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于氏温婉美丽的脸庞,七朵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生不出亲切感来。
虽然知道她与自家娘亲的关系,可心里就是有种莫名的抵触。
而这分抵触,七朵能感觉到,应该不是出自她的意思,而来自于原主残留的某些意识。
七朵对于氏生不出亲切感来,可人家于氏已经亲昵的握了她的小手,轻轻抚摸着,感慨,“唉,七年未见,我们的小七朵也长大子,出落成标致的大姑娘了,长得可真是好看。等再大些,肯定像你娘一样,是个大美人呢。”
七朵轻轻挣了下自己的双手,被陌生人这样拉着手,感觉不太好。
而且这于氏说话也夸张,自己这副身子才十来岁,怎么就成了大姑娘了。
“姨母说笑了。”七朵咧了咧嘴,笑着道。
于氏没有松开她的双手,而转了话锋,问,“七朵,你可还认识我?”
这句话问得有些奇怪,甚至还有些蹊跷。
七年前自己还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哪儿能记得那时的人和事。
七十分老实的摇头,“对不起,姨母,我真的不认识您了。难道我们最近见过吗?”
于是摇摇头,“没有,七朵,你再仔细想想,看还记不记得幼时的事儿。你可知道,小时候的你特别可爱,三姐妹中,我最喜欢的也就是你呢。而你呢,也特别粘着我,每回我来,你就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呢。七朵,想起来没?”
七朵微歪了脑袋,真的十分认真的在想。
可是想了很久,脑子里对于氏的印象依旧为零。想不起关于她的点滴。
但心底深处对她的抵触并未消失,好像有个声音在喊,莫要接近她。她会很危险。
于氏十分认真的看着七朵,褐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灼人的光芒。似要将七朵的心看透似的。
七朵睁着纯粹干净的眼神,与于氏对视,表情有些无辜。
她不知道于氏为什么要这样盯着自己瞧。
反正就是认为于氏有些怪怪的。
加上原主意识对她的抵触,七朵本能的也对她有了提防和防范,不会轻易表露真实的心境。
于氏看了七朵半晌,这才笑着展开眉眼,轻叹一声。“唉,你这孩子,姨母白疼了你那些年,这才几年功夫。竟然将我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徐氏恰好进屋,听到这话,就笑,“大姐,您莫生气。朵那时才多大点儿孩子呢,哪儿能记得那会儿的事情。不过,这也没关系,您现在像小时候一样的疼她也还来得及,保准过不了多久。她又会缠着你了,到时你别嫌烦就成。”
原来于氏没说谎,当年她真的很喜欢原主呢。
七朵在心里暗想。
“呸,瞧你说得什么话儿,我们小七朵这样能干,又漂亮乖巧,我放在心尖上疼都还来不及呢,哪儿会嫌烦。”于氏笑着啐徐氏,搂了七朵的肩膀,语气十分亲昵。
“小七朵,给姨母做女儿好不好呀?”于氏低头问七朵,眼神温柔,里面是满满的柔情。
美丽妩媚的面庞,灵动的眸子,暖人心的话语,这位于氏定是位八面玲珑的人儿,桂荣姨与她相比,则就显得实在许多。
也正因为这样,七朵对于氏少了几分心安的感觉。
“嘻嘻,姨母,这您得问我娘愿不愿意。”七朵对于氏眯着眸子一笑,然后又道,“姨母,我那边还有朋友呢,先过去招呼一下,等会儿再来陪您啊。”
然后挣了双手,快步离开了内室。
于氏看着七朵的背影在发呆,眸子里的情绪复杂,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徐氏见了,暗暗心惊,忙过去轻推了她一下,笑着嗔,“大姐,七朵如今大了,她又比一般的孩子精明些,可是养不家的,你就别再打她的主意了,好不好?”
