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我看你也习惯变小的生活了,我先不陪你了,我得去解决一下我们被动手脚换剧本的问题,你别干些莫名其妙的事啊,好好在这净化心灵,过段时间我再来接你回原本的世界。”
快要耳膜穿孔的声音,吵得姜暖暖用枕头压住耳朵,低低喊了句快滚。
上午10点多,保姆轻手轻脚的走到她的阳台上挂衣服。
翟蘅懒散的靠在旁边抽烟,看着她展开一条小裙子挂好,迎风飘摇的裙摆上污迹斑斑。
他顿了顿,问:“洗不掉了?”
保姆点点头,无奈道:“对,这料子金贵,沾了东西就洗不下来,我搓了几次没搓掉。”
翟蘅呼出烟雾,又问:“她平常这个店,买s码就够了?”
保姆不明所以,还是回答,“得m号吧,现在的小洋裙都设计的收腰,她一吃多就勒肚子上的肉,不太舒服。”
翟蘅轻笑,“确实是这样。”
保姆见状又多嘴问他:“那个游戏厅的举报电话,是你打的?我听警察说了这事。”
翟蘅耸了下肩,“不是我,还在查。”
末了,他又问:“十点了她还在睡?”
保姆点点头,收拾好衣架子和盆,小声道:“大概吓到了,凌晨我听见还说梦话呢,就让她多睡一会。”
翟蘅指尖夹着烟,盯着对面爬着小蔷薇的阳台看了一会,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下午,姜暖暖的家门敲响了。
她穿着背心短裤,怀里抱着个冰西瓜去开了门。
送货员将几袋礼盒递给她。
“我没买东西。”
对方跟她核对了地址,将东西放在门边,肯定道:“是这家的。”
等人走了,姜暖暖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对门,本就狭窄的过道,不知何时起站了一个穿黑西装的保镖,身材强壮,耳朵上还别着耳麦。
她眨眨眼,弯腰拎着东西回屋。
包装一拆,是几条崭新的小裙子。
保姆出来一看,惊奇道:“哪来的?”
姜暖暖说:“有人送的。”
保姆:“啊,对家那小子今早还问我你穿什么尺码呢。”
姜暖暖愣了愣,赤脚跑上阳台。
烈日当头,她眯着眼朝对面喊了两声。
翟蘅很快出来,靠在门边看她凉爽的休闲穿着,细胳膊细腿的。
“衣服收到了?”
“为什么给我买?”姜暖暖撑着栏杆。
他想了想,“谢礼?”
“明明是我害的你。”她不安的说:“应该是我送你。”
他没回答这问题,只问:“尺码合适么?”
“挺合适的。”姜暖暖咬了咬唇,又问他:“我看见你家门口有人站着,是看着你的么?”
翟蘅眸色一暗,无所谓的笑起来,“哦,那是囚禁我的。”
“为什么?你又没做坏事。”
“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
姜暖暖仰着头,倔强的盯着他。
翟蘅叹气,指尖点了点胸口,“哥哥身体不太好,得养养。”
然而将他关在笼子里像只困兽,他怎么会不想挣脱。
同意从陵港来到这就是挣脱了一次,结果又被锁在家里,他眼底划过一丝厌烦,脸色也冷了几分。
“进屋吧,热死了。”
“等等,你先等等我。”
姜暖暖转身跑进屋,将冰箱里剩下的半个西瓜捧出来,费力伸胳膊捧着瓜越过阳台,“你快拿着,我要举不动了,很冰很甜。”
看她那小细胳膊都在颤抖,翟蘅接了过来,“行了,进去吧。”
等人回屋关了阳台门,他低头看着红彤彤的西瓜,掌心凉意蔓延。
冷不丁的,他弯唇轻笑,眼底的阴霾驱散大半。
那份谢礼其实不光是谢小姑娘的勇敢报警和追击,还谢她给自己沉入死水的生活,带来了些许特别乐趣。
囚禁好像也变得不是很难忍受。
这小姑娘晚上大概怕他无聊,支了个小台灯到阳台写暑假作业,愚蠢的问题繁多,脑袋又笨,但又挺可爱...
“你是不是初中生?这都不会?”
“这是魔鬼出的题吧,当然不会!”姜暖暖理直气壮,她都多大的人了,初三的那高等算术对她而言就是两眼一抹黑。
再到后来,翟蘅有些忍无可忍,清润的嗓音都染了火气,“你笨的超乎我想象。”
姜暖暖幽幽的说:“哥哥,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温柔且脾气很好的人。”
现在滤镜稀碎,渣都快不剩了。
过了几秒,他泄气,“笔拿来。”
...
连着小半月翟蘅在她的陪伴下,一步没出过门,也耐住了寂寞没试着逃跑。
举报人打市长热线和消防电话都是匿名,信息地址提供的也是错的,云婕派了人去查,事情刚刚有了眉目。
警察那天的突击检查,还发现他们兼职卖y服务,顺势捣掉了KtV,现在也不想管谁举报的事,反正都是做好事。
但云婕身为贵妇和人母,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必须要把泼过来的水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姜暖暖这天照旧背了小书包出门上绘画班,因为夜晚的暴雨天气,保姆下午骑电瓶车去医院照顾看望还在卧床休养的儿子,出来的时候碰上极端天气,狂风暴雨,停在棚下的电瓶车都被掀翻,电瓶还倒霉的出了点问题。
她得把车弄去修,一时半会也没法回家,猜测姜暖暖没带伞也堵在了绘画班里,就给老师打了个电话,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等雨停了再走,小心看路,走的时候再给自己打电话说一声。
晚上7点,雨终于停了。
姜暖暖如约用老师的手机给保姆打了电话,那头的保姆还在修理厂,她便决定徒步回家。
以往这个点,应该是她搬着小台灯去阳台写作业。
雨后的天气格外凉爽。
翟蘅手臂抵着湿乎乎的栏杆,看着对面的屋子始终没亮灯,舒缓的眉毛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的皱起。
今天怎么还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