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之中出现另外一个念头。
李世民的字,应该很好模仿吧?
就算是自己找人模仿了,他应该也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吧?
毕竟,魏征那么说话,他都能忍,堪称大唐第一牛头人,大唐最强忍术大师,自己只不过做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以李世民的性子,应该不会计较吧?
想到这里,李佑好奇看着阴妃:“母妃, 你有父皇的字画吗?”
阴妃一愣,旋即看向了李佑。
“字画?”
“你想什么呢,做梦呢?”
“你父皇的字倒是有不少,可画……他也不是那种风雅之人啊。”
阴妃笑了:“哪有皇帝不务正业,天天写字画画的?那跟工匠有何区别?你应该也没听过哪个皇帝当木匠吧?”
李佑想开口告诉阴妃,有,不光有,还听不少的。
什么木匠皇帝,什么字画一流的皇帝,什么自诩诗才,一辈子写了四万多首诗的人。
“字迹也行,上面有大印吗?”
“那倒是没有。”
……
李佑出来的时候,带着一大堆书信和册子,丢在马车上之后,就直奔杨妃寝宫。
“皇兄,正找你呢,你为何蹲在墙角?”
“我以为你跟姨娘在一起呢。”
大冷的天,李恪一个人蹲在墙角晒太阳,风雪已经停下,天空之中,太阳照在身上,带着冷冽。
“哎,别提了。”李恪愁眉苦脸。
“方才父皇来了,抢了我给母妃带的好吃的不说,进门的时候还脸色很难看,跟母妃去了一趟侧殿,我以为他们要商量什么大事呢,就准备吃点东西,结果我刚吃了两口,他们就出来了……”
李佑听到这个,下意识就想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嘴角的笑容更加的邪魅了。
原来,李世民这么快啊!
“李佑弟弟,你笑什么?算了,为兄被父皇抢走东西,是为兄做的不好,你笑也就笑了吧。”
“皇兄,我不是笑你。”
“哦?那你笑谁呢?”
“诶,别问这么仔细嘛,过两年你就知道了。”
李佑神秘兮兮,李恪似懂非懂。
“对了,皇兄,你能不能……”
片刻之后,李恪直接几乎要跳了起来。
“不是,李佑弟弟,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啊……”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吗?”李佑赶紧捂住李恪的嘴巴,“咱们兄弟之间,不说别的,所以,这件事只能用我说的办法去做。”
李恪心有余悸,呆呆看着李佑。
“李佑弟弟,你确定父皇不会怪罪咱们?”
“你忘了,风浪越大,鱼越贵,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到时候父皇只会陷入跟魏征天天打嘴仗的汪洋大海之中,他没空怪咱们。”
李恪这才长吐一口气,既然这样,那干了!
甘露殿,御书房里,李世民打了个哈欠,夜晚的空气有些沉闷。
一场大雪,似乎跟往年有些不一样。?
奏折之中,他看到了李淳风的笔迹,随后丢在了一旁。
整个太史局之中,任何人的奏折都极为关键,但李淳风的,李世民一般一个月才看一次。
倒不是对李淳风轻视,主要是李淳风的奏折,多引经据典,带着史料,必须要找个时间,专心去看,不然走马观花,极难看明白,反而会让人更加暴躁。
突然,李世民眼前一黑。?
“嘿嘿,你猜猜我是谁!”
这个稚嫩的声音,这个奶声奶气的女孩儿的声音,还有那柔软的小手,捂着李世民的眼睛。
李世民当即就笑了,能在皇宫之中做出这样的事情的,除了长乐还有谁?
但逗孩子这件事,必须要拿出点诚意,不能敷衍,不然长乐就会跟遂安一样满地打滚。
“哦?你是承乾?”
“哈哈,错了错了,父皇你猜错了。”
“那,你是青雀?”
“父皇你又错了,两位皇兄是男孩子……”
李世民摸着胡子,一本正经:“那,你是遂安?”
“不对不对,又错了,哈哈哈……”
被李世民接二连三的操作逗笑的长乐,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
“哦,朕知道了,你是长乐!”
李世民反手就是一个躲闪,直接将李丽质拿住,举高高……
“长乐,你是如何出现在朕背后的,朕为何一定声音都听不到?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任何一个小孩儿都不会拒绝别人夸他厉害。
你夸他漂亮,英俊,他估摸着还不懂是啥意思。
你夸他聪明伶俐,他兴许还纳闷儿,啥叫聪明伶俐?
但你夸他厉害!?
哪怕是成年人,都得仰起头神气活现一下,更别提小孩子了。
长乐嘿嘿笑着,摸出来一个奶糖,塞进了李世民嘴里:“父皇,你吃奶糖。”
“这可是我从外面专门买的呢,可好吃了。”
李世民将长乐放在一旁:“你今日过来找朕,就是为了让朕吃奶糖吗?”
长乐背着手,小大人一样,来回踱步。
一看就是跟李世民学的,甚至那个外八字,都有模有样。?
“父皇,孩儿想要那个……”
长乐指了指李世民桌子上的大印。
那巨大的印信虽然不是传国玉玺,可却也是出自名家之手,正宗的和田玉,上面四个“大唐天子”四个大字,厚重古朴,乃是当朝大书法家欧阳询手笔。
李世民也没有当回事,自己的女儿要这个作甚??
当即直接拿出一张宣纸,盖了上去。
“多谢父皇。”
长乐连蹦带跳,出门的时候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小心门槛。”李世民摇头叹息,自己这个女儿,万千宠爱于一身,以后可得找个身份不低的亲家才行啊。
殿外不远处某个角落里。
长乐拿出宣纸,递了过去。
李恪看着宣纸上的大印,揉了揉长乐的脑袋。
“长乐,你可真厉害!”
被这么一夸,长乐当即仰起小脑袋,神气活现,头上的发髻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今晚我就让人给你送一大车奶糖,果糖,你以后不够了,就找皇兄要,要多少有多少!”
长乐嘴角的口水已经不争气的流淌出来了,即便如此还大度的很:“一车就够了,一车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