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侍卫长冷笑一声,将擦拭长刀的手帕随手一丢。
“等你死了,再慢慢猜吧!”
长刀反射出雪亮的冷芒,刺的宇文世宏双眼生疼。
他心中悲戚绝望。
“今日莫非是朕的死劫?老天爷让我穿越过来就是为了杀我取乐不成?”
砰!
就在宇文世宏自己都已经等死的时候,大门猛地被人从外砸开。
屋内的侍卫迅速举刀朝外,“谁?!”
一道靓丽的身影快速飞掠进来,手中长练飞舞,缠绕上殿中侍卫的脖子。
“啊!”
“唔!”
侍卫们长刀顿时落地,叮叮当当的声响过后,倒得七七八八。
宇文世宏定睛一看,顿时大喜过望。
“雪儿!”
来人竟是皇后杨芊雪!
副侍卫长心中大惊,铜眼一瞪,不管不顾就要挥刀砍杀宇文世宏。
但不等他长刀落下,一道柔软的长练便迅速将他的脑袋缠绕住,紧跟着俏影翻飞,一击打掉了他手中长刀。
宇文世宏都看傻眼了。
这殿内侍卫各个都是武斗好手,副侍卫长更是不用多说,臂力强悍到能够一刀拦腰砍断一人。
宇文世宏现在弱鸡的连一个宫女都打不过,更不用说这些勇武的侍卫。
偏偏现在,杨芊雪这个看似温婉如水的小女孩,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全都制服了。
这瞬间,宇文世宏彻底推翻了此前对自己皇后的认识。
“看来这习武之计必须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宇文世宏脑海里猛地浮现这样一个念头。
他还在愣神的时候,杨芊雪已经收回长练,轻飘飘的落到他身前,急急问。
“皇上,您怎么样了,没受伤吧?”
杨芊雪松了口气,疑惑的将美眸转向了一旁。
“他们到底是……”
“掌管大内的侍卫长是哪一位?”宇文世宏神色渐冷,语气发寒。
杨芊雪思索片刻,“是长孙俭大将军的侄子长孙洪。”
“嗯?”
宇文世宏惊讶。
“那位柱国大将军长孙俭?”
长孙俭在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大将,功勋昭着,世家渊源,乃是北魏名臣后代。
若是这位长孙洪侍卫长真的是长孙俭将军的侄子,背后牵扯的东西就多了。
杨芊雪点了点头,道,“对,若是长孙将军尚在,我朝也不会流离至此。”
“啊……”
宇文世宏反应过来。
现如今北周已经与开国时大不相同,当年那些勇武非凡的将军都死的七七八八了。
宇文世宏本想见见这位长孙洪小将军,但转念一想,又暂时放下。
“雪儿,帮我把这两个家伙弄醒。”
他走过去,将昏死过去的两个宫女点了出来。
“是。”
杨芊雪奇怪的看了一眼宇文世宏,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顺从的走过去。
只见她蹲下,在两个宫女的脖子处分别点了几下,两个宫女便陆续清醒过来。
宇文世宏直接抽出一旁侍卫的长刀压在了两名宫女的脖子上。
两人一醒,便直接吓破了胆子,再一看周围满地都是鲜血,甚至还有两个被拦腰斩断的侍卫。
胆小的那个宫女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杨芊雪直接两巴掌过去,她被迫重新醒过来。
这一次,两个宫女是再也没了反抗的念头,浑身直打哆嗦。
“皇上、皇上饶命啊!”
宇文世宏冷笑一声。
“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谁指示你们来杀朕的?”
胆小的宫女蠕动了一下嘴唇,另一个大宫女便立刻疾言喊道。
“不能说!”
宇文世宏神色冷了下来,对杨芊雪示意了一下。
杨芊雪立刻明白过来,长练灵巧的缠绕上了大宫女的脖子,微微用力,她便没了气息。
宇文世宏掐住小宫女的脸,神色沉沉。
“你若是乖乖说出来,朕可以饶你不死,你若是不说,下场便与她一样!”
小宫女本就摇摇欲坠,此时见主心骨一死,顿时心防便破了。
她崩溃的大哭起来。
“是、是主管外殿的侍卫长张德柱张大人!”
皇宫大内的侍卫分为内殿和外殿两处,张德柱作为外殿的侍卫长,手底下掌管着大大小小将近五千的兵力,权利可不小。
虽然历史上对这人没什么记载,但宇文世宏毫不怀疑,此人对此时北周的影响不可小觑。
“把她嘴堵住,绑到椅子上。”
杨芊雪点了点头,手脚麻利的用白练将小宫女捆了起来,随后蹙了蹙黛眉。
“皇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宇文世宏的成熟镇定,使得杨芊雪不由自主的开始崇拜起他来,心中他的形象也越发高大。
宇文世宏沉吟片刻,久久没有开口。
“派一个信得过的宫女去把陈太医叫来,就说要替我诊治!”
“好。”
杨芊雪点了点头,走出去吩咐自己一个贴身宫女。
太医院距离皇帝寝宫并不远,过了一炷香,陈太医便匆匆赶来了。
一进内殿,杨芊雪便立刻带人把大门给关了。
陈太医见到内殿满屋子的尸体,脸色唰一下白了。
他咽了咽口水,满脸惶恐。
“皇上,这、这……”
宇文世宏站起来,淡淡的点了点那小宫女。
“瞧瞧吧,这人你认不认识?”
陈太医浑身抖的跟筛糠一样,闻言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微臣不懂皇上的意思!”
宇文世宏冷哼一声。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陈文忠,你给朕下药意图毒害朕的事儿,真以为无人知晓么?”
陈太医几乎是瞬间便面上血色尽失。
“这小宫女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招了,你还不认?”
宇文世宏抬高音调,疾言厉色。
“微臣该死!”
陈太医扑通一声软倒在地,狠狠的磕头求饶。
“微臣一时鬼迷心窍,罪该万死!还请皇上处置!”
宇文世宏冷冷质问。
“除了你和这两个宫女之外,张德柱还吩咐了谁来杀朕?”
陈太医满头是血,面上却茫然。
“臣不知皇上何意。”
宇文世宏上辈子是演员,自问别人是不是在演戏,一眼便能看穿。
但眼前陈太医这副作态,倒当真不像作伪。
宇文世宏眉头一皱。
这其中莫非还有其他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