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并不是故意的。
寻找穴位用神,震荡刺激穴位用力,这一次“善针”治疗下来,凌枫的身子都仿佛被掏空了,酸软得很。他的精神也很差,那种感觉就像是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一样,一闭眼就能睡熟过去,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能避免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呢。
“凌枫哥,你没事吧?”张雪儿又关切地问道。
“好累,好困。”凌枫呢喃地道。
“要不,我扶你到我的房间里睡一觉吧。”张雪儿说。
“不,治疗还没完成,我不能去休息。”凌枫说。
张雪儿不说话了,继续用身子撑着凌枫。她的脸,也早就成了三月里的红樱桃了。
就在这时,阴阳戒忽然释放出了一丝暖流,钻进了凌枫的身体之中。这一丝暖流在凌枫的身体之中游动,所过之处疲劳顿消。暖流消耗殆尽的时候,凌枫的体力和精神也都好多了。
凌枫感到很惊讶,因为之前阴阳戒释放的都是寒流,冻人得人,而这一次却是缓解疲劳的暖流。这是怎么回事呢?
阴阳戒的秘密还真是玄之又玄,不过现在可不是破解它的时候。
凌枫有些不舍地从张雪儿的怀中抬起了头来,坐正了身体。
“凌枫哥,你好点了吗?”张雪儿关切地道。
“嗯,好了一些了。”凌枫晃动了一下脑袋,感觉又清醒了许多。
张雪儿也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凌枫。
凌枫将银针一根一根地拔下来,放进针盒之中。
“那个,雪儿妹子你伯母翻转过来,给她喂药,可不可以?”凌枫说道,然后背过了身去。虽然有病不避医的说法,但能避还是避一下,不然当着张雪儿的面那多尴尬啊。
张雪儿将吕娇容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平躺在了床上,然后他用被子盖住了吕娇容的身子。
奇迹,也就在这一秒钟里出现了。
吕娇容的眼睛睁开了!
她那浑浊而无神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凌枫和张雪儿,似乎是在表达着什么!
而在凌枫给她治疗之前,她的眼睛是无法睁开的!
“妈!妈!你能睁开眼睛了!”张雪儿激动地道:“妈,你能说话吗?你跟女儿所说话啊!”
吕娇容的嘴唇轻微地颤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过仅凭这一点,就足够证明凌枫的内力针灸治疗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凌枫的心中也大感高兴,激动得很。之前他没有多少把握治好吕娇容,但是现在他觉得他有些把握了。
“凌枫哥,你真厉害!你的医术,比那些大医院的专家教授厉害得多呢。”张雪儿很兴奋,眼角含泪,脸上却又满是喜悦的笑容。
“不要说话,会影响到伯母的。”凌枫小声地提醒道。
“嗯。”张雪儿很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闭紧了嘴巴。
凌枫取出一颗大病丸,捏开吕娇容的下颚,将大病丸放进了吕娇容的嘴里。
大病丸无需吕娇容吞下,入口即化,一两分钟的时间便化作一股药液进入了她的胃里。
凌枫探出右手,抵在吕娇容的心口上,缓缓推拿,以内力催发药力。
大约十分钟之后,凌枫结束了内力治疗。
这一次,疲累的感觉虽然比刚才的针灸要轻得多,但也累得够呛,他的汗液把他的衣服都打湿了。
“好了,今天就这样了。”凌枫说道:“我给你留下一些药,每天给伯母服下一颗,我每隔几天来给伯母针灸一次。她会好起来的,你放心吧。”
拿着凌枫给的一大包大病丸,张雪儿感动得一塌糊涂,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吕娇容的眼睛忽然眨巴了一下。
张雪儿激动地道:“妈妈,你是想说谢谢凌枫哥吗?”
吕娇容的眼皮又微微地眨了一下。
吕娇容能用眼神表达她的想法,确定了这一点的张雪儿激动得很,“真的是呀,凌枫哥,我妈妈说谢谢你呢!”
凌枫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伯母,不用客气,你不要担心,我会治好你的,安心养你的病吧。”
吕娇容似乎是听到了凌枫的话,她的眼睛又眨了一下。
“凌枫哥,你今天就留下来吃午饭吧,我给你做好吃的。”张雪儿说。
“还是不麻烦了吧。”凌枫推迟道。
“真是的,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啊?你来给我妈妈治病,累了一身汗,我请你留下来吃顿饭有什么?不要客气了,就这么说定了。”张雪儿的语速很快,不给凌枫插嘴的机会。
凌枫耸了耸肩,“好吧,不给我想洗个澡,身上的汗味很重。”
张雪儿凑到凌枫的脖颈间,深深地嗅了一下,笑着说道:“不觉得啊,我觉得很好闻呢。”
凌枫,“……”
张雪儿进厨房做饭,凌枫在她家的浴室里洗澡。
张雪儿家的浴室很简陋,热水器用的是太阳能的,也就是架在屋顶上的有很多玻璃管子的那种。
抹上香波,很多泡泡,左搓搓右搓搓。
嗞……莲蓬头里没水了。
浑身泡泡的凌枫抖了抖莲蓬头,还是没水出来,他郁闷地道:“雪儿妹子,怎么回事啊,没水了!”