于氏轻瞪了她一眼,佯骂,“怎么,我这才刚来,你就想赶我走不成。放心吧,我不会抢你的乖宝贝的,今儿还有件事忘了和你说呢,我呀……现在也有孩子啦,不会再眼红你的喽。”
原来于氏当年成亲十几年,却一直未能生养,幸好丈夫憨厚,未休弃于她。但婆婆却做主为丈夫纳了几房美妾,香火可不能断啊。
虽然有一庶子一庶女寄养在她膝下,可是想想他们是那狐媚的妾室所生,于氏怎么也亲近不起来,他们反而像哽在喉间的一根刺。
而徐氏正好生了七朵之后大出血,身子虚弱的不得了,当时六桔也还小,赵氏又不闻不问。徐氏急得都差点儿哭了。
于氏见此,就想抱养七朵,一来帮了徐氏,二来也想着自己膝下有个孩子,等老了好有依靠,那些妾室所生养的庶子庶女根本靠不住的,他们不来喝她血吃她肉就算难得了。
可七朵也真是怪,只要于氏抱她,她就哭闹个不停。
徐氏不忍心孩子受苦,就对于氏说,当七朵大些再说。
于氏心里一直拿七朵当自己的孩子来待,所以常来谭家帮忙照顾徐氏和七朵,趁机想和七朵多多亲近。
时间久了,七朵还真粘了于氏,喜欢向她撒骄。
于氏见此,就正式提出要抱养七朵,徐氏和谭德金虽然不舍,可也知道于氏家家境富足,她又无儿无女,七朵过去跟她,定不会受苦,肯定会好过待在谭家。
谁知道,就在于氏准备带七朵走的头两天,七朵与五郎忽然出了事,一下子失了音,人也变得呆傻起来。
而于氏夫家也出了点儿事,需要去外地,想着带七朵不方便,此事就暂且搁下了。
没想到,于氏这一去就是七年。
“啊,真的吗?太好了,是男孩还是女孩。今年几岁了?大姐你也真是的,这天大的喜事,你怎么也不让人来知会一声。还有啊。这些年你们在外面怎么样,一直杳无音讯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呢。姐夫好吗?你怎么不将孩子一起带来呢,也好让我们都见见啊。”徐氏万分欣喜的问。
这一连串的问题,令于氏禁不住掩嘴乐了,“妹妹,我可没那你那样聪明,许多问题,我可一下子回答不了。只能一桩桩的告诉你。”
徐氏忙笑着点头,认真倾听于氏叙说这些年的事。
当年,于氏去了外地没多久,发现就有了身孕。后来产下一子,全家上下欢喜得不得了,如今已有六岁了,全家当宝一样的疼着。
听于氏生了儿子,徐氏是真心为她高兴。在大户人家,只有生了儿子,这地位才能更加的稳固。
“唉,说起来,也是我和七朵没母女的缘份。”于氏轻叹一口气。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匣子递向徐氏,“这是我在京城特意请名匠为七朵打制的一头珍珠头面,虽然不值什么大钱,但也还算精致,今儿看着七朵,非常适合她。”
徐氏忙打匣子,眼睛花了花。
珍珠粒粒饱满圆润,表面有着温润的光华在流转着,样式新颖别致,做工精致,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太贵重了,徐氏不敢收。
但于氏对她眼睛一瞪,“你这是做什么,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嘛,这是我给七朵的一点小小心意。”
徐氏只得作罢,你要是不收这礼物,依于氏的脾气,她会将这头面给砸了。
于氏然后又拿几个盒子,里面也是一些首饰,是给徐氏二霞六桔的,虽然也精致,但与七朵的相比,明显要差一些,给六郎的是一套文房四宝。
还有几匹布和点心、酒、茶叶、干货之类的礼品。
“大姐,你这都快将家搬来了吧。”看着于氏命车夫搬进来堆成像小山一样的礼品,徐氏打趣。
“这点小东西算什么,你呀你就是太见外。”于氏笑着嗔,眼神里有着骄傲之色,家境富足的她,哪儿会在意这点礼物。
不过,如果无当年那件事,日子过得会更加滋润啊。
唉!只可惜世上无后悔药!
于氏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内心的苦楚只有她一人知晓。
徐氏和于氏继续话家常。
六郎的屋子里,七朵与徐佑轩、温修宜继续在讨论着芦花坡那边后续发展的事。
鸡鸭和鱼已经可以开卖了,如何卖,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七朵可不想小打小闹的,东家卖一只,西家卖三只,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供应商,然后别人从她这儿进货,再拿出去零卖。
“办一场商品发布会。”七朵和温修宜几乎是同声说出心中的想法,出其的一致。
因他们二人都同时想到了在前世时,一些大的厂家,在有新的商品上市之时,就会邀请一些客户来参加商品发布会,然后再邀请一些媒体过来大肆宣传,不愁商品不被别人知晓。
这儿虽然没媒体,但是可以请一些地方有头有面的人物来参加,也是可以呀,再加上那些客商,发布会妥妥的可以办啦。
“你们两怎会说同样的话?”徐佑轩惊愕的看着二人。
商品发布会这个名词对他来说,可是十分新鲜呢。
七朵正想着如何解释时,温修宜已道,“我在京城曾见过,小七应是听沈大人说起过,想着正好可以借用。小七,是不是?”
“没错,我是听伯父说的。”七朵点头,这个借口倒不错。
徐佑轩哦了一声,没再做多想,而是问起七朵详细的操作流程。
在温修宜的出谋划策之下,发布会有了大概的轮廓,七朵准备再细细理一下,做个详细的计划,然后再行商议。
然后她随温修宜、徐佑轩、谭德金几人一起去了县衙,给古县令送些鱼。
沈家人回家后,大家一起喝了几杯消食的茶之后,分别去午休。
见黄莲蓉回了房,沈楠立马去找郑婉如,要与她说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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