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暖也没觉得这话有不对劲,只是松了口气,“不是翟先生做的就好,我还以为是当时他的人把人打坏了,怕他要负责任。”
警员互相对视一眼,可不就是他叫人往死里打的么,只是吃人手短,他们要保密。
警员说:“你们只是出于自保,而且翟先生之前就出过一笔医疗费了,没事的姜小姐就放心吧,至于那两个阿姨的事我们今天会再上门一趟,做个调解。”
姜暖暖放心了,临走前又顺走了警局里一副手铐。
车载电台的主持播报着今天的话题。
“关于养宠物给予它足够的爱与护理,对主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首先我们要清楚了解每一只宠物的性格...”
姜暖暖听着听着,忽然一脚刹车靠路边停了下来,神色专注的听着电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方向盘。
电台里的驯兽师说话一套一套的,听起来很有道理,“如果家养的猎犬忽然攻击主人,那一定是有什么事被你遗漏没注意到,我们要做的肯定不是以暴制暴,这样只会让宠物更加讨厌你,主人需要系统化的给出一套训练方案...”
“如果需要,可以联系我们的专业驯兽师李强老师提供帮助,他的号码将会公布在Fm91的公众号内,大家可以联系。”
姜暖暖的手指一停,立即拿出手机翻出电台公众号,很快找到了那串刚发布的号码。
她复制号码,拨打了过去。
大概她是第一个打进去的,对面接的速度很快,是个偏大叔的男声。
姜暖暖:“喂李老师您好,刚刚听了车载电台,我是一名深受宠物脾气困扰的主人,我家的狗是一条成年大金毛,因为车祸断了条腿,最近两年的脾气异常凶悍,见到我就咬,上一次还差点攻击我的脖子,我想您能提供给我一点驯兽技巧和帮助。”
碍于姜暖暖是第一个节目结束后积极给他打电话的人,李强很快跟她进行探讨,“金毛是一看见你就有想攻击的欲望吗?如果是这类大型犬,那么一般表现肯定就是龇牙和炸毛,还有对你一连串的吼叫示威吧?”
姜暖暖思考了一下翟霖的脸,那狰狞的表情炸毛的金发,还有凶恶的语言。
很好,都对上了。
心理老师都治不好他,训狗师估计可以。
她认真回复:“对,是这样没错,我根本没法阻止他伤害我,一见到我就恨不得扑过来杀死我。”
李强一听这情况,立即道:“有点严重了,除了必要的药物干预,你可以先试试带它去一个独立的空间,这个时候一定要拴好牵引绳,不要让它脱离你的掌控,然后再尝试着用一些它会喜欢吃的零食分散它的注意力,让它的脾气慢慢下去。”
姜暖暖沉思一会,“我明白了,请问可以加您的私人微信吗?如果真的有效果,我可以有偿给您在线授课费。”
“当然没问题,你可以试试看有没有效果,一看你也是爱狗狗的好主人,我也建议你再弄清楚它讨厌你的原因,到时候好对症下药。”
李强的最终目的也是接单赚钱,这样的在线授课也在他的营业范围内。
姜暖暖成功与他加上好友,然后看了一眼包里今天准备上的手铐,心里有了主意。
下午她抵达翟家老宅,还从李强那买了一套狗狗训练课,顺丰包邮,隔天到家。
门口迎接她的管家也换了一个,那人头发半白,看着是个精神的中年人,自称王叔。
“大少正在午睡,二少也是,先带您去夫人那?”
姜暖暖点点头,正好手里的珠宝也还给她。
这会的傅诗柳正在做瑜伽课,半点眼神不给她,一副冷淡贵妇样,“到点了让她自己去翟霖那。”
姜暖暖自顾自的走过去,将手里的首饰盒放到瑜伽室里的小桌子上。
傅诗柳的视线其实一直随她而动,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
她做到一半的体式强行结束,步履匆匆的走过去拿那两只盒子。
打开后,里面躺着两条寓意挚爱的赝品项链,珠宝光芒让她分外觉得刺眼。
“你今天专门来一趟,是来羞辱我的?”傅诗柳语气暗恨,漂亮的五官有一瞬间扭曲。
姜暖暖转身看她,“姜梦的那笔钱已经全数汇到了我的卡上,包含设计费,所以这两条项链还是傅小姐你的,后面你怎么处理都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拿来还给你。”
如果倒卖一手其实傅诗柳还能回点本钱,毕竟这项链的工艺和原料确实算是上乘了。
姜暖暖很平静,但就是这幅平静的样子激怒了傅诗柳,让她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宛如一个跳梁小丑。
顾廷宴说要报废的东西,又被情敌送还到了自己手里,她怎么能不生气。
可姜暖暖并不知道那天具体还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傅诗柳情绪失控一把抓起那两串项链,狠狠往地板上砸。
名贵的珠宝碰地的瞬间,裂纹密布,四分五裂。
傅诗柳胸口起伏着,一字一顿的说:“姜暖暖,你搞清楚你只是我的替身,阳光华庭的密码锁是我的生日,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我知道。”姜暖暖点点头,又一脸无奈的看她,“但你也再忍忍嘛,翟蘅都还在楼上躺着呢,老这么迫不及待干什么。”
“你!”
傅诗柳捂着胸口,气的小脸煞白。
姜暖暖幽幽叹了口气,然后又补了一刀,“刚刚你摔在地上的项链虽是赝品,但倒卖一手起码600万,现在坏成这样,估计无人敢收了。”
情绪失控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她不知道傅诗柳会不会心疼这笔钱,反正她挺心疼的,早知道不还了。
她挎着包走到外面,对着门口的王叔说:“关于翟霖少爷的授课,我今天想在他的个人画室里进行。”
“这件事您自己去过问大少吧。”王叔说:“我带您去卧室。”
姜暖暖:“他在午休,现在打扰他合适吗?要不我先等等?”
“他没睡,请您去。”王叔点点头。
那就没话说了,她乖乖跟去了翟蘅的卧室。
王叔站在门口,嘱咐道:“不要说大少不开心的话,他现在很脆弱。”
姜暖暖应下,轻轻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东西震惊她许久。
这是她第一次来翟蘅的房间。
而房间就像医院抢救室,床边有很多看不懂的医疗仪器,墙壁是白色的,配着橡木色的地板也没拉回来多少温暖。
人每天都在这住,得多么压抑啊...
她放轻脚步往里走,很快看见了床上羸弱的人。
翟蘅垂着眸,唇色苍白,身上盖着薄被,捧着书本的手背上扎着针,青筋跟掌骨微微凸起,透着一股病态。
姜暖暖放下包,轻声叫他,“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