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喜欢其他类型的?”白瀚月骨节分明的大手敲着桌沿,眼神肆意散漫,出口的语气越发漫不经心。
秦琨一愣,拿着纸巾擦了擦妖娆红润的唇,“其他类型的……”略作沉吟后突然笑得意味深长,“阿月,你是要送女人给我?快来快来!我来者不拒啊!”阿月阿月,还挺顺口的,秦琨又给他找了个称呼。
“秦琨!”白瀚月直起身子,见他态度同样随意,忍不住正色,“你有喜欢过一个女人吗?”
“当然有!”想都没想就理所当然地回答。
“是吗?那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白瀚月深表疑惑,长眉一蹙。
“这个……太多了,我记不清了!”秦琨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目光闪躲个不停,他是真的记不得了,喜欢一个又忘一个,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跟纯情的兄弟说。
“那……是种什么感觉?”白瀚月没有注意到他躲闪的神色,忍不住问了出来。
咦?他怎么对自己的感情问题感兴趣,秦琨认真地看了他两眼,发现他漫不经心下的困惑,于是好心地想了想自己的浪子生涯……
“什么感觉?唔……大概……就是……其实没什么感觉!”想到这里,秦琨倍感挫败,仔细一想还真的是那么回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花给他留下的感觉也不深刻。
白瀚月失望地靠回椅子,敲了敲桌子又问了回来,“除了那几种类型,你还喜欢哪种类型?”
这下秦琨又得瑟了,向他传授着自己的阅女经验,“我就喜欢成熟有魅力的,大波的,眼神直勾勾放电的!”说到放电就向他甩了个媚眼。
白瀚月嗤之以鼻,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很好,待会你送小丫头回沈家。”说到小丫头,他的语气瞬间变得灰败,为什么她指名让秦琨送?为什么都不搭理他?
未防打草惊丫,他只好不动声色地答应,其实心里面已经将自己兄弟鄙视了一百遍,这个风流鬼究竟有什么好的!
白瀚月没有发现,只是开个车送个人而已,这个他都要计较起来。
虽然答应的爽快,但腹黑如白瀚月又怎么会甘心放手不管,于是试探了秦琨,得出他只喜欢成熟女人一结论。
小丫头太小,不是谁都会像他这样有眼光有耐心的,男人想通之后就露出一笑。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计划赶不上变化!而那件事,几乎成为他们兄弟闹翻的导火索……
秦琨刚解开领口坐下就听他这样说,眼珠一转,忍住激动,“既然阿月吩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瀚月见他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想着与其等着旁敲侧击从他这里打探到小丫头的信息,还不如直接问出来,他等不及了。
“那天在迪特,你听到小丫头的名字为什么那么惊讶?”
“咳!”一口水险些喷出,秦琨心里咯噔一下,却满脸无辜地反问:“有吗?大概是觉得她的名字太好听了,沈清苏沈清苏,清雅脱俗,耐人寻味啊!”
“是挺耐人寻味的,你这副样子就很耐人寻味,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哪有!”秦琨急了,“兄弟我有今天全靠阿月你一手提拔,怎么着半个人都是属于你的,我什么时候会瞒你!”只是有些事情还不确定而已。
白瀚月果然相信他了,要说他最信任的人,不是老头子,而是眼前这个从小到大唯一的兄弟。
秦琨不会瞒他,自己倒是瞒着他很多事情,白瀚月没有心虚,只是微微有些愧疚,在这场友谊中,他没有坦诚,就没资格让他公平。
看他这样子,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丫头就像是个谜,让他迫切地想要探索,又想慢慢地来,让她在身边一点点长大,一点点了解,伴着她度过总角之宴,陪着她走过豆蔻年华。
这些,应该是他这几年来最美好的展望和期待!
“你笑什么?”差点指天发誓的秦琨一扭头就发现对方压根没在意自己说了什么,神思不属的还笑得一脸春光……
“没什么。”言简意赅对上废话一箩筐,白瀚月和秦琨就是两个相对立的存在,却奇妙地相处融洽。
“待会你送她离开的时候,嗯,不要什么都说。”想到小丫头最近想要做的事情以及秦琨的某些特性,他第一次有些担忧地叮嘱。
秦琨愣了,“什么意思?”
“她……可狡猾着呢,你可不要被她骗了,把所有事情都跟她说了,嗯?”白瀚月扬声,给他一句警告。
“你是说你的身份……这个我肯定不会说的啦,对了,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对沈清苏的态度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还想试探她的吗?试探的结果呢?”
“结果?”白瀚月目光一闪,闪过璀璨的笑意,“还不错……”
秦琨抽了抽嘴角,难怪他想认人家做妹妹,说不定就是太无聊了。秦琨心口发疼,又一次替他心疼,白瀚月是怎么长大的,没有一个人会比他更清楚,他走过多少腥风血雨和无人相伴的日子,他数不过来,这样的孤独……
他竟然熬了过来!
