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件事情我不太想让太多人知道,你现在知道就知道了,但可不许说出去。”颜焱闷声说着,还不忘手上也用力掐了一下冷肃,警告意味十足。
冷肃连忙投降,“好,不说。不过,你也该做好心理准备,有心人只要顺着高溪或者是高山村一查,你当年的经历多少还是能查出来。”
“谁会没事来查我啊……”
“若真有人要查呢?”
“……好烦,早知道当年——”就把这些事情压住,瞒得更隐秘些。
就想当年她就读中戏院一样,隐匿得干干净净。
只是冷肃已经低头吻住了她,也将她后面的话封住。
一吻完毕,冷肃便将自己换成躺平的姿势,将她靠在自己的心口处,轻轻拍拍她背脊,“没有早知道,都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你确定你还不休息?”
大手顺着她的背脊下滑,在她没来及防备之前,狠狠按在她的敏感腰间上。
又凶又欲。
“我睡了,晚安。”
颜焱立即从他胸口下来,规规矩矩地和他一样平躺。
冷肃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顺势放开她后,抬手暗掉床头上的灯开关,又在黑暗中精准无误的握住她的手。
“晚安。”
一夜无梦。
重逢不过一个月,颜焱就已经能在他身边安心入睡。
想想都觉得神奇。
冷肃想来是累到了,颜焱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
两人睡觉都是十分安静的人,不会动来动去,基本上睡前什么样醒来也是什么样。
颜焱小心翼翼的挣开冷肃的手,摸索着下床穿上鞋,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冷肃,沉浸在男朋友盛世美颜中。
她退了烧,又休息了一晚上,现在视线十分清晰,近距离看,连冷肃有几根眼睫毛都能数得清。
想来也是一直蒙着眼睛那么多天,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能看清冷肃后,颜焱怎么看怎么欢喜。
这是她的男朋友。
长得可真好看。
最重要的是,这男人十分爱她。
她也爱。
这么优秀又好看的男朋友,谁不爱。
她撑着下巴痴迷地好一会儿,久到外面的鸡鸣声又叫了好几回,才去洗漱。
她已经很久没做晨练运动了。
此时天才蒙蒙亮。
换了一身运动装,她先出门在村子的主干道慢跑了一圈,才回到大院中做拓展运动。
高溪稀里糊涂的起床出门看到她,愣了一会儿,问:“眼睛看清了?”
“嗯,看清了。”她活动了一下腰部,一边下腰一边问:“待会儿吃玉米,刚刚看到你种的那几包玉米可以摘了。”
高溪顿时精神了大半,眉毛抖了抖,“……它们还可以再长大一点。”
“长得不对称,我已经摘掉放厨房了。”
高溪:“……”
完了完了,颜焱要准备开始了!!
高溪立即转身回房间刷牙洗漱。
果不其然,等他再出来时,颜焱以及撩起裙摆在他的院子里忙碌。
不是将这边的花草清理,就是摘掉树上数目不对称柚子,就连凉台两侧的花瓶鲜花数目不对,都给它给弄整齐了。
高溪无奈捂额,“你们这种强迫症患者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非要世事万物成双成对?”
颜焱正好在修剪攀爬上围墙的玫瑰花,闻言头也没回,“活着并不难,难得是我们这种强迫症能掰成一对是一对,比你们这种没有点原则性把好好的院子弄得乱七八糟一点儿也不讲究的人强多了。”
说完她站起身,指着不远处的柠檬树,又指着柠檬树旁边的香椿树,又指向不远处坍塌乱糟糟一片的围栏青菜地,角落还堆挂了一把农具竹木。
无一不在挑战强迫症的底线。
“我记得我当时走的时候,这里可不长这样。”
她当初在这里住时,把大院打理得漂漂亮亮井井有条,从蔬菜的种类水果的季节到药材的药用类型都分得一清二楚。
高溪一噎,“这都是昨天野猪破坏的,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哦,那上面的蜘蛛网是假的吗?”
