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响彻整个教室，大家的心也随即吊到了嗓子眼。
云芷悠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一片碎片，上面还有半个小象，忙着道歉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啊！”
“啪——”
只见云芷悠话还没说完，那本地理书就迎面重重地摔在了她脸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贺景凡掐着脖子按在了课桌上。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啊——”
“快去叫老师！”
“先把人拉开！”
说是这么说，和贺景凡和平共处了几个礼拜，大家现在又重新想起了被贺景凡的威压支配的恐惧，都在周围踟蹰着，没有人敢真的上手。
这是正常被吓到的同学。
“哟哟哟哟哟……”
这是不太正常的被吓到的九月。
看着这个情形，虽然九月预料到了，却还是被吓了一跳，一边“哟”，一边赶紧站了起来，朝贺景凡走过去。
“别凑太近吧，九月……”有同学提醒她道，生怕她被波及到了。
“他又不咬人。”九月只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还有心情开玩笑，和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九月走过去，一手环住贺景凡的头、遮住他的眼睛，另一手把他在云芷悠脖子上的手拿了下来。
看着云芷悠涨红的脸，九月顺手摸了一把她脖子上的爪痕，把内外伤和表面紫红色的爪痕都清除掉。
贺景凡渐渐恢复了理智，被九月牵着坐到位置上。
被放开的云芷悠咳嗽着滑坐到地上，有人走来问她的情况，有人跑着去叫来了老师，场面十分混乱。
云芷悠只觉得她很快就恢复了，明明刚才感觉快死了，现在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贺景凡被拉开之前，和她说的话：
“我早该他妈把你这张脸撕下来的，每次看到你顶着这张脸犯贱我都想杀了你……上次就不该放了你……”
上一次……
贺景凡看到那些混混在侵犯云芷悠，那个画面瞬间刺激到了他，像疯了一拳一拳砸在主犯的脸上。
而其他的小混混看到自己老大渐渐动也不动了，拖着被贺景凡打伤的身子，一瘸一拐地逃了。
他们以为惹上了这个男生的心上人，逃跑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贺景凡掐住了已经晕过去的云芷悠的脖子，杀红了眼。
混混们惊讶过后四处逃散，警察也很快就来了。
警车的声音让贺景凡清醒过来，入目就是云芷悠那张让他失控的脸。
他踉跄着站起来，浑身是血地等着警察叔叔的逮捕。
他几乎恨透了云芷悠，因为她自轻自贱又恋爱脑，把自己所有的尊严架在一个从来没说过爱她的男人身上。
贺景凡觉得云芷悠简直是在侮辱这张脸，根本不配拥有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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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卉仪被学生叫了过来，上课的预备铃声也响了起来。
为了减小影响，孔卉仪让人把云芷悠送去了卫生室，然后把把贺景凡叫到了办公室，并让其他同学正常上课。
孔卉仪一走出教室，大家又开始讨论起来：
“贺景凡怎么回事啊？好吓人啊。”
“是云芷悠太过分了吧，一直缠着贺景凡。”
“但是贺景凡画的不就是云芷悠吗？书上画的都是。”
“可是他如果真的喜欢云芷悠，直接接受告白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特地转到我们学校，感觉贺景凡真的很讨厌云芷悠啊。”
“贺景凡喜欢九月就很明显啊，对云芷悠也没看出来心虚什么的，感觉就是厌恶。”
“确实，不然也不可能会掐她脖子了……”
“贺景凡会不会又被抓起来啊？”
“不会吧，云芷悠起来的时候，脖子上一点红印都没有，感觉贺景凡都没用力气。”
“都别讲话了！”老师拍了拍黑板说道，一直看到台下的人心不在焉、悉悉索索个不停。
老师发话以后，大家收了些心思，开始认真听课。
九月坐在位置上，身旁空荡荡的，把撕坏的书捡起来，原本想用透明胶粘一下的，却怎么也找不到破损的那一角。
【狗蛋：糟糕了糟糕了！云芷悠黑化了！】
【九月：什么意思？】
【狗蛋：你知道破掉的那一角在哪里吗？在云芷悠那里！她现在对贺景凡的感情已经完全病娇化了！】
【九月：她对秋秋病娇也没用啊？她能干嘛呢？】
【狗蛋：谁知道啊……】
卫生室里，卫生老师说：
“看不出有什么事，你先躺着休息一下吧，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再和我说，如果不放心，也可以通知家长去医院详细检查。”
云芷悠没有回去上课，选择在卫生室的床上躺一会儿。
卫生老师帮她把帘子拉上，卫生委员也先回去把结果报告给孔卉仪以后，回教室上课了。
