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虽是轮流值夜,但七朵几人根本都没睡好。
大家的心都提着,担心姑娘的安危,想着一夜过来她会不会醒。
若她能醒,到时就可以问清楚她的身份来历。
若醒不过来,那则有些麻烦。
“醒了,醒了!”六桔急匆匆的从客房里跑出来,双眼有些红,这丫头与老爹谭德金值下半夜的。
“桔,你是说那位姑娘醒了?”谭德宝从正屋跑回来,着急的问。
“是的,四叔。”六桔肯定的点头。
谭德宝面色一松,一直向上提着的心也落了地。
七朵他们听到六桔的呼喊,都急匆匆的去了客房,不过,谭德金与谭德宝二人留在了门外,不好进去。
客房内,那位姑娘虽然已经醒了,但目光呆滞,面上表情痛苦,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也是,既然是要轻生的,自是遇上了什么烦心的事儿。
烦心的事儿未解决,又怎会开心呢?
徐氏走上前,温声道,“姑娘,醒了呀,可感觉身子哪儿不舒服?饿不饿,有刚煮好的米粥,要不要吃些?”
七朵三姐妹在一旁,也用关心的眼神看姑娘。
听到徐氏温柔的问候声,姑娘黯淡无神的眼仁儿轻轻动了动,然后看向徐氏,轻轻摇头。
虽然姑娘摇头,七朵还是去了厨房,盛了一碗白米粥,又拿了两碟小菜。一起用拖盘端进客房。
这位姑娘昨晚没吃饭,又受了伤。肯定早就饿了。
“这位姐姐,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得吃饭呀,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好不好。”七朵端着香喷喷的米粥来到床前,笑眯眯的软声劝。
有晶莹的泪水从姑娘的眼角悄然滑落。
因泪水的滋润。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反而有了一抹神采,很漂亮的眼睛。
“姑娘,你先别哭,世上无过不去的坎儿,先吃了饭,治好身上的伤,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啊。好不好?”徐氏赶紧为这位姑娘拭去眼泪,柔声劝着,并去扶她起来。
姑娘没有拒绝徐氏的动作,起身坐了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滑落着。
徐氏还想劝她不哭时,七朵轻轻摆手。
也许让她哭出来反而是好事,经过哭泣宣泄。痛苦的情绪应该会得到一些缓解,到时再问她一些什么,相信比较容易问得出来。
果然。这位姑娘由轻声啜泣到毫不压抑的嚎啕大哭之后,情绪终于平复了许多,拭干眼泪之后,她的眼神不再呆滞,面上的神色也不再是如木偶一样毫无生气。
“多谢大娘和妹妹们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给您们磕头了。”姑娘终于开口说话了。
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说完话,她就掀了被子想要起床谢恩,只是这一动,腿上的伤令她皱了眉头。
徐氏赶紧按住了她,“傻丫头,先别说这些客气话,好好躺着。身上可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赶紧让郎中来瞧?”
姑娘轻轻摇头,“多谢大娘,我没事了。”
接下来,徐氏问了她的姓名和家庭住址。
对于姓名和年龄,她倒十分干脆的答了,名叫唐玲娥,今年十七岁。家中父母又亡,跟着哥嫂一起生活。
但家住在哪儿,还有为何要轻生,她却怎么也不愿意说,只是又抹眼泪。
“唐姑娘,你到底遇上了什么难心的事儿,能不能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徐氏又温声细语的问。
唐玲娥只是摇头,哭得更厉害,一个劲的道,“大娘,求您不要问了,我只恨为什么没有死掉,为什么?”
“胡说,唐姑娘,就算有天大的难处,也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想你爹娘生你养你容易吗?他们若在泉下有知,定会十分伤心的,你这样。”徐氏肃了脸色劝。
想当初,当她得知阎思宏已经夭折时,心肝肺都撕裂着疼,好像天都塌了一样。
为人父母,她知道儿女在父母心中的重要性。
虽然唐玲娥的父母已双亡,但相信他们也希望女儿能好好的活着,不愿她有个什么闪失。
唐玲娥的哭声微顿,瞬即哭得更加凄惨。
但再也没提那个‘死’字了!