高溪:“……”
颜焱冷哼一声,“你这懒懒散散的样子,也得亏伴生忍得住。”
“汗,他哪里忍得住,这不院子还能这样,都是他动的手。”
结果被颜焱狠狠一瞪,“做早餐去,别站着这碍眼。”
“诶!好嘞!煮玉米是吧,玉米汁和玉米烙也给你来两个!”
高溪心情那个好,走路差点没带飘。
这大院有颜焱这种有洁癖又有强迫症的出手,绝对会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能顶他三个月不收拾!
厨房很快就飘出了白烟,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儿也渐渐弥漫出来。
天色大亮,节目组的人陆陆续续出来,看到大院里那抹忙碌的身影还愣了许久。
颜焱已经没在戴眼纱,额头上的伤也结了疤,此时一身利落的交领束腰劲装站在篱笆墙下,拿着锤子固定攀爬的玫瑰花枝。
听见动静,她才回头,见到工作人员,便笑着打了声招呼,又回头继续忙活。
神态自然,动作娴熟,笑容满分,瞬间把所有人都给弄蒙了。
再看院子里,昨天被野猪破坏的地方,此时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踩死的花草树木都已经被清理出来,弄坏的围栏也被立起来重新固定,就连原本还有些杂草横生的花菜地此时已经被整理出地与地分明,有棱有角。
这……
都是颜焱弄的?
不是吧?
还是她一个人弄的?
可院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忙活,仔细看,还能看出她脖颈上流了些汗,衣摆脚上沾染了不少泥巴,显然不是装模作样。
高溪刚好做完早餐,出来看到主楼屋檐下围了不少人,朝他们一一打招呼,然后对那头的颜焱喊道:
“颜焱你弄完没有,快回去换衣服吃早餐了!”
颜焱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响起,“你过来顺便把我摘的瓜收了,西瓜切一切,我待会儿要吃。”
“??你把我的西瓜摘了?”
“被野猪吃了不少,踩坏的也多,我都丢去喂马了,还剩下一个太孤单。”
潜意思就是单着不可。
高溪捂额,“行叭,反正也是反季西瓜,留着给你吃的。”
然后人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抱着一个小西瓜过来。
节目组的人目瞪口呆。
偏偏这时候,冷肃也一身黑衣长袍出现,看了眼主楼屋檐下的吃瓜群众,和高溪打招呼。
“哥,早。”
他这声哥喊得十分熟络。
高溪顿时如同看到了救世主,“早冷肃,颜焱在那边,快别让她收拾了,她那强迫症太可怕,再收拾这院子我都不忍心破坏了要。”
冷肃挑挑眉,没多说什么,转身去篱笆墙那边找人。
“你在做什么?”
颜焱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起来了啊?睡得好吗,我刚刚起来见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这话挺多,看她模样,眼睛已经恢复好了。冷肃抿抿唇,抬手招了招,“下来,病才刚好。”
“等一下,还差最后一点了。”她争分夺秒似的转身一手定住玫瑰花枝挂在钉好的钩子上,又挪到下一个地点重复刚刚的动作。
不同他第一天来时,看到玫瑰花和爬山虎乱糟糟、没有丝毫艺术视觉可言的篱笆墙,此时的篱笆墙上攀爬的玫瑰花被整整齐齐地挂在墙上,与绿色的爬山虎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偶尔还穿入牵牛花在其中整天一抹紫,十分好看。
不由得妥协,来到她身边,“要怎么做?我帮你。”
“唔,用你感受美的心灵将这些散落多出来的玫瑰花枝挂上去,或者将多余的剪掉。不过,基本上我都剪好了,就差挂上去。很快的。”
冷肃点点头,一边帮忙挂枝条,一边问:“你一大早起来就是弄这个?”
“没,我五点多六点的时候就醒了,先去晨练了一下,没事做才收拾院子。”
“没事做还是强迫症犯了?”
“额……这都被你知道?”
“你以前可没少折腾我们表演系的道具库,连路上的公告栏哪张海报没贴好,你都要拿胶水给粘回去。”
“嘿嘿,往事不追,旧事不提。”
大概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原本还要一会儿,两人三两下就把篱笆墙弄到尽头。
“走了,收工!”
