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马当活马医,华夏人的一句口头禅。
现在就应了赵春生身上。他几乎是颤抖着双手,给小米施救的。但是,神医也有乏术的时候。
渐渐地,小米的手都开始凉了。
慕容烈双手合十,仰面向天,大声地祈祷道:“慕容家的列祖列宗,求求你们保佑保佑小米,叫她死而复生吧。”
“都还没死,”沈洁静静地说,“你这乌鸦嘴!”
慕容烈并不抬杠,还是在那里祈祷。大家都将目光定在赵春生身上,这个神医乏术的病号,那只有一个死了。
小米被点刺的穴位,刚开始时还在流血,现在索性连血都不流了。慕容烈脸色苍白,继续祈祷。
“祈祷?”沈洁忽然生气起来,“祈祷你那皇室的列祖列宗,还不如祈求我们的赵大哥呢!”
慕容烈双膝一软,跪倒在赵春生面前:“老大,求求你,求求你了呀!”
赵春生背过脸去,轻轻地说:“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慕容烈火同志……”一句话还未说完,慕容烈顿时磕头如捣蒜,再不抬头。
“不要焦急,”赵春生还是背着脸在说话,“只是那里的话,只怕我是没法完成的。”
“哪里,”慕容烈一听,顿时贴了过来。
赵春生咬着他的耳朵说:“她的膻中穴,就是胸口的位置。她跟我男女有别,不能下手呀。”
“没事,没事,”慕容烈着急地说,“任何人在医生面前,都没有隐私的。这个无妨,无妨。”
“她呢,”赵春生回头一看沈洁,“如果没有女同胞在,那也就好说了。只是现在……”
“我呀,”沈洁一听,立时回复道,“我是没有关系的。待会儿你们需要我的帮忙,我不会推辞的。”
“那就好,那就好,”赵春生说,“有了你俩的帮忙,我的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小米静静地躺在慕容烈的怀抱里,脸上已经现出天使的神色来。沈洁先走过来,轻轻地安抚她,安抚她,就像安抚一个行将睡觉的小孩子。
经过沈洁的一番处理,只露出了小米的膻中穴。她处理得很是巧妙,赵春生走过来时,不禁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现在有真正的银针了。一根三寸长的银针扎下去,没有丝毫反应。第二根下去,依然如此。
第三根,第四根,很快地小米的膻中穴附近就扎满了银针。
银针越来越长,最后的那一根,足足有六七寸长。看着那么长的银针刺入小米的身体,慕容烈和沈洁不禁都闭上了眼睛。
六根针全部扎进去后,赵春生开始运针。所谓运针,就是将针运动起来。速进慢提,是为泄气;速提慢进,是为补气。
前面五根三寸的针,赵春生全部是在补气。他慢慢地捻动银针,又快速地提出;再慢慢地捻动,又快速地提出。
如是者三,补气才进行完毕。这时,小米的神色已经开始。慕容烈感受得最清楚,小米的脉搏已经开始起跳,并且越来越有力。
只有一项,她还没有睁开眼。
仅仅那么几根银针,赵春生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他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刘威说:“刘威龙,你去给我整几个汉堡来吃。”
“我们也要吃,”沈洁也开始抗议。
“你俩,”赵春生指着她和慕容烈,“现在还不能进食。你俩的每一个运作,现在都危及到她的生命。”
沈洁不作声了,慕容烈压根儿就没吭声。他静静地望着小米,心里还在继续的祈祷:小米,小米,千万要挺住,千万要挺住!
连吃了三四个汉堡包,赵春生才开始工作。他的工作此时已经转变,那一根六七寸长的银针,已经扎在膻中的正穴好久了。
赵春生捏着那一根银针,反复地进进出出。速进慢提,是为泄气。原来,这一根针扎进去,就是为了泄她体内的邪气!
运针不到十次,赵春生的额头又开始出汗。刘威带回了五六杯的奶茶,除了自己的两杯外,赵春生连续喝下了三杯。
第四杯这时也被他要去了。他出了大量的汗,亟需要补充水分。
水分补足后,他又开始了运针。又运了十几次,小米的呼吸开始顺畅起来。缓缓地,她睁开了眼睛。
胸口的针还在运动。她的眼神一触碰到赵春生,后者立即大叫了一声:“我的个妈呀,这可如何是好?”
就背过了头去。他的手里,还稳稳地把控着那根银针,惟恐出事。
慕容烈给她解释了一番,小米虚弱地说:“扎吧扎吧,你是郎中,都听你的。”她的胸口,还是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十分钟后,小米终于恢复了正常。赵春生却疲惫不堪,沈洁扶着他进了麦当劳。
他一头就栽倒在座位上。
大家用了一顿宵夜。小米还不能吃东西,只能喝奶茶。她一连喝了两杯奶茶,又打包了一杯。
出来之后,慕容烈问她:“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答复他的是赵春生:“她的情志出现了问题。前段时间,她压抑得不行。突然放松之后,就是这样了。”
慕容烈终于放心了。当天晚上,他俩住在一处高档宾馆里,保镖是非洲的黑人。
他们请了三个保镖,每个人的薪水是一夜一千华夏币。几个黑人保镖高兴得不行。
其中一个对着慕容烈说:“少爷,还是你最慷慨,最大方,我们都爱你!”
“我也爱你们,”慕容烈感慨地说。
小米往床上一躺,立刻就进入了梦乡。半小时后,她又在噩梦中醒来。醒来之后,她就紧紧地抱住了慕容烈,再不松开。
一直到下半夜,两个人才相拥入眠,直到天亮。
第二天,大家都劝小米暂避一下风头,她就是不听,坚决地赶到了昨晚那个宅院。
宅院早经被局子里那些个穿制服的围了个水泄不通。院子门口,停放着几辆黑色的私家车。
忽然走出一个人来,把小米吓了个半死:被扭断脖子的守门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