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答完韩国专家就直接无语了,低着脑袋,因为黄耀祖用的是很激烈的神情,言词间还带着鄙视,最关键的是,回答完以后还告诉他不要小看年轻人。
第二个专家提问前,萧萧忽然走出来,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主持人,让主持人播放,说是现场的针灸技术展示。主持人和各个部门沟通过,最后决定放,因为太惊讶,都想看看,毕竟这有画面的东西,肯定要比没有画面的东西更有吸引力。
会议室有投影,而且很大,他们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放出来,是黄耀祖参加省交流会展示针灸技术的片段,经过了剪辑,全长十分钟,那十分钟看下来,全场非常安静,没有人一句话,甚至咳嗽一声,因为都被震惊了,这是什么?这是用针如神啊,一个年轻人竟然如此厉害,却又在此之前籍籍无名,没道理啊,没道理。
投影关闭,萧萧把u盘拿回,走回自己的座位。
黄耀祖看了一眼下面那些专家,对主持人道:“继续提问吧,如果大家都没有问题,有请下一位。”
主持人道:“估计没有下一位,他们需要时间安静的消化一下,肯定无法集中精力听下一位专家的阐述,这是对下一位专家不尊重和不公平。”
黄耀祖道:“是么?我觉得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只管我自己的事情,你这么说:刚刚一脸鄙视和不屑那些专家开始提问吧,否则刚刚的鄙视和不屑就是对针灸工程的亵渎,不配做这方面的专家,因为这方面的专家没有这么丢人,原话翻译,请。”
主持还是有所犹豫,但最终都要翻译,黄耀祖留意着蓝教授和那些中国专家们的表情,以判断主持人有没有原话翻译,结果有,因为他们全部都乐了,呵呵笑着,竖拇指,与之形成反差的是各国专家代表们的神情,不少都低着脑袋,他们没有勇气问,因为针灸技术和用药他们绝对比不上黄耀祖,给黄耀祖设置障碍吧,还会被鄙视,所以只能沉默不语。
看实在没有人敢提问,黄耀祖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日本的针灸专家宫市藤,带着点故意的挑衅,宫市藤倒是很给面子,随即提出一个问题,主持人给黄耀祖翻译:“宫市藤先生问的是用药问题,黄医生你用的两味主药都取自保护动物,宫市藤先生说做为职业医生要有起码的医德,你们中国的医生为什么都这样?拿你来说,你是用另外两个受保护动物的命去救另一条命,救一杀二,这不是职业医生应该做的事情,请黄医生做出回答。”
黄耀祖想了想道:“首先医生的天职是救命,你只要是医生,只要做的是救命的职业,你就已经进入杀二救一甚至杀二十救一的过程,就看杀的是什么,有时候是一棵草,有时候是一只鹿,有时候甚至是鳄鱼、老虎等等等等,既然是杀,大概只有受保护和不受保护的,普通和不普通的区别。不是说人是地球上的主人么?当然我不能说因为这样所有生物都要给人服务,只要人需要,它们就应该牺牲,但这是现状,最主要的是,我们在做的事情,我们是尽可能少伤害它们而救更多的人,比如器官移植,有许多对人都没有影响对吧?就是这样一个道理,不要单纯去杀害动物救人。我们国家就有一个这样的广告,呼吁大家保护动物的,广告词很好: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很赞同这句话,如果要算下去,还是那些从事猎杀的最没有道德,医生毕竟还用生命去救生命。如果,宫市藤先生所说的这种计算方式是对的,我想问,那个职业医生手里不害命?你让他告诉我。”
主持人连忙翻译,宫市藤听完没有表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其实笑容已经没有了……
黄耀祖继续道:“关于道德的问题我还有话说,我跟大家说个故事吧,有一块地很久之前就已经属于我家,虽然没有明确的地契,但全村全镇都知道那块地属于我家,而这块地我们家暂时没有种,结果有一天有个邻居在地上种了东西,就说地属于他家,还满世界宣扬,要和我家打架的样子,你说这样的人有道德吗?没有道德,但奇怪的很,他们家竟然还跟我们家谈道德,你说我该直接揍他还是不理会他?”
