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心中蓦然生出怒火,你***,老子都逃到这儿了你们还不放过,老子家从祖宗那一代就开始逃,都逃到我这辈了,还***逃逃逃,哪天才是个头?!
你们还不放过,老子索性不逃了,就和你们全面开战。哪怕你们是秉承最上的意旨,老子也要拼上一拼,大不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上拉下马,把老子逼急了,给你闹革命。
大家不都说就差两个人了吗,老子做第一个。
况且在心中重温《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诸多伟大篇章,心中发狠,大不了老子就占领这凤凰山闹革命,不仅要把皇上拉下马,干脆把历史也干翻,终结大明朝,直接进入社会主义。
对,没有大清朝,让努尔哈赤就窝在长白山梳着大辫子过野人生活吧,还有什么倭寇,直接灭了,然后占领小日本。把一战二战历史统统改掉!
星星之火不仅要燎原,而且要照亮全世界。
明朝的土鳖们,你们知道美利坚、英格兰、法兰西、德意志吗,敢跟老子斗,玩死你们!
敢小瞧老子,老子闹革命可比什么陈胜吴广李闯王、张献忠之流强多了,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因为老子心中有革命圣典。
况且想到这里,不禁狂叫一声:“不玩了,老子要彻底干翻你们!”
“哥,你怎么了,你不会真是妖精吧,要把这座城里的人都吃掉?”
萧妮儿看着他满眼凶光,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了,这是要吃人的目光。
况且这才醒过神来,发狠归发狠,他也有自知之明,这些事只能是空想而已,一样也做不来,不过他倒是下定决心,以后不逃了,要跟那些想抓他的人正面交锋,对面开战,只要他们敢露出来。至于自己拿什么斗,他也想好了,什么都没有,就拿命搏。这不是血气之勇、鲁莽之举,而是对宿命的反抗。
他要在绝地黑暗中,杀出一个灿烂的黎明!
“哥没事。放心吧,妮儿。”
看着萧妮儿惊慌的目光,他的满腔恨意马上转为万古柔情。对于有人可能正在跟踪他,想要抓获他的事,他当然不能讲,也讲不清楚。
“哥,真的没事啊,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跟凶神恶煞差不多。”
正说着,却见前面一群人马迎过来,另投的正是左文祥和左羚父女。他们听说了皇宫外发生的事,赶忙率领众多家人前来接应。
“世兄没事,真是天降之福啊。可把老朽担心了一回啊。”
看到况且安然无恙,跟萧妮儿在马上相偎相抱的,左文祥以手加额,庆幸不已。左羚却是心中醋意翻滚,她听到消息的时候腿都软了,在马上一路祈祷况且平安无事,不曾料想,自己看到的却是这幅场景。她当然知道况且跟萧妮儿的关系,但听到是一码事,亲眼看到又是一码事。
“许哥好艳福啊,快活得不认识家了吧。”她尽力抑制心中的醋意,还是止不住冒出一句。
“哪里有什么艳福,我这是逃命啊。你没看到刚才有多少人在后面追,要吃我的肉。”况且苦笑道。
“才子风流我算是亲眼见识到了,逃命都逃的如此香艳,哪天带我逃一次可好?”
“好啊,哪天左小姐要是遇到麻烦了,我也带你这么逃。没问题的呀。”
况且大笑道,忽然又哎哟一声,萧妮儿在他大腿根狠狠拧了一把,从她下手的力度,不用看也知道一定青紫了一块。
“没事就好。阿弥陀佛!”左文祥又念叨一句。
听到皇宫那要吃人消息后,左文祥着实吓得不轻,他立刻明白这是对头在对付他。他倒不是担心况且的死活,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况且的死活关系到他的一个大的商业战略,由不得他不紧张。
“能有啥事,看把你们紧张成这样。我哥那是心软,怕不小心把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伤着,要不然三招两式全部撂倒。”萧妮儿瘪瘪樱桃小嘴道。
“许大哥威武!”
正说着,又有一方人马杀到,原来是震武镖局的人听说此事后,也马上赶来支援。
况且心中一阵温暖,震武镖局跟他其实没有利益关系,此时来支援那就是真心在帮他。他忽生奇想:要是把这些人掌控在手上,能否占领凤阳府,打下凤凰山呢?哈哈。
“许先生没事吧?”震武镖局的总镖头骑着一匹黄骠马,神骏非凡。
“没事,多谢老总亲自来接应。”
“哪里,我们镖局可是欠着你的大恩德没报呢。这点小事,又在凤阳境内,怎么能袖手邦观啊。”雷震武说完,爽朗笑道。
“那是你们多想啦,我早说过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这个心里有数就行,我也不挂在嘴上了。不过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闹成个事件了呢?”
