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还是去了,基地里的丧尸和变异种没有顾辰和乔念的捣乱也清理的差不多了,罗麒、宁逸还有薛函也都察觉到这边的氛围不对走了过来。
姚远带着莫羽琛和满脸欣喜的江荔回来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他们那边。
江荔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郑瀚林的身影,她有些不解。
“瀚林呢?我问姚远他坑坑巴巴了半天才说找到了,我怎么没见他?是不是受伤送去伤员那边了?那我岂不是跟他错开了啊?”
江荔喋喋不休说了半天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她说着说着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她的眼眶和鼻子都红红的。
“宁宁,你说话呀瀚林在哪啊?”
阮桑宁嘴唇动了动那几个字却是那样的难以说出口。
乔念忽然仰天大笑,眼神里满是恶意。
“他?他死了哈哈哈哈!让我告诉你他死得有多惨,他的肚子……唔!”
阮桑宁将一团毒雾直接塞进了乔念的嘴里,她的口腔里外的血肉全部开始融化,随着血肉的滴落很快就融化的只剩下青灰色的骨头。
顾辰怕的浑身颤抖,阮桑宁现在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自己为什么也要被牵连进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争先涌出,她上前一步握住阮桑胳膊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宁宁,求求你……我想见他……”
江荔因为哽咽一度说不出话,她用红红的眼睛哀伤的看着阮桑宁。
阮桑宁抿着唇轻轻拉起了江荔的手朝郑瀚林所在的那个角落走去,顺带指挥青藤卷着快死的乔念和吓得六神无主的顾辰。
尽管因为乔念的话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正看到郑瀚林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心里的滋味是说不清楚的,早上还坐在一起吃早餐有说有笑的队友、朋友、兄弟此时此刻以这样一副凄惨的模样离开了人世间,论谁谁都无法接受。
这一路走来郑瀚林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他始终把大家的喜好默默记在心里,会在轮到他做饭时尽可能的满足每个人的喜好,会时不时观察大家的状况在对方遇到危险或者困难时及时伸出援手……
他默默奉献的太多了,每个人心头都像是针扎一样的密密麻麻的痛。
江荔捂着嘴瘫坐在郑瀚林身边哭的无声,这里最难受的莫过于她了。
两个人虽然互相有好感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人主动戳破这层关系,就是因为这样,终究是留下了痛彻心扉的遗憾。
江荔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走到薛函面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抽了薛函一个耳光。
薛函被打的偏过头去脸上还沾染了江荔手上的郑瀚林的血。
宁逸慌了一瞬连忙上前阻拦,他也没逃过江荔的巴掌,同样被打的偏过头去他紧抿着唇看不出情绪。
“江小姐我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到底是为什么!你们觉得自己很牛吗?什么话都不相信。”
“我们哪一次用这样严重的事情开过玩笑还是欺骗过你们?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
江荔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摇摇晃晃,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薛函没办法辩解,为什么呢?他也想知道,可是事实就是他们不相信。
那自己呢?尝试了两次之后觉得可能也就那样吧,说不定真的是杞人忧天了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结果呢?结果就是上面的人不作为,下面的人也不作为,连最基本的执勤都搞得一塌糊涂。连丧尸和变异种翻墙进来都不知道,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建立起防护线。
这一巴掌他认,他的确有错,可是这样的局面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薛函咽下了嘴里的血腥气,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转过头看着痛苦的江荔。
“江荔……我很抱歉……”
江荔又哭又笑的摇着头,其实她也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拿薛函和宁逸出气,明明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江荔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能感觉得到她就在崩溃的边缘了。
在阮桑宁眼神的暗示下陈双双和杜嫚黎及时上前揽着浑身无力的江荔离开了这里。
而梁安和姚远也自发的准备去抬郑瀚林的尸体。
沉默了很久的莫羽琛舔了舔嘴角主动上前一步:“我想试试,可以吗?”
他看向阮桑宁的眼神里带着迷茫,可能他自己也知道答案,可是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阮桑宁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莫羽琛蹲在郑瀚林身边,源源不断的白色治愈系异能不断往郑瀚林的身体里输送,一直到莫羽琛感觉到余力不足时也没有任何反应,伤口也没有愈合。
答案显而易见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薛函看着阮桑宁很认真的保证:“我回去以后一定会严肃上报这次的事,请你们放心,基地一定会做出整改的。”
罗麒是知道某些上层的尿性的,他不屑的冷笑一声。
“上报?上报有用吗?上报就能就解决吗?解决了又能怎样?我们的队友回的来吗?”
“够了!”
宁逸喘着粗气呵斥了一声。
“我们的人和军人不也有牺牲吗?大家都这么斤斤计较……”
“斤斤计较?”
阮桑宁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宁逸说的确实在理,可是他们的痛苦怎么就成了斤斤计较呢?
“明明基地可以把伤害最小化的不是吗?宁队长在你教训人的时候麻烦注意一下你的措辞。”
罗麒见阮桑宁给他撑腰干脆利落摘下帽子狠狠地扔在地上。
“老子他妈的早就不想干了!宁逸你在这儿骂我之前还是好好想一下你安排的第二队的人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该怎么办吧!”
罗麒说罢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宁逸面色颓废的站在原地,是啊,他安排的人聚众打扑克到天亮,睡得跟死猪一样丝毫没有警惕心,他会面临怎样的惩罚呢?
谁在乎呢,反正……他其实也受够了……不被肯定……无谓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