“嘻嘻嘻……”
被窗帘隔绝的小空间里，云芷悠拿出那残破的半张脸，幽幽地笑着，看着像是被鬼一样上身了。
贺景凡喜欢她的脸呢，又怎么不算喜欢呢？
云芷悠将那画着小像的残破书页的一角视为珍宝一般，捧在自己胸口上，小心翼翼地收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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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中，听了卫生委员的报告、知道云芷悠这边没什么大事以后，孔卉仪喝了口茶，翘着优雅的二郎腿问眼前站着的大高个儿：
“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她太烦了，影响我、也影响大家学习，还撕坏了我的书，我气不过，吓吓她而已。”
贺景凡冷静地说道，因为他知道九月已经帮他处理好了一切，他很自信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
“你确定你没真的动手？”孔卉仪强调确认着。
“没有。”贺景凡肯定道。
孔卉仪盯着贺景凡的脸，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就姑且信他说的了：
“不管怎么说，你这次的行为影响都很不好，肯定要记一个小过的。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别再惹事，像这种也不会对你以后有什么影响。
“总之，扫一个星期厕所的体罚和三千字的手写检讨，你选一个吧。”
“体罚。”贺景凡想也没想地说道。
“行，那你周五运动会结束之前，把检讨交给我。”孔卉仪不按套路出牌地说着，还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
贺景凡想到他浪费时间又艰难的三千检讨就头疼，越来越觉得孔卉仪不好惹。
孔卉仪喝完茶，又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
“最近你的用心和进步，老师们都看在眼里，我也很欣慰，明天开始的月考，可以说是你第一次正式的首秀，有没有什么目标？说说看。”
“五百名以内吧。”贺景凡保守地说道。
“这么保守？我看你这次周次已经进五百名了。”孔卉仪说道。
贺景凡看了孔卉仪一眼，没有说话，他总觉得孔卉仪憋了什么坏。
“也对……”孔卉仪看他不说话，一边说着，一边换了条二郎腿，“越往前越难进步，月考考得又比较全面。”
“这样吧，四百五十名怎么样？”孔卉仪提议道，给了一个小目标。
毕竟周测只有三门主课，月考还加上三门副科，以贺景凡的程度，想要进五百都很不容易。
“考不进呢？”贺景凡十分敏锐地问道，毕竟定了目标，如果没有惩罚，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考不进……考不进不久调走九月，很合理吧，毕竟不能影响了人家好学生的成绩不是？”
孔卉仪低着头说道，好整以暇地吹了吹茶叶，又喝上了一口。
贺景凡的嘴角抽了抽，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这只老狐狸……
“五百是你自己定的目标吧，如果这也没达到……我就把云芷悠调到你旁边。”孔卉仪幽幽地又说了一句。
真狠啊……
“这有什么合理性么？”贺景凡咬牙切齿地问道。
“有啊，毕竟是老同学嘛，说不定比较熟悉你的学习节奏呢？师出同门嘛~”孔卉仪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你这跟赛跑的时候放狗追我有什么区别？”贺景凡说道。
“啧。”孔卉仪瞪了他一眼，让他在办公室规矩一点。
也不知道云芷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贺景凡烦到这个地步。
不过一个追人追到转学的学生，她也确实不太有好感就是了。
“反正，规矩就这么定了，先回去上课吧，别忘了礼拜五的检讨，月考好好考，运动会也为咱们班争点光，我对你的期望还是很大的~”
孔卉仪最后嘱咐了贺景凡一句，就放他走了。
贺景凡走后，孔卉仪一边哼着歌、一边改着作业，心情颇好的样子。
毕竟能看到当年的刺儿头在自己手底下吃瘪，还是很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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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悠休息了一节课，就离开保健室了，身体似乎也没有什么状况的样子。
在去他们班所在的教学楼的路上，云芷悠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孔，好像是她的新同桌。
曲未央像是在等她，看到她的时候就说道：
“要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