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计划率军在磁州城与南蛮军主力展开决战的想法并没有实现,屠延布得知镇南军从大魏帝国康州府的玉环港登陆之后,立即开始调集兵力,准备主动迎战镇南军。
当周瑜率领大军刚刚进入磁州府,屠延布就带领雄易卫的十二个旅和一百二十万南蛮军,在磁州府抚平郡的泸远县境内,堵住了镇南军的去路。
周瑜对此倒没有在意,反正他只是希望寻找机会与南蛮军的主力展开决战,不管是在磁州城,还是在泸远县,反正只要能遭遇南蛮军的主力就可以。
随即六十多万镇南军与兵力超过一百三十五万的南蛮军,就在泸远县县城以东的平原上对峙了起来。
而泸远县的县城,是大魏帝国在磁州府境内仅没有沦陷的十几座城池之一。
泸远县的县令李幼庵站在县城的东城墙上,眺望着远处一眼望不到边的两大片营地,扭头对身边的县尉吕离说道:“看来燕国的镇南军和叛军,是准备在我们泸远县展开决战了,如今你手中有多少可用之兵?”
县尉吕离沉声说道:“大人,县城内现有府兵六千人,乡兵八千人,不过面对叛军,只有我手底下那一千二百府兵还可堪一战,从康州府赶来支援我泸远县的八营府兵,战力也就比我们临时召集起来的乡军,强上那么一点儿。”
县令李幼庵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大魏多年来,承平日久,武备松弛,这次如果不是有燕国的镇南军来援,也许我大魏南方的几个州府,很快就会沦陷于叛军之手。”
顿了一下县令李幼庵接着说道:“我泸远县虽然兵微将寡,但是镇南军远道而来与叛军交战,我泸远县不能不有所表示,本官希望吕县尉能带领你手底下两营悍卒,赶往镇南军大营,参与这场镇南军与叛军的决战,不知吕县尉可敢担此重任?”
“末将愿往!”
周瑜没有想到泸远县竟然会主动派兵出城助战,虽然只有两营魏国的府兵,不过这两营一千多名魏国府兵军容整齐,个个身材硕壮,绝非乌合之众。
周瑜把率领这一千多名魏国府兵的泸远县县尉吕离,叫到了自己的帅帐,“本帅与你们魏国的兵部尚书程大人说过,与磁州府境内的叛军主力进行决战,无需魏军协助,有我们镇南军就足够了,吕县尉还是率领这两营府兵返回县城,防备叛军攻打泸远城吧!”
吕离抱拳说道:“周大帅,末将是奉县令大人之命,来镇南军帐下听命的,虽说我只带来一千二百名府兵,但这一千二百名府兵被我训练多年,不管是战卒还是辅卒,都可堪一战,请周大帅给末将一个上阵杀敌的机会!”
这时坐在帅帐内的吕布突然开口问道:“不知吕县尉的修为如何?”
吕离随即说道:“回禀这位将军,末将一直没有修炼出元气,不过末将的力气大,一般人应该都不是末将的对手。”
吕离身高大约在一米九五左右,浑身的腱子肉,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大力士。
吕布接着问道:“那可与宗师武者交过手?”
吕离犹豫了一下说道:“只与一名宗师武者交过手,侥幸胜了半招。”
听到吕离自己所战胜过一名宗师武者,周瑜和吕布不由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周瑜随后朗声说道:“既然吕县尉主动请战,那么吕县尉就带着麾下的两营府兵,暂归吕布将军的麾下吧!”
等吕离走出了帅帐,周瑜笑着对吕布问道:“奉先,莫非你看上这名与你同姓的县尉了?”