“我哪儿知道啊,参观完皇城,一出来就有一大群人围过来,要吃我的肉,难道凤阳城里的粮食都卖光了吗?”况且调侃了一句,他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况且没敢直接说皇宫,皇城是允许人进入的,从原则上讲,没有恩准,皇宫是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的。
“愚民,一群愚民啊。”雷震武无比痛心地叹息道。
“这事是我给世兄召来的祸,有人成心要对付我,一时没有招数,就拿许世兄开刀了。”左文祥摇头道,又拿眼睛瞄了瞄女儿,似乎怕她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
“咱们还是回去说话吧,一大群人都在街上杵着干嘛。许兄肯定很累了,萧小姐只怕也受了惊吓。”左羚发话了。她是实在看不下去况且温柔搂抱着萧妮儿的样子,萧妮儿还一副无比受用的神情。
太贱了,太没人格了,太无耻了,光天化日的就这么干,黑灯瞎火里不知都干些什么了,可能什么都干了。
左羚心中如此想,恨欲狂,熊熊醋火灼烧着她的心脏。
左文祥看在眼里,倒没觉得什么,反而认为这是好事,况且和萧妮儿的关系公开化了,省得女儿总是把自己的幸福押注在况且身上。
这可是明朝时代,夫妻两人携手走在街上都能成为新闻,大庭广众之下,况且骑马搂抱一个美女在怀里,真可以叫做骇人听闻了。
不过,大家心中也都有个才子风流的先入之见,才子嘛,总是跟正常人不一样,不然也就不会成为才子了。再说了,不是还遇到有人要吃人这个特殊情况嘛。
大家觉得左羚说得对,是该回去了。于是,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况且和萧妮儿两人围在垓心,占领整整一条街道,滚动着向前行。
等况且一群人回到他住的地方,左东阁一行人也回来了,一个个衣衫不整,有的光着头,有的帽子扭曲得不成样子,有几人身上还印着脚印子,完全可以拓印出脚模来,就像是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残兵败将。
“左兄可别怪我不讲义气啊,那光景我要是不逃,咱们都别想活命了。先逃命,才能解开结。”况且上前鞠躬致歉。
“哪里话,只要你安好就是老天有眼,我刚才还一直担心着呢。”左东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许公子,你练过武功吧?我看你抱着小姐跑起来,那可不是一般人啊。”一个家人问道。
况且纳闷道:“我没觉得啊,可能当时事恐惧过了头,反倒产生了一股力量吧。”
“不是不是,那场合我们全都被挤倒在地上,别说跑了,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没被踩着就算不错了。您可是抱着萧姑娘冲出去的,那气势,像条真龙一般。我们都看傻了。”
“我哪儿练过什么武功,当时就是一股急劲,什么也不想的就冲出来了。如果换着你,有人想吃你,你也会那样的。”
话虽这么说,况且也纳闷自己当时哪来的那股力气,仿佛就是一座高山拦在面前,他都能撞出一个洞钻过去。
“可惜了,没亲眼看到当时的精彩场面。许兄怕是一时产生了英雄救美的豪情壮志吧。”左羚的话中既有醋意,也有惋惜。
“得,你要是在哪儿,我就得抱两个人逃命了,估计没几步路就趴下了。幸亏你没在,我算捡了条命回来。”
刚说完他就“哎哟”了一声,回头一看萧妮儿离他几步远你,根本没拧他。这就是惯性反应,只要说出让萧妮儿吃醋的话儿,身上就有地方疼。
“真会这样吗?那我倒是很期待你抱我逃命的那天早日到来。”左羚笑眯眯地说,好像感觉自己赢回了一局。
左羚打心眼里感到开心,她这一笑,大家登时觉得满屋子阳光普照,仿佛山上的花儿都开了,还有无数小鸟在鸣啭,连草木都在歌唱。
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左羚不用回眸,只要一笑就是天堂。
满屋的大老爷们啊,此时心中都是柔情蜜意,只要左羚此时一声令下,就是让他们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正是这种笑,春天般的阳光,迷遍了当时的秦淮河两岸,迷倒了整座南京城,令无数天骄竞折腰。
可怜况且,此刻却是头也不敢抬一下,两个女孩的眼光像四把剑对准了他的心脏,其中既有涌动着的甜蜜的爱意,也有挥之不去的凶狠的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