多,急需寻求销路。
卯时二刻左右,谭德金赶着牛车回来了。
“爹。回来了,赶紧洗脸吃饭吧,汤叔呢?”七朵笑着喊。
“汤叔先回去了。”谭德金应,他抹了把额上的汗,头发上还有几滴雾水。
他已将汤胡送去了光明村的渡口。
本要汤胡吃了早饭再回去。但汤胡说要早去早回,争取下午能再赶回来。
七朵听他说了缘由,点点头,问了昨夜的情况。
谭德金说昨夜很安静,只是那儿太空旷,要是一人睡还真是有些害怕。
二霞为他打来热水,六桔将饭菜端上桌,六郎也已经起床。
一家人坐在桌旁,准备吃饭。
“怎么样,昨晚家里一切都好吧?”谭德金扒了口饭,问。
他这只是随口一问。
因他想家里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六桔本想开口说昨夜的事,但七朵在下面踢了她一脚,笑着说,“一切都好呢。”
昨夜之事肯定要告诉老爹,但也得他吃完饭后再说。
六桔悄悄吐了下舌头,也低头去吃饭。
谭德金不疑有他,继续吃饭。
等大家都吃完饭,二霞忙着收拾碗筷,七朵这才对谭德金说,“爹,昨晚咱们家出大事儿了。”
“啊,何事?”谭德金眸子一紧,一把抓住七朵的胳膊问。
他这一下使得力道十分大,七朵吃痛,忍不住咧嘴,“爹,疼。”
“啊。”谭德金惊觉,赶紧松了手。
“你也是的,下手没个轻重的。”徐氏忙嗔谭德金,又转面看七朵关心的问,“朵,来让娘看看伤着没。”
七朵忙摆手,“娘,我没那样娇气。”
然后她将昨夜之事原本对谭德金说了一遍。
“唉,昨夜要不是朵警觉性高,我们提前做了些准备,家里这些藕早就被他们给偷光了。”徐氏轻叹一口气,说。
“幸好六郎记得四叔那边有捕兽夹,不然,就算我们有了警觉,等我们睡着后,他们依然可以将东西悄悄偷走。”七朵说。
谭德金双手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突起,骨关节泛白,看得出此刻心中十分愤怒。
“明秀,朵,你们就不该仁慈饶了他们,该让族长将他们送去大牢里关起来。”谭德金恨恨的说。
七朵摇摇头,“爹,我是这样想的,除了四哥外,王小刀与谭森都是咱们一个庄的,咱们与他们家人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爹娘也都是老实人,小刀他妹妹与二姐关系都不错。
就算真的将他们送去衙门,最后到底县太爷到底怎么判还不知道,说不定挨了几板子就给放了回来。
等他们放回来后,谁知道他们还会使什么坏心眼儿呢。
眼下咱们家正好需要人看藕,加上三娘他们又求着不让送官,我就做个顺水人情,三个月内我人家的藕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立马送他们去见官。我想在这条件的约束下,他们应该会有所收敛的。”
“可三个月后,他们要是死性不改,还不照样会来偷。”谭德金咬牙。
“这段时间咱们家要挖藕要卖藕,还要忙春耕,真的没有精力去对付他们。
等三个月后,很多事情告一段落,到时他们要不开眼再来使坏,就休怪我们不客气。到时一定狠狠收拾他们。绝不手软。
当然喽,如果他们只是一时糊涂,是个上进的,愿意改好,那一切都好说。”七朵说。
“唉。事已至此。就听朵你的安排。幸好朵你机灵,要不然……嗨,这四郎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学了坏,干起偷鸡摸狗这一行当来了?“谭德金恨铁不成钢的说。
但他更是捏了把冷汗,昨夜之事想想就好险啊。
徐氏撇了下嘴角,说,“你们有所不知呢,去年,村子里有好几个人私下里对我说,说四郎偷过她们家的冬瓜和南瓜,我当时还不信。说她们定是看错了人。
可她们却说没看错,只不过东西少,就没上门来找。
现在想想,四郎是真的做过那种事,亏我还在外人面前总维护,没良心的白眼儿狼。”
“啊。还有这事啊,我们都被四郎的外表给骗了。”七朵惊。
果然是看走了眼,身边一直有三只手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而已。
谭德金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要带去镇上和县里的东西搬上牛车。喊了七朵与六桔上车。
六郎咬着嘴唇对徐氏说,“娘,我也去帮爹他们卖藕吧。”
“你不成,在家待着。”徐氏忙摇头。
“娘,我行的,天天在家待着也闷,我是真的想帮忙。”六郎拉着徐氏的衣裳求。
七朵听见了,走过来,对徐氏说,“娘,那就让六郎去吧,男孩子嘛,就得多出去锻炼锻炼,长长见识,对以后读书也有好处的。”
徐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成,朵你和桔要照应好六郎啊,这身子刚好些,可不能再有个闪失。”
还是担心六郎的身体。
“娘,您放心吧,没事儿的。六郎,我们走。”七朵笑着安慰徐氏,然后搂了六郎肩膀,一起上了牛车。
徐氏与二霞目送谭德金与七朵他们离开。
忙完家中的活儿,王氏就带着秋花姐妹来到七朵家,帮忙洗昨日的残藕。
马车停在了悦客来门口,见七朵他们三个睡得正熟,谭德金真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们。
昨夜未睡好,牛车这一颠簸,七朵、六桔与六郎三人靠着藕筐睡着了。
看三人疲惫的模样,谭德金十分心疼,对四郎更添了几分怒气。
可时辰不早,要做的事儿还有很多,他只好狠狠心将七朵他们唤醒。
七朵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一时之间还真没弄明白这是在哪儿。
等她醒悟过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掩嘴打了下哈欠,对谭德金说,“嘿嘿,竟然睡着了,下车。”
话音落,她利落的下了马车,然后去悦客来找年叔。
年叔见到七朵,立马展了笑颜,“七姑娘来了,今日带了哪些好东西来?”
“年叔好,金银芽、河蛤,还有莲藕。”七朵笑着应。
“好,咱们瞧瞧去。”年叔笑着点头。
他随着七朵去牛车旁看货。
主要是看莲藕,毕竟春天的藕,他还是第一次见,这质量可得好好把关呢。
藕十分新鲜,品相也好,年叔放了心,问七朵,“七姑娘,这藕如何卖?”
七朵指着两筐整藕说,“这种的三十文一斤。”指向半截的断藕,“这种十八文一斤。”
问过谭德金,藕上市的季节,也要三十文一斤。
按理说现在这时节,可以卖得更贵一些,但七朵为了能快些将藕卖出去,秉着薄利多销的原则,决定卖便宜点儿,让更多的人都能买得起藕,吃得起藕。
对于藕价,年叔比七朵还清楚,对价钱无异议。
“七姑娘,我还是要这种整藕吧,可以多摆些时日。”年叔指着整藕说。
“好,没问题,年叔准备要多少?”七朵笑着点头。
“掌柜的交待过,先要二百斤,分一半给县城的酒楼。”年叔说。
七朵笑着称好,谭德金赶紧搬藕。
除了藕之外,还有一百斤河蛤,黄绿豆芽各五十斤。
过称之后,就是算账,共十三两五钱银子,七朵依旧给了年叔五十文钱买酒吃。
年叔推辞一番后,乐滋滋收下。
七朵想起韩家提亲一事,于是她拉了年叔,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年叔,向您打听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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