吕布缓缓点头说道:“公瑾,凭借我的感觉,这个叫吕离的县尉,绝对是一员难得的猛将,如果单挑的话,也许就是我也无法轻易能战胜他,我准备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他招揽到我们镇南军中。”
周瑜点头说道:“主公来时也交代过,如果我们在魏国境内碰到可用之才,要尽量招揽到我们镇南军中,吕离此人,奉先倒是可以试一试,先不说他的武艺,仅仅他在治军方面的能力,就值得我们去招揽他。”
建平二十年十月十五日的一大早,昨天刚刚扎下营寨的镇南军,就主动集结了绝大部分的兵马,在两片营地之间开始列阵。
看到镇南军主动出战,南蛮军也不甘示弱,很快就有数十万南蛮军也在两片营地中间开始列阵,南蛮军的大元帅屠延布,则带着麾下数百名将领,骑马来到己方战阵的最前面。
南蛮军的三元帅飞廉宏低声对屠延布问道:“大哥,用不用派人到两军阵前叫阵?杀一杀镇南军的锐气!”
屠延布点了点头,然后朗声问道:“那位将军愿意去两军阵前给镇南军一个下马威?”
屠延布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南蛮军将领喊道:“二十四弟,你九哥愿意为咱们南蛮军拿一个开门红。”
请战的这名南蛮军将领,是屠霖的义子九太保屠延渡。
屠延渡原名季瓜南,也是原屠家军中的一员悍将。
对于屠延渡称呼自己为二十四弟,屠延布心中不由冷哼了一声,不过表面上却笑着说道:“那就由九哥出马,杀一杀镇南军的锐气吧!”
“哈哈,二十四弟放心,今日九哥帮你拿几个燕国将领的首级回来。”
屠延渡随即催马来到两军阵前,高声喊道:“屠家军九太保屠延渡在此,可敢有人与我一战?”
周瑜看到南蛮军派出一员将领在两军阵前叫阵,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周瑜一直认为在两军阵前进行斗将,如同小儿过家家一般,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不过现在南蛮军已经派人叫阵,自己这边如果不派人迎战的话,未免有损士气,于是周瑜回头环顾了一下身后的众将,“既然南蛮军想要斗将,那我们也只有奉陪了,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出战?”
周瑜话音刚落,一名东蛮将领就大喊道:“周大帅,我渴侯炎愿意为您砍下那名敌将的头颅!”
渴侯炎是青番蛮一个大部落头领的亲弟弟,这次渴侯炎带着部落的五千骑兵和八千步兵,受雇于镇南大都督府,来到魏国境内。
周瑜看到是渴侯炎请战,眼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之『色』,随即周瑜笑着说道:“既然渴侯炎首领愿意出战,那本帅这就让人给渴侯炎首领准备庆功酒。”
“周大帅可以让人把酒温上,某家去去就回!”
原是屠家军彪将方松催马靠近周瑜之后,小声说道:“大帅,九太保屠延渡在屠家军中是排名靠前的猛将,我和刘泉、邓勇、宋启、高涟、黄澄、齐博七人,无一能是九太保屠延渡的对手,属下觉着那个渴侯炎也够呛。”
周瑜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九太保屠延渡原名季瓜南,十九岁就晋升为宗师武者,武艺在原屠家军中,足以排进前十名,渴侯炎虽然也是宗师武者,但应该打不过那个屠延渡。”
方松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明白周瑜是什么意思了,一旦渴侯炎在两军阵前战死,那么镇南军就有机会去收编渴侯炎所带来的那五千骑兵和八千步兵了。
周瑜接着对方松说道:“如今我镇南军中的禁军编制只有十个卫,不过朝廷对我镇南军中的府兵,却没有编制的限制,我们这一路的大军中,东蛮各族的军队有五十万之众,完全可以整编出两百多个府兵营,到时候你和刘泉、邓勇他们,就全都可以成为府帅了。”
渴侯炎手持一支长柄大刀,催马来到两军阵前之后,大声对屠延渡吼道:“青番蛮上水部落渴侯炎在此,敌将休得猖狂,今日我渴侯炎就来取你的『性』命!”
屠延渡听到渴侯炎提及青番蛮,眉头一皱,“你是东蛮人,为何要成为燕国人的爪牙?”
渴侯炎心道,龟孙才愿意成为燕国人的爪牙呢!
