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所谓敌人,”赵春生说,虽说没有质问,但慕容烈和刘威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慕容烈的脸一红:“老大,在潜艇上待得久了,闷得紧呢。”
赵春生没有追究他们的过错。回到宿营的地方,他们在帐篷里升起了酒精炉子,给沈洁炖药。
一副药煎下去,不大一会儿就有了药香。沈洁不觉皱起了眉头,“老大,这是草药呢,苦死了。”
“慢着,”赵春生说,“我还有一味药引子没有采回来呢,你们这次都不要乱跑了,我去去就来。”
不到一支烟的工夫,赵春生回来了。他的手上,拎着一把野草似的东西。清洗干净后,他往炖药的茶缸子里一扔。
当天晚上,沈洁喝了两大茶缸。半夜的时候,她突然一觉醒来,原来是补得太厉害了,睡不着了。
赵春生正睡得香,给她一折腾也醒了。外面的星光已经很是灿烂了,她到外面走了一遭才回来。
赵春生问:“外面有啥子情况没?”
“没有,”沈洁说,“如果说有,那就是吴刚又去偷了嫦娥娘娘的一壶桂花酒在那里独酌呢。”
“睡吧,”赵春生说。天亮时分,昨晚发生冲突的那个澙湖那里突然多了好多的舰只。
他们远远地一看,居然一下子来了好几艘的巨无霸。
“是米国人,”慕容烈观察了一下形势,说,“不过咱们不怕。这些个天杀的鸟人,整天就喜欢到处乱撞,好像一群没头的苍蝇一样。”
“那咱们今天就只拍苍蝇了?”刘威突然来了一句。
“不要忘了咱们的使命,”赵春生说,“咱们是来训练的,至于拍苍蝇,打老虎什么的,都是副业。”
突然,从一艘巨无霸舰艇上起飞了一架小型飞机。飞机在天上盘旋了几周后,稳稳地降落在他们的面前。
“怎么回事?”慕容烈吃惊地望着那架飞机逼近。对于天上的飞机,他们是无所遁形的。
“谁知道呢,”刘威说着,握紧了手中的枪支。
机舱打开了,从上面走下来几位洋人。其中的一位还未走近,先对着他们几个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你们好,赵队长的士兵们。”
没少做功课,连名字都知道。大家心里一致地想着,但是手中的枪支再也没法举下去了。
人家没有带任何的武器,这让大家紧绷的神经也松驰下来了。
“我是你们新任的教官,亚当斯。”有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家伙走了过来,“这两位,是我的助手,金和杰克逊。”
“你们好,”赵春生将信将疑地回复着,“这位是慕容烈,南北朝燕国的皇室后裔,这位是刘威,汉室后裔,这位是沈洁……”
“你不会说我是春秋时沈国的后裔吧?”沈洁噗哧一笑。
“……春秋时沈国的后裔,”赵春生说,“不过,我们华夏也跟米国一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马上就要改姓了。”
沈洁挥舞着拳头,不过没有苟落下来。亚当斯爽朗地一笑:“赵,你不会说沈小姐马上就要改姓赵了吧。”
“有可能,”回答问题的是慕容烈,“亚当斯教官,你要知道,我们几个,都是出生入死过好多回的。别说是以身相许,即便是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了解了解,”亚当斯的华文虽说有些米国的腔调,但还是很流利,“你们的习惯,应该得到尊重。”
“不过,”刘威跟他们一一握手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们怎么会从那么一艘军舰上下来?”
“哦,”亚当斯笑了,“你问这个呀,那可是你们燕京西郊的那几个长老要求的呀。”
这么地一句话,几个人立即就哑口无言了。亚当斯在他们的帐篷里看了一圈,出来时一脚将帐篷踢翻了。
“我亚当斯的兵,”他站在帐篷的支架上,大声地疾呼道,“还用住这些个劳什子么?”
“那,”慕容烈对这种粗暴的方式半信半疑,内心深处却是莫名地喜悦,“亚当斯教官,你要给我们住什么样的帐篷呢?”
“这里,”亚当斯的手一抬,刚好赶上天上落雨。起初是小雨,几十秒钟后就变成大雨倾盆了,“就是咱们的帐篷!”
“可是,”沈洁靠近赵春生,“赵队长,我可是一名伤员,而且还在那个特殊的时期。”
“特殊的时期?”亚当斯显然听到了她的话,“在战场上,敌人还顾忌你们的特殊时期而不对你们开枪么?”
“你们的仇敌,”亚当斯停顿了一下,说,“东瀛人,连孕妇老人孩子都不放过,还会放过你这个黄花大闺女么?”
一句话,让沈洁羞得低下了头。事实的确如此,在几十年前的那声惨绝人寰的战争中,东瀛的小鬼子什么时候对华夏人手软过?
“我好像听说,”亚当斯的助手金教官说,“在我们米国,有一个华裔的美女,叫做章纯如的。她写过一本书,叫做《金陵的暴行——不应忘却的历史》。她在书中说,东瀛鬼子正在中山东路对一个很有身份的妇女施暴。这时,一个和尚远远地走过。他们立即叫住了那名和尚,叫他过来也对这位妇女施一回暴。和尚拒绝了,他们立马阉割了他。”
慕容烈一听,立时气得直跺脚:“沈大小姐,咱们是特战队员,咱们的使命,就是保卫自己的民族和国家,保卫自己的国民,再也不受那样的践踏!”
“好了,”沈洁也激动起来,“几位教官,从今天开始,我沈洁也不再是个女生了。这里只有华夏的特战队员,没有女生!”
“好,”亚当斯对他们的表现很是满意,“现在,我下达第一个指令,从我面前开始,向着海边,前行十公里。”
“十公里?”这时,由不得人不去追问。刘威说,“亚当斯教官先生,前面不到一公里,就是海面了。”
“不要多问,只管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