应该是听进了徐氏的劝。
七朵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唐玲娥不像是在演戏,心里微松了口气,起码能说明这姑娘不是什么坏人。
至于她到底遇上了什么糟心的事,看样子还得花些功夫才能问得出来。
唐玲娥又哭好一会儿,这才平息了下来。
等静下来后,才认真的打听是谁救了自己。
她知道真正救自己的人,并不是徐氏与七朵三姐妹,在临晕过去之前,好像看见了一张陌生男人的面孔。
对于这个问题,嘴皮子利索的六桔上前详细说了。
“那我去给四叔谢恩去。”唐玲娥忙郑重的说道。
“唐姑娘,你先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暂时莫着急。”徐氏微笑着制止了。
唐玲娥还想说什么时,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刚刚有了一丝血色的双唇又顿时血色全无。
七朵忙再将端来了还有热气的米粥,让唐玲娥吃了下去。
唐玲娥因身体有伤,再加上身子太虚,方才又太过激动,吃过粥之后又沉沉睡去了。
而到下午时,她竟然发起热来。
谭德宝再次请来了郎中。
郎中说是她是染了风寒,开了几服药。
只是可惜,药服了下去,可唐玲娥身体的热度并未退下去。反而还有越来越高之势。
七朵一看情况不妙,立马起起了温修宜。
眼下。只有请他来瞧了。
考虑到唐玲娥的身体有伤,不易搬来搬去,七朵随着谭德宝一起去了枫林堂,请温修宜过来就诊。
“四叔,我发现您长得挺俊的呀。嘻嘻。”七朵坐在马车上无聊,掀了四帘,笑眯眯的打趣谭德宝来。
经过温修宜的治疗,谭德宝面上原先丑陋凸出皮肤表面的肉瘤全部不见了,只有淡淡的一道粉红色印迹,第一眼看过去,还真的不易发觉了。
温修宜说了,只要再继续涂抹他配制的药物。伤疤的颜色还能变得更浅,到时几乎不易察觉了。
七朵来到这个时空时,见到的就是丑陋的谭德宝,一直不知他真容如何。
上回初见褪了伤疤的他时,第一眼还未认出来,以为是哪儿来的陌生人呢,后来仔细一瞧,才知是四叔。当时惊喜的差点儿跳起来。
谭德宝五官端正,身材魁梧,与谭老爷子长得有几分相似。但他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神,让他看起来更有阳刚之气。
用现代词汇来形容谭德宝,那就是他很man,十分有魅力,容易吸引女人的视线!
被侄女这样一夸,大个子男人谭德宝脸红了。嗔道,“你这丫头,还笑话起四叔来了。”
“噗,四叔,我说得是实话呢。”七朵掩嘴乐,然后又道,“四叔呀,你可知道,如今可是有好几个人亲自来我们家找我娘,说想给你做媒呢。我娘说,四叔你的亲事不能马虎,她要好好的挑一挑,一定要为你选一位善良贤淑的姑娘做我们的四婶婶。”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为谭德宝提亲,该去找赵氏或谭老爷子才对,可村里人却跑来找徐氏和谭德金,直接跳过了赵氏夫妇。
对这事,徐氏其实也问过。
村民们的解释是,谭德宝与七朵家走得近,而且相对于父母来说,他好像更听大哥大嫂的话。
话虽这样说,可只要有人上门来说这事,徐氏都会去与赵氏认真商量。
谭德宝的脸更红了,就连脖子都红了。
心里甜丝丝的,同时还对徐氏夫妇充满了感激,他没想到的事,他们都为他考虑到了。
但他还是啐道,“小丫头,你才多大年纪,晓得什么,别在那儿胡说。”
“嘻嘻,我可没胡说,我们就等着四婶婶进门呢。”七朵笑着甜蜜。
以前无人看上谭德宝,如今却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人,她怎能不开心。
但也能一些无奈,这世上之人,看人多是看外表。
七朵与谭德宝二人很快到了枫林堂。
听七朵说了事情经过,温修宜轻颔首,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去七朵家,而是先为谭德宝检查起面上的伤痕处来。
细致检查之后,温修宜满意的点头,说恢复得很好。
而后他又配制了药,让谭德宝带回去坚持涂抹一个月就成了。
谭德宝对温修宜是感激不尽,忙不迭的道谢。
温修宜了随着七朵他们回到谭家庄。
经过他认真的检查之后,说唐玲娥之所以会高热不退,主要是郎中对她的伤口处置不当所造成的感染。
温修宜拿出药材,让七朵帮忙熬成药汁,然后为唐玲娥再次清洗了腿部的伤口。
之后,又开了药方配了药,叮嘱每日三次,连服五天。
而伤口处每天都得换药。
这个任务七朵主动担了下来,她可不想温修宜天天往家里跑,能少见就少见一面吧。
七朵送温修宜出院子。
“小七,再过一个月,我得走了。”温修宜忽然道。
“走?去哪儿?”七朵问。
“回家!”温修宜轻声道,面上似有不舍。
“回家?”七朵眉头微蹙了下,其实她好想问,他到底回哪个家,是现代的那个吗?
若真的还能回去现代,自己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回去呢?
如果自己走了,那伯母、徐氏夫妇和二霞、六桔他们会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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