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只有一个赵子言。”
赵子惠自知说错了话,低头应道,“知道了,娘。”
刘氏叹口气,继续说道,“家里的活,以后我干,子惠你就去帮子言。”
拿着银子,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干活,赵子惠也点头同意,地里有爹在忙,家里的活也不多,等她从婶子家回来再干,也不晚。
赵子言回到家,就发现家里来了客人,是一个穿着补丁衣衫,笑容憨厚的少年,同赵允一般年纪。
“这是子言吧?”少年看到她进来,不好意思的打着招呼。
赵子言点点头,对于这个人,她并没有任何印象。
“子言,这是我弟弟,叫墩子。”李元娘笑着介绍道,显然见到娘家来人,很是开心。
“墩子哥。”赵子言礼貌的打着招呼。
墩子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一时间红了脸,害羞的低着头。
直到听到李元娘问他,“家里活忙完了吗?爹娘身体怎么样?”
“忙的差不多了,他们身体一直挺好,姐,你好好养身子,就别挂念了。”
听到这话,李元娘并没有觉得安慰,反而红了眼眶,是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孝,从有了身孕后,反应太大。
赵家也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她都已经大半年没有回过娘家了,还劳烦父母惦念着,大老远的让弟弟给自己送鸡蛋。
“人都回来了,开饭吧。”苗氏看了一眼儿媳妇,开口说道。
来了客人,赵子言又去厨房拿出刚买的肉,炒了个菜。
“这…”李墩子看到桌上的白面馒头,还有肉菜,惊掉了下巴,姐姐家不是都快揭不开锅了吗,这才多久,都吃上肉了。
“赵叔又去山上打猎了?”这是墩子唯一想到的可能性。
“没,我这腿哪还能上的了山。”赵忠自嘲的笑笑。
“是子言,做了些吃食,在城里买,挣了些银钱。”李元娘解释道。
李墩子点点头,也没具体问,只要姐姐的生活,有了改善就好。
这饭菜实在太好吃,李墩子没注意多吃了两个馒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赵家人才不会在意这些,等他要走的时候,又给他切下一块肉,带了些下水回去,哪怕墩子再三推辞,苗氏还是给他放到了背篓里。
李元娘含泪送走了弟弟。
“等忙完了这一阵,我带你回去一趟。”赵祥安慰着。
送走了客人,赵忠就将家里人都喊了过来,包括读书的赵允。
“将你们都喊来,是有事情要说。”赵忠开口,“家里如今情况有了改善,也有了做生意的门路,这些都是子言想的,银子也是子言挣的,她给你们这些兄妹,是帮衬你们,不给,你们也切莫心生怨恨。”
“他爹,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苗氏有些不认同,这都是家里人一起做的,银子自然也是大家的,如此说,未免太生份了。
赵忠叹口气,“你们都是手足,这些事情还是要说在前面,以免你们日后为了银子闹翻,那还不如家里一直穷下去呢。”
“爹,你的意思我懂,银子都是子言挣的,我们做兄长的不会同子言争的。”
赵祥作为老大,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生意我不会掺和的。”赵允也连忙表态,况且他说过以后什么事情都听赵子言的。
赵子意太小,还不懂这些,只是依赖的站在赵子言的身边。
“如今只是些小生意,挣的用来改善家里的条件,日后等生意做大了,我们再分成,不偏不倚,哥哥和子意每人都会有一份,就是爹娘也有。可也有个前提,就是不能做伤害家人的事,不能背叛赵家。”
赵子言也明白,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好,赵家虽都是老实人,但日后不是一两二两的小钱,在面对庞大的财产时,人会变成什么样,都是不一定的。
“你想的法子,银子都是你的,怎么分配,也都随你,他们不能有任何异议。”
赵忠的话也表明,以后在赵家,做主的就是她赵子言了。
……
辰王府
“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
宋景宸看着盒中的墨,漫不经心的问道。
纪淮秋慵懒的躺在椅子上,“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看着纪淮秋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宋景宸将墨递给小北,小北小心翼翼的将砚台中的墨换下。
“你画一幅山水画。”纪淮秋提议道。
宋景宸挑眉,这山水画可是他最擅长的,这纪淮秋不会是想骗画吧。
“这画最适合的就是山水画,我还能匡你不成。”纪淮秋看兄弟如此不信任自己,很是无奈。
宋景宸没有说话,他匡自己的画,还少吗。
沾了沾墨汁,开始在纸上作画,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副山清水秀的风景跃然纸上。
“好墨。”宋景宸看着能显示出墨色浓淡的画作,不禁夸赞道。
“如何,这墨黑亮有光泽,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乃是墨中极品。”
看宋景宸满意,纪淮秋更是得瑟不已。
“江南新研制的?”
“不,是我们北境人想出来的,为了得到配方我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说到这,纪淮秋从椅子上起身,“你绝对想不到这个人是谁。”
“本王不感兴趣。”
这城内制墨的就那几个人,有什么想不到的。
“郭瑶你也不感兴趣?”
听到这个名字,宋景宸一愣,抬头看向纪淮秋,“郭瑶?”
“没错,就是曾经的郭尚书之女郭瑶,如今的农女赵子言。”纪淮秋回道。
“她还会制墨。”这倒是出乎宋景宸的预料。
纪淮秋摇摇头,“何止,她还会做甜品呢,味道比京中的御膳房做的还要好。”
看来她在这北境适应的很好,听说她来北境后,想着也算旧识,本要照料一二的,但当时北匈国蠢蠢欲动,他一直没抽开身,后来也忘了这事。
“即是如此,你就不要坑了她。”
宋景宸警告着,同纪淮秋做生意,不把人拔干净是不肯罢休的,很难从他那里拿到好处的。
“我不被她坑就不错了。”
纪淮秋欲哭无泪,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厉害的对手,完全被赵子言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