说是收工,颜焱还在弯腰将角落的农具都一一规整摆放整齐,才站起身。
冷肃走到她身边,抬手摸了摸她额头,确定温度不高,才改为牵她的手。
“牵手干什么,我出了一身汗,手上也都是泥。”话是这么说,手却一点儿也没有挣开的打算。
男人勾了勾唇,“陪你回去洗澡换衣服。”
“我又不是三岁小朋友,哪用得着你陪啊。”
“那我们就来算算账,一大早丢下男朋友自己出去浪,该不该罚?”
“我哪有!我这是看你累了心疼你,才没叫你起来。”
“哦,心疼我啊,心疼我昨天害咬我?你看看我手臂,牙口还挺整齐。”
“这不是你昨晚耍流氓我才、我才出此下策吗?你还把我腰给掐青了呢,我早上起来都看到了。”
……
两人牵着手从葡萄架子底下穿过,拌着嘴的朝右厢房走去。
主楼屋檐下。
苏永美拍拍一旁捂着心口满脸kswl的兰彩彩,指了指不远处的柠檬树,“看到那树上的柠檬了吗?你看它们像不像我跟你?”
柠檬树长得极好,树上还挂了好几个黄橙橙的柠檬果。
兰彩彩沉重的点头,“……不能说一样,只能说一模一样。”
其他人也投来赞同的目光。
一大早就吃了一把狗粮。
“之前谁说颜焱和冷影帝不般配的,我看很般配啊……颜焱长得也太好看了,还能干,胆子又大……”
“就是,昨天她骑马带着野猪崽子上竹林山真的把我帅到了,我以后就是颜焱的死忠粉!死也不脱!”
“哈哈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还嫌弃颜焱事儿多!”
“此一时彼一时,那是因为我之前不了解她!”
……
昨天下午颜焱摘了眼罩骑马救冷肃造成眼睛出血昏迷的事迹已经在节目组中传的沸沸扬扬,此时再看两人那么恩爱,好像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一切又那么令人无端端感到欣慰又羡慕。
这大概就是别人的爱情的存在。
之前对颜焱的偏见,也被昨天的事情冲击消失。
颜焱哪里像网上那样说的那么不堪,人家明明有胆有谋好不好!
而且看冷肃和她的相处,一看就是感情超好。
一群吃瓜群众仿佛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其中也有人怀疑颜焱就是在演戏装模作样,跑去导演那里看大院夜间录像的回放,不看不知道,一看又被颜焱的动手能力折服了。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就光凭她自己一个人把昨天被野猪破坏的地方都修补整理好。并且一看就是动作娴熟,对大院也十分熟悉,那些除草种树的农活儿也十分熟练。
吴瑞义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个冲动。
特别是此刻,他在屏幕前看着颜焱动作熟练的挖地种树,没忍住拿出手机录了一段,给自己的老友发了过去……
——给你推荐个人,是不是你心中的女主。
颜焱对此概不知情。
她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冷肃已经拿着药等着她了。
“额头的伤口出了汗,你不难受?”
“干活的时候没感觉,刚刚洗澡的时候感觉到了。不过还好,高溪配的药管用。”说完就眸眼含着笑抬头看着冷肃,“亲爱的,帮我擦药吗?”
“就这冲你这句亲爱的,不帮也要帮。”冷肃被她的眼神勾的心头发痒,没忍住亲了亲她的唇,才打开药膏,用夹子夹着棉花小心翼翼地帮她涂抹伤疤。
她额头的伤疤范围不算大。
虽然恢复的不错,但冷肃还是心疼。
“回去后打算做什么?顶着这个疤。”
“我打算向你学习,走实力派演员路线,当偶像我是无缘分了。”
擦好药,冷肃将药膏盖好,看着她挑眉,“演戏很辛苦,你的身体撑不住。”
他说的是肯定句。
颜焱不满地撇撇嘴,“你怎么知道我撑不住,再不行我演个瞎子,本色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