现场气氛很古怪,有的脸黑着、有的疑惑着、有的茫然着。
黄耀祖很满意,笑了笑继续道:“忘记告诉大家,我家那块地叫‘钓虾岛’。”
下面那些专家虽然人品低下,但智商绝对都是高的,他们能够理解黄耀祖的话,明白黄耀祖话里所指的意思,所以表情变化很大,有的变的很是惊恐,有的变的幸灾乐祸,各种各样,一片看过去,显得精彩之极。
而宫市藤,他又说话了,很快主持人翻译给黄耀祖听:“宫市藤先生说,我们不谈家事,只谈医学,他提出你的用药危险性很高,而做为一名职业医生,应该在规则内行事,病人是顺治的,而不是逆来,现在任何科技术都以强调安全性,侥幸的成功不算是成功,只能算是个例,没有可持续性。”
黄耀祖道:“首先,我不需要宫市藤教我怎么样当医生,因为就这个职业来说,现场这么多医生之中,我绝对不是最黑心的一个,反而我要比许多许多医生都要干净。其次,我完全不认同宫市藤先生说的安全性,科技确实强调安全性,但如果命都没有了?还说什么安全?国际法不是有一项么?抢救永远都是神圣的。疑难杂症这方面也有阐述,让我完整的背出来,我不记得那么多,但我至少知道涵义,而在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死马当活马医’,不尝试,结果一样,尝试则有机会,如何选择?我会尽人事,然后再听天命。”
“有机会难道都不去尝试吗?我倒想问一问什么才叫危险?以我的理解,过份强调安全性才叫危险,这应该是弹性的事情,只要能治好病人,管什么危险不危险?规矩不规矩?治病不都有风险么?生病了原本就危险,尤其是大病。至于成功和持续性的问题,以我的理解,成功是责任,你如果没有尽责任,再成功都不会得到尊重。我做的治疗工程吧,我可以保证,绝对在我的技术范围以内,我能完成,我可以驾驭,只是你们存在怀疑而已,这像一百年前有人不相信可以登月球一样,最终不是做到了吗?有些事情总会有人做到,自己做不到,请不要以自己的标准去判断别人。”
黄耀祖继续道:“当然,大风险的治疗工程要看病人的意愿,如果病人愿意,医生做的不就是好事吗?所以宫市藤先生这个问题应该由病人评价,因为这样才更中肯。另外我还要说一个事情,有些人,他活着,其实已经死了,而有些人,他死了,却还活着,还有些活着是生不如死的,健康快乐啊,有健康才有快乐,如果医生无法恢复病人的健康,医生的义务已经尽了,路应该让病人选,而不是你他妈的明明没有能力治好病人却想着控制病人的思维,什么狗屁安全性,说的好听,其实只是保护你自己职业安全的条款,而不是保护病人健康的条款,我的话说完了,谢谢!”
全场沉静,在这种沉静中,黄耀祖拿回文件,缓缓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蓝教授就道:“黄医生,我必须说句脏话,我靠,你说话的方式太特别了,先礼后兵,在情在理,无懈可击,既站在医生的立场,又站在患者的立场,他们都反应不过来,这是我见过最高级别的哑口无言,估计这要轰动起来了,等你回去湖宁,招待会肯定空前强大,这是名啊,这是命啊,以我看来,你这个年纪就要创造奇迹,你很快就能得到许多专家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荣誉和地位。”
黄耀祖没好气道:“你废话完没有?”
“这怎么是废话呢?这是实话,并且我为当时让你到省里工作的事情道歉,那时候我还没有充份认识到你的强大和高大,所以有点坑你,现在我已经知道,我想我应该……”
黄耀祖打断道:“我能安静一下么?”
蓝教授吃瘪:“好,我们有空再谈。”
黄耀祖扫了全场一眼,那些目光都还投到他身上,同时在和身边的人议论纷纷,现场媒体的聚光灯亦一样,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咔嚓咔嚓响个不停。看他们的神情,都恨不得今天的交流立刻完结,然后他们好一拥而上采访黄耀祖,当然黄耀祖不知道这些,上午有过这种状况,但他先走了,并没有看见。
不过,萧萧知道,她告诉了黄耀祖:“黄主任,等会这一大堆记者肯定都会一拥而上向你提问,我替你翻译,你尽量回答简单些,安全些。”
黄耀祖道:“找个借口逃掉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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