系着围裙的张雪儿赶紧从厨房跑了过来,隔着门道:“凌枫哥,浴室里有一个阀门,可能是关上了,你把它打开就行了。”
凌枫左看右看,却没有看见什么阀门,“哪有啊?”
“不是下面,是上面!”
凌枫看了一眼,“上面也没有啊!”
“真是的,你拿东西遮着,我进来弄。”张雪儿着急了,锅里还炒着菜了,耽搁久了菜就糊了。
凌枫慌忙去找东西挡身体,他瞧了一圈却突然想起他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口,而张雪儿家的浴室,简陋得连一条浴巾都没有配备!
哗!浴室的门一下子被推开,张雪儿急冲冲地走了进来。
“啊呀——”张雪儿一张脸刷一下就红透了。
凌枫赶紧转过身去,也很慌张地道:“你怎么突然就进来了啊?”
“我以为你有衣服遮着嘛。”张雪儿很委屈,羞窘得很。
“你你快把阀门打开吧。”凌枫觉得他亏大了。
张雪儿走到墙角,伸手打开了一个小木门,拧开了里面的阀门。
莲蓬头里哗一下喷出水来,顿时射在了张雪儿的身上。
夏季的衣服本来就穿得少,张雪儿的身上仅有一条学生裙,被水一喷,薄薄的布料顿时湿透,紧密地黏贴在了她的肌肤上。
凌枫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顿时移不开了。
三秒钟呆呆的对视……
一股焦臭的味道忽然飘了进来。
“啊呀,我的菜!”张雪儿惊醒过来,落荒而逃。
在张雪儿家的一顿饭,凌枫吃得是魂不守舍的。
……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是老话,很有道理,但有时候却是恰恰相反的。
凌枫的神医名声越来越响亮,来找他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有本地的,甚至有外地的。他始终坚持他的原则,每天只看五个符合条件的病重的病人,普通的病人,如果非要他看病,要买他的药丸,那么他就会收取很高的诊金和药费。
一些贪小便宜的村民再也占不到便宜,普通的小毛病也不来找凌枫看了。比如一个感冒什么的,在别的药店或者诊所十多元钱就能治好,但如果去找凌枫看的话,诊金就是五十,他的小病丸也要卖一百元一颗,去找凌枫看病,反而成了不划算的事情了。
说凌枫贪图钱财吧,但每日五个病重且家庭困难的病人,他却又不取分文诊金,有时候还免除药费。有时病人实在过意不去了,硬要塞给他钱,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一点,五元十元什么的。
不过,虽然将绝大多数病人挡在了门外,但凌枫依旧很忙。上午,他在村部给病人看病。下午,他便到深山老林之中采药炼药。晚上,他还要抽时间去看看何月娥或者张雪儿的母亲吕娇容,给何月娥洗药汤澡,给吕娇容施针和内力治疗。不去何月娥家或者张雪儿家的时候,他则潜心钻研《黄帝外经》上的医术。总之,他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非常充实。
转眼,半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这一个星期,忙碌是忙碌了一点,但凌枫的收获也很巨大。
何月娥的病情康复得很快,比他预计的时间要提前许多。
吕娇容经过这半个月的治疗,她的情况也好得很快,已经能张嘴进食了。她的四肢虽然还不能活动,但却已经能轻微地颤动几下了。这是一个很好的迹象,这证明凌枫的治疗是很有成效的,只要坚持下去,吕娇容就绝对有站起来的一天!
然而,对于凌枫而言,最大的收获却莫过于这半个月的时间,一些有钱人慕名而来找他看病,他靠收诊金和卖药丸赚了三千多块钱。加上第一次赚的一千块,他现在已经有四千多块钱了。他这辈子,兜里最多钱的一次也就这次了。
回想当初从大伯凌满贵家离开的时候,他的兜里仅有十多块钱,买米也只能买几斤,还要节省着吃才能吃得更久一点。那段日子,回想起来都让人心酸。
凌枫用这笔钱买了一部华为智能手机,也买了几件像样的衣服。他也给老屋添置了几样物品,新床单新被褥,电饭锅什么的,老屋也因此有了几分家的样子。
“等我将来把老屋翻修了,再娶一个媳妇,这个家就更有家的味道了。”看着被自己简单布置了一下的老屋,凌枫的心里这样想着,很是开心的样子。
不过,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呢?他却没有仔细去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