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瑾眼皮都没抬,回答道:“我本来就很喜欢这些,但是你也知道的,我是个男人,在世俗的观念中,男子像我这般很丢脸。”
战薇在旁凉凉地说道:“余韵是女子中的叛徒,你是男子中的叛徒,你俩才真像亲母子。”
“师妹何必这么刻薄呢?要不你来?”余瑾抬了抬手中的小衣裳。
睚眦忙跑进了战薇的怀里,“大姨母别冲动,做衣裳容易扎手的,很疼的。”
“还是咱们小睚懂事。”战薇也没真想跟大师兄抢活干。
战暖问道:“你刚才说医馆咋地啦?”
“哦,我把医馆转让了,并且承诺如果有接骨的活,可以来找你。”
“转让了?咱们那个没什么生意的医馆有人要?”
“对面铺子的老板。”
那位掌柜确实厉害,他们家的首饰铺子,东西也就一般般,可就是能卖得出去,而且还是高价。
“墨容和没跟你一块回来吗?”战薇问道。
“容和去找工人了,还要买材料,咱们宗门总不能就几个光秃秃的山头吧?但消息传的太快,没人乐意给咱们干活。”
“不是咱们宗门,大师兄你还是天一宗的弟子。”战薇也没想勉强大师兄。
对大师兄来说,养育之恩比天大,只要余韵不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大师兄不会离开天一宗的。
余瑾低着头,绣花中,他在衣服上绣上了蒲牢的模样。
他很快就改好了衣裳。
睚眦给蒲牢把衣裳套上了,正合身,“舅舅真厉害。”
余瑾笑笑,然后说道:“我要回天一宗一趟。”
战薇抬了下眼皮,“没事别回来了。”
战薇笑眯眯地说:“大师兄早去早回。”
余瑾轻轻点头,然后离开了小院。
战暖说道:“大姐,你明知道大师兄为难,干嘛还怪声怪气的?”
“一直惯着他,他以为可以两全,可总要做出选择的。”
战薇垂眸,她拿出了梳子,给蒲牢梳了两个小辫子。
“我和天一宗是肯定没有回旋的余地,但嫡母和战意应该还是在意你的吧?”
战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是本着劝和不劝分的想法,可是那对夫妻……余韵只在意战意,而战意在意的就多了,大姐如今能排在前三,也是因为大姐跟魔神妖都有牵连。
“小暖。咱俩没什么不同,咱们都回不去了。”
要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小暖比她离开天一宗更早,而她留的久看的更清楚一些。
战暖刚来的时候,是想着如果实在太穷了,就回去也好,毕竟有大姐在。
可这段日子,她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原主的情绪,看到战意的时候,还是特别想要打死他。
“大姐,以后我不会再说回去的事。但大师兄……怎么说呢,对大师兄来说余韵像是他的亲娘,而你是他的孩子。”
战薇笑着,“我凭白矮了一辈?”
“就是那么个意思。所以大师兄才会为难啊。”
“别同情男人。”
“大师兄又不是普通男人。”
“也对。”
余瑾没听到这些,即便听到了他也没啥好在意的,毕竟他对自己的定位清楚的很。
房子开始颤抖,睚眦忙挪到了蒲牢身边,她轻轻揉着蒲牢的肚子,“老四,司墨奶爹和他的家人们来了,不怕不怕,都是自己人。”
蒲牢缩进了战暖怀中,都是自己人她也害怕啊。
蒲牢扁着嘴巴,眼泪在眼圈打转。
战暖搂进了蒲牢,“实在忍不住就哭吧,小声点就好。”
“哇……”
司家人集体倒地。
最先爬起来的是司伯母,熊梦揉着耳朵。
如果她没听错,刚才那哭声是兽族幼崽,能有这么大威力,只能是神兽血脉了。
不出意外,小暖有第四个娃了。
熊梦也没管其他人,而是提着两大麻袋肉干就进了院子。
娃们都跑了出来。
囚牛和嘲风一左一右站在熊奶奶身边。
“熊奶奶,我四妹破壳了,她有些胆小,您走路轻点。”
熊梦点头,“好。”
她放轻了脚步,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她这辈子第一回走路这么累。
蒲牢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巨人……
她在蛋里明明听二姐说,人族都很弱小的,娘亲是人族,她们要保护娘亲。
可……这好大个人啊。
熊梦坐在了门槛上,然后往里挪了挪。
蒲牢深深吐了口气,她唤道:“熊奶奶。”
“乖。”
熊梦声如洪钟,蒲牢吓的睁大了双眼。
熊梦忙压低了声音,“乖。”
战暖为难了,这可怎么办?
她小声问:“二宝,四妹的胆子有办法大一些吗?”
睚眦凑近了娘亲,“四妹刚出来,哪能那么快就适应啊。这世上天才很少,你很幸运,有了二宝。”
战暖听笑了,“是是是,二宝最优秀。”
二宝的话也让战暖放心了,就是说四宝适应一阵子就会好一些。
不然娃这么整天担惊受怕的,对身体不好,而且她的哭声他们这些凡人也遭不住。
睚眦继续说道:“四妹现在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等过段日子她可以控制了,就不会伤到自己人了。”
“嗯嗯。那就好。”
司家人陆续醒来,原地疗伤之后,进了战暖的小院。
囚牛已经大门口了,把蒲牢胆小的事嘱咐了一下。
司家人……他们……把自己切块才能降低存在感吧?
睚眦抱着蒲牢出来了,她带着蒲牢认人。
蒲牢挨个叫了一遍,然后就打了个哈欠秒睡。
司家人全部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把蒲牢吵醒。
睚眦说道:“四妹睡着了之后就听不到了,司墨奶爹放心地做饭去吧。”
司墨听到这话,感动的差点哭了,他还是娃们眼中的自己人,真好。
司家人有的进了厨房有的进了屋。
睚眦把蒲牢放在了小床上。
战暖她们也离开了房间,跟司家人去堂屋说话去了。
熊梦率先说道:“司墨回家之前,你们在天谕宗的事就传回来了,应该是有人刻意散播。你们建宗门恐怕找不到工人,但……我们家一个顶十个。”
听到这话战暖愣愣地看着熊伯母。
“您可知您这么做就是和天谕宗为敌?”
“我们司家不怕天谕宗。”
熊梦轻轻握住了战暖的手,“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怕四大宗门吗?”
“因为实力?”
“因为……司家全家都是彼此的盔甲,没有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