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也说，你罚她我会杀了你，如果你还要罚她，是不是我杀人也理所当然了？”
贺景凡一边说，一边慢慢往讲台靠近了几步。
“你……你想做什么！你敢！”历史老师被贺景凡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贺景凡杀过人，办公室的老师们之间当然也早就传遍了，杀人放火的事情，他当然干得出来。
九月拽了拽贺景凡的袖子，把他的火气压下去一些。
这里可是现代的法治社会，可不能和古代当皇帝的时候一样，可以视人命如草芥。
贺景凡瞪了那老师一眼，和九月一起走出了教室。
两个人肩并肩、靠着墙站着，看着空荡荡的操场，校园中时不时地回荡着读书声，穿堂风过，有些凉意。
贺景凡转头去看九月，对方只敞着披了一件秋季校服的薄外套，里面那件校服的领子也没扣第一颗扣子，露出了精致锁骨。
“你冷不冷？”贺景凡皱着眉头问道。
最近天气转凉，他们班又在五楼，风很大。
他虽然有心脏病，但一直也没耽误锻炼，身子骨还是比较硬朗的。
刚才吹了那么一会儿的风，他都觉得有些冷了，更别说这丫头了，又瘦，穿得又少。
“我不冷啊。”九月说道。
“你穿得太少了，我把外套给你。”贺景凡没听她的，说着就要脱外套给她。
“不用，你把手伸出来。”九月一边阻止，一边把手举起来，说道。
贺景凡都脱下来一个袖子了，却还是学着九月的样子，乖乖把手举了起来。
只见九月突然笑着抬起手和他击了个掌，掌心中的触感转瞬即逝，让贺景凡有些愣怔，一时间忘记接着去脱外套。
贺景凡身上挂着一半外套、重新站好，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好像刚才温热柔软的触感还能感觉得到。
他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暖，那股暖意从指间渐渐蔓延至全身。
贺景凡惊讶地看了一眼九月，对方靠在墙上抬头望着天，他也就什么也没有问。
他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有九月那一身神奇的魔法加持，根本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忽然听见楼梯口传来了热闹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经常犯事儿的贺景凡认出了教导主任的声音，而会让她那么殷勤的，估计就是那些校长、副校长的校领导了。
“你先躲到厕所去。”贺景凡往九月前面站了站，试图遮住她。
“为什么？”九月疑惑地探出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留他一个人。
贺景凡看到已经走上楼的大部队，脑中飞快地想着用什么理由把九月干净地撇出去。
九月是好学生，和他不一样，如果给老师留下了坏印象，会多走很多弯路。
“嗯？这两位同学是怎么回事？”副校长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两人问道。
上课时间，整条走廊上除了他俩，连个鬼影儿都没有，更显得突兀，一眼就看到了。
教导主任抬头就看到熟悉的那张脸，不禁觉得头疼。
“呃……他是……”
“音音？”
教导主任刚想解释，就听见校长认出了九月的样子。
这时候教导主任才发现，从贺景凡身后探出来一颗脑袋，是没见过的陌生女孩儿，应该就是前两天的转校生。
那女孩看着就乖巧，倒是没想到会和贺景凡一起站出来。
“乔伯伯。”九月在狗蛋的提醒下叫道。
“校长，您认识？”教导主任问道。
她倒是不知道九月居然是那么了不得的人，明明是办的普通入校手续进来的。
“嗯，是我以前一个战友的女儿，现在还经常聚，前两天还见面来着。
“我倒是不知道他给你报的是咱们学校，他也不跟我打个招呼。不过音音这孩子从小成绩就好，是咱们学校捡到了。”
校长高兴地聊了两句，然后忽然想到正事儿，问道：
“怎么站在教室外面？现在这天儿多冷啊？”
九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然后就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校长十分豪迈地把他们两个领进教室。
虽然校长当时没说什么，可是语气十分冷漠，临走前还看了她一眼，不用想都知道这老师指定没好果子次了！
九月和贺景凡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回到位置上，大家只知道九月家有钱，却没想到原来不是简单的有点小钱而已。
而原本得意洋洋、认为自己扳回一城的曲未央更加难以置信，上一世她都不知道刘若音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看着九月像是关系户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回来，曲未央心中的嫉妒更甚了。
后来，他们班就换了历史老师。
听说现在这个好像是被降职了，被调到学校几乎没人去的图书馆当管理员去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九月也不是很在意。
两个人坐回到座位上继续上课，九月觉得贺景凡在看自己，转头去看他的时候，对方却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一点也没有校园爱情偷看被抓包的暧昧羞涩，而是一种别的情绪。
贺景凡看着九月的脸，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更加让他看到了自己和九月的差距有多远。
但凡他身体健康，他都会努力试试，试试看、去成为配得上她的人。
可是……
下课了，贺景凡离开座位，直接找到老班说了换座位的事。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班主任说得含糊，没说同意也没说不行。
其实九月坐在贺景凡旁边的这一个上午就能看出，贺景凡明显课上用心了一些。
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她心里还是希望九月能带着贺景凡进步的。
不过九月的成绩很好，如果反过来受贺景凡的影响也不行，所以她还想再观察观察再说。
贺景凡离开以后，没有回教室上课，而是熟门熟路地翻墙出了学校，在街上瞎晃着。
他现在心情很烦躁，逛了那么久也没有缓解心里的郁闷。
贺景凡路过某处巷子的时候，正巧看到他们学校的几个和他一样的问题学生正在和隔壁职校的混混干架。
他正愁没地方发泄，想也没想地随手捡了一块路边的转头当武器，加入了这场混战。
打完第一场，两方都往后退了退，中场休息。
不知道怎么回事，贺景凡总觉得今天状况特别好，打了那么久、心率还很正常的样子。
“老大，这小子真特么能打，看他校服也是八中的，估计就是那个刚出来的贺景凡。”一名混混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妈的，都见血了，跟感觉不到疼似的，不愧是杀过人的。”另一个混混也说道。
“啐，毛都没长齐，还干不死他？不就他妈杀过人？谁不敢一样！”被称作老大的人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痰。
第一次啃到那么硬的骨头，对方才来这条街没多久，名声响得已经有些威胁到他的威信了，有些恼羞成怒。
“哟，老大你的新马子？换口味儿了？不搞大胸妹，换这种清纯挂的了？”
一个混混下流地吹了声口哨，看着巷子口的方向说道。
“瞎说什么呢！不过，这妞真不错啊！啊？”混混头一边说着，一边下流地笑着，往巷口走去。
听到他们谈话内容的贺景凡一怔，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一回头，就看到了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