他以为站在白瀚月身旁的会是一个独特的女人,慰之以身寒,抚之以心暖,没想到却是一个似乎一直不在状况中的小丫头。
就算不是爱情,如果短缺的亲情也能弥补他的空白和空虚的话,秦琨无话可说,那个丫头有点意思,或许他身边就缺这么个“爱宠”。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把好不容易骗来的小孩吓跑了怎么办?”
“不光是这些……”白瀚月想要指明,Arlen这个名字更是提都不能提!
“谁是好不容易骗来的小孩?”沈清苏一下来就听到背对着她的秦大少这么说,星眸一弯,“让我也见识见识!”
“呵呵。”秦琨干笑,当场被人抓包好不尴尬,“反正不是说你!”
“那就是你自己喽!”沈清苏笑嘻嘻,“说说,你是怎么被骗的?”
“笑话!谁是小孩?谁被骗了?”秦琨横着脖子转身,眼睛被刺了一下,“这哪来的小仙女?”
沈清苏笑意加深,秦大少花言巧语倒是厉害,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如白瀚月所说,很容易泄密了。
白瀚月看着女孩,目色一点点黑得发沉,又慢慢恢复清明,止不住在她唇上飘过又飘过……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笑得这么没心没肺?
沈清苏感受到强烈的存在感,侧目看向他,吓了一跳,“白瀚月,你怎么了?”
“管他呢,我先送你回去!”秦琨拉住她转身就走,刚想回头给白瀚月一记“你放心”的眼色,就被他随意地从中间走过撞开了手,丢了手中的小胳膊。
白瀚月笑得如沐春风,“我先走,你们随意。”
后面两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瞪着他清冷的背影。
“你们家是不是常年备了那种药……”沈清苏有些犹豫地问旁边的秦琨。
“什么药?”
“就是那种治这里不好的药啊。”沈清苏龇着牙点了点脑袋,秦琨想了半天没弄懂她什么意思,惹得沈清苏立马笑开,“我看脑残片,你需要加倍服用了哈哈!”
“我……你!沈清苏你站住,有种你别跑!”
……
沿途的风景划过眼帘快速地后退,温暖的春末夏初之风吹遍整辆敞篷车,沈清苏被风吹得惬意地闭眼,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禁疑惑起来,“我怎么感觉不是这条路?”
“怎么会?”戴着墨镜让人看不到他脸色的秦琨实际上满脸都是认真,他怎么觉得就是这条路。
沈清苏昏昏欲睡,只好相信他,撑着胳膊打起盹来,“唔……你能不能把车顶放下来,好晒。”
“吹风多爽,怕晒就戴墨镜,这里还有一副……”秦琨随意地伸过手打开旁边的暗格,一不小心哗啦啦从里面掉出一大堆东西。
沈清苏低头看着掉在鞋上的银色方形包装套套……
秦琨发现掉出来的东西,脸色一囧,连忙弯身手忙脚乱地捡起来,“看什么看!没吃过口香糖啊!”
口香糖?沈清苏目光幽幽,强行忍笑,“好吃吧……”
“那是。”
“看来有不少味道,什么颜色的都有!”
“咳咳,口味是挺多的。”秦琨抹了抹脸上的汗,她应该不懂吧,嗯,小屁孩怎么会懂大人的格调!
“给我一个吧,我想吃口香糖了。”沈清苏声音中满是笑意,吓得他方向盘一抖,愈发心虚,“吃了会长不高的,这是大人才能吃的!”
沈清苏看到他的窘样,噗嗤一笑,“外国进口的也会对身体不好吗?那你们可要小心了。”
擦擦擦,秦琨开着车晃了个斜线,吓得魂魄险些离体,这孩子成精了吧,她怎么知道是外国进口的!阿弥陀佛,保佑她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脸都丢光了,在一个孩子这里……他的尊严……尊严!
苦着脸的秦琨终于没有听到令他惊恐的话,舒了一口气,发现她又睡着了,这是要有多困,一路都在睡!
秦琨感到挫败,难道他长了一张令人昏昏欲睡的脸?也没见到哪个女的在他的车里还能睡着的!
啧啧,秦琨自恋地在镜子里拨了拨秀发,自己不要长得太美!
开了一路,频频侧目的男人这回在小孩的脚边又看到一个套套,立马甩出大长腿一脚踢开!
沈清苏哼唔一声被打搅到,醒来抬眼看着头顶的大太阳,惊得困意瞬间消失,“我说秦大少你怎么开车的!这都到中午了!”
“这有什么?我一开车出来没个一整天回不去的!”秦琨嘲笑她的少见多怪!
沈清苏心惊肉跳地看着他,指着前面,“这是什么方向?”
“北?”秦琨愣了愣有些犹豫地回答。
“靠!拜托你,那是南好不好!你不认方向吗?那你起码应该会看太阳吧!”沈清苏快要哭了,随着他越往前开,心中的危机感越发强烈!
这次的感觉来得空前强烈,引得她心跳久久难以平息,甚至眼皮都跳了起来!
不好!
“快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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