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陛下记挂,臣弟身体仍然有些不太舒畅。萧沉韫握拳轻咳两声,动作缓慢地敛了敛衣袍,咳咳、咳……许是旧疾复发。
复职一事……萧睦斟酌着徐徐开口。
还未说完,便被萧沉韫淡笑截断:臣弟这身子,恐怕不行,旧疾复发,日夜煎熬,恐怕难以胜任……
那你日夜煎熬,倒是上交兵权啊。
萧睦心中腹诽一句,脸色微微变化,气的呼吸不畅。
萧沉韫主动罢官,萧睦却偏偏寻不到他半点错处,他深得民心,且底下那群兵将本就对其忠心耿耿,若是寻不到萧沉韫错处,便直接夺他兵权,只怕下面的人会反。
萧睦为今之计,只有哄着萧沉韫继任摄政王一职,再想办法褫夺兵权。
咳咳咳……萧沉韫紧了紧单薄的披风,握拳一阵咳嗽,低声叹息,若陛下无旁的事情,臣弟便先行退去?
萧睦咬紧牙齿,心烦意乱地挥挥手:去吧去吧,注意身子。
萧沉韫颔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跨出金銮殿大门时,恰好碰到出宫的苏南枝。
他脸上有着洛云崖为其精心乔装后的病态,握拳微咳:南枝?
苏南枝听这熟悉的疲乏之音,诧异转身,便看见初夏天,身穿白鹤披风的萧沉韫,脸色苍白中带着些许灰青,走路脚步也有些虚浮,俨然重病之人。
她心中一声咯噔,连忙走去搀扶他:王爷?你这是……
病了。萧沉韫叹口气。
何病?苏南枝紧皱眉头,话中掺杂忧思,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
萧沉韫微抿薄唇,步子也虚弱极了,身体中重心朝着苏南枝那边倾倒:一个很重的病,只怕药石无医了。
什么病?苏南枝听的心都悬起来了,满脸急色,沉韫?说话?
萧沉韫侧身,凝视苏南枝那双满是忧虑之色的美眸,忽然勾唇,一字一句道:相、思、病。
……
苏南枝立刻松开了搀扶他的手。
药石无医,只你可医。萧沉韫满目宠溺,淡笑道。
面对他捉弄人的恶趣味,苏南枝嗔怪地瞪他一眼:你这样,很让我担心。你脸色这般差……
萧沉韫牵着她走出皇城,坐进马车中,揉了揉她的头顶:脸色是洛云崖给本王乔装过的,故作病态。
原来如此……苏南枝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安然放下,蹙眉不悦道,害我平白无故担心一场。
所谓爱,便是怕他生病、怕他受伤、怕他危险。
真生气啦?萧沉韫凑过去,轻轻掐了掐她脸蛋,俯下身去吻她,亲一口,便不生气了?可好?
他冰冰凉凉的薄唇压上来,苏南枝脸色微微泛红,洁白贝齿被撬开后畅通无阻。
是一个又甜又湿的深吻。
忽然——
苏南枝舌尖尝到了几丝血腥。
她柳叶眉蹙成川字,接着,二人唇齿间的鲜血越来越多,她猛然察觉不对,急忙推开趴在她身上的萧沉韫!
沉韫?苏南枝看着对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一颗心沉入谷底,我方才没有咬到你舌头,你、你你怎么样了?这不像是洛神医乔装后的病态?
回答她的,只有萧沉韫的沉默。
萧沉韫昂藏七尺的身姿,无力地斜靠在车壁,连手臂都抬不起来,连话也说不出,目光里暗藏痛苦,鲜血从嘴角成股溢出: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