实在是燕国的镇南军太厉害,别说只拥有不足四万勇士的上水部落,就算那些拥有二、三十万勇士的大部落,还不是照样选择臣服于镇南军。
“废话少说,纳命来!”渴侯炎不愿再与屠延渡多说,挥舞着长刀就冲向了屠延渡。
屠延渡嘴角微微一撇,挺枪就迎了上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很快就打了三十多个回合,渴侯炎在力量上要逊于屠延渡,渴侯炎握着刀柄的双手,虎口已经全都被震裂了,然而渴侯炎却杀红了眼睛,丝毫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大吼着又一次催马挥刀冲向了屠延渡。
这次双马错镫之际,屠延渡终于一枪『荡』开了渴侯炎的长刀,随即顺势一枪,就刺穿了渴侯炎胸前的铠甲,并且枪头还从渴侯炎后背的铠甲扎了出来。
把渴侯炎的尸体挑落战马之后,屠延渡把手中铁枪一横,哈哈大笑着吼道:“屠家军九太保屠延渡在此,可还有人敢过来送死?”
南蛮军的三元帅飞廉宏看到屠延渡一枪刺死了镇南军的一员大将,不由感叹的对屠延布说道:“大哥,九太保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在咱们南蛮军中,能胜过九太保的人应该不多。”
屠延布微微叹气说道:“屠延渡的武艺确实不错,只不过此人桀骜不驯,也不知以后我能不能彻底降服他。”
飞廉宏干笑了一下,“大哥放心,如果那个屠延渡敢弄出什么幺蛾子,我帮大哥狠狠收拾他!”
屠延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有三弟你这位南蛮军第一高手坐镇,为兄倒是真不担心那个屠延渡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渴侯炎被杀之后,周瑜还没有说话,就又有一名东蛮将领催马冲向了两军阵前。
周瑜看到冲出去的这名东蛮将领,脸上笑意更浓了,这名东蛮将领是渴侯炎的堂弟渴侯明,也算是青番蛮上水部落五千骑兵和八千步兵的副帅。
据周瑜所知,渴侯明虽然也是一名宗师武者,在整个青番蛮都是排的上名号的猛将,但是渴侯明的武艺,其实照比他堂哥渴侯炎还略逊一筹。
现在渴侯炎都被屠延渡一枪给刺死了,渴侯明现在上去几乎跟送死没有什么分别。
不过如果连渴侯明也战死在两军阵前,那么周瑜就更有把握吞并了上水部落那五千骑兵和八千步兵。
果然如周瑜所料,渴侯明与屠延渡交手了二十余个回合之后,被屠延渡一枪刺中了咽喉,跌落战马倒地身亡。
屠延渡连续击杀了镇南军这边两员大将,让南蛮军那边士气大振,欢呼声响彻云霄,屠延渡更是狂的没有边了,大声吼道:“再上来一个送死的,今天爷爷要杀个痛快!”
虽然镇南军这边连败两场,周瑜的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如果不是考虑己方士气的问题,周瑜真想借着屠延渡之手,再除掉几名东蛮将领。
周瑜扭头对身后不远处的吕布说道:“奉先,要不今天你上去活动活动?”
吕布微微一笑,“好久没有碰到这样的斗将了,那我就上去活动活动。”
吕布说完,催马就来到了两军阵前,手中方天画戟一横,对着屠延渡冷冷的说了一句:“镇南军,吕布!”
看到吕布出战,镇南军这边不管是禁军、府兵,还是东蛮各族的将领和士兵,都不由的欢呼起来。
吕布在镇南军中,乃至在东蛮各族当中,都有着很高的威望,当然吕布的威望,是由战场上无数条『性』命堆积起来的,其中就包括了东蛮各族很多猛将的『性』命。
屠延渡对自己的武艺十分有自信,在吕布通报姓名之后,屠延渡挺枪就冲了过去,口中大喊道:“燕将纳命来!”
吕布脸上瞬间『露』出一股杀气,催马迎了上去。
“当”的一声巨响,吕布的方天画戟与屠延渡的铁枪,相撞在了一起。
常以天生神力自居的屠延渡,仅仅这一下子,手中的铁枪就差一点儿被磕飞,这让屠延渡的神『色』,立即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