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就此结束,但凌枫还是能听到吉娜在床上的动静,她挪了一下身,又在床头柜上放下了什么东西。凌枫虽然没有看见,但也猜得到,她放下的多半是与李沧海通话的设备。
凌枫之前绝对没有想过要给吉娜装一个窃听器,而吉娜也想不到她穿在身上的衬衣,其中有一个纽扣就是窃听器。要用的时候,只需要将那颗伪装成纽扣的窃听器取下来,放在需要放的地方就行了。
凌枫带着这套窃听的设备,本来是想用在严一春或者李沧海身上的,却没想到用在了吉娜的身上。
进门的时候,他看到吉娜穿着他的那件衬衣,他本想取下那颗纽扣的,但那个时候他想了一下,何不窃听一下她与李沧海之间的联系呢?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于是,在这个想法的支撑下,他也配合吉娜演了一出戏,抱她回屋,给她提尿……如果不是有窃听这个目的,他才懒得为她做这些事情呢。
凌枫爬到了床上,故意大声说道:“哎,我装什么正人君子啊,人家都送上门了,我居然都不碰人家,我真是太失败了。吉娜你好诱人哦,你的腿好白哦……”
他一边胡言乱语,一边用后面压着床垫,发出嘎叽嘎叽的声音,制造一种假象。
果然,耳机里跟着就传来了吉娜的笑声,“哼,笨蛋,知道难受了吧?活该!我送上门你都不要,现在只有自己解决了吧?”
凌枫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个女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主动穿上了他的安装着窃听器的衬衣那引诱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大早就跟吉娜在前厅里遇上了,她正拿着昨晚从凌枫那里穿走的衬衣和小裤,而凌枫也拿着她昨晚褪下在走廊里的晚礼服小裤和小衣。这是非常尴尬的相遇,两人的手中拿着的都不是自己的小衣裤,而是对方的。
“凌医生,那个,不好意思啊,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吉娜假装很羞涩的样子,又吞吞吐吐地道:“我醒来发现穿着你的衬衣和小裤……那个,我们没有做过什么吧?”
她装得还真挺像的,凌枫笑了笑,“我们什么都没做过,你喝醉了,误入了我的房间,换我的小裤和衬衣,我把你抱回你的房间了。除此之外,我可什么都没做。”
“原来是这样啊,我都不记得了呢,谢谢你,凌医生。我正要把你的衣物拿去让清洁部的员工洗,你把我的拿给我,我一起拿去洗。”吉娜说。
“不用了,你把我的衬衣和小裤还给我就行了。”凌枫说。
“那怎么行啊,我穿过的,得洗一洗。”
要是拿去洗,放滚筒里浸泡搅动然后再甩干,那只伪装成纽扣的窃听器就报废了,凌枫可不想她拿去洗,“你还给我就是了,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把你的拿去洗了就行了。”说着他将她的衣物递给了她,然后又从她的手里拿回了他的衬衣与小裤。
拿走了自己的衬衣和小裤,凌枫也没跟吉娜多聊两句,转身又上了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将衬衣上的那只伪装成纽扣的窃听器拆了下来,放进了他的裤兜里。如果有机会的话,这只窃听器还是能发挥出一定的作用的。
他的视线落在了那条被吉娜穿过的小裤上,再次无语了。原本是一条干干净净的小裤,现在不干净了。
他随手衬衣和小裤扔进了衣橱的角落里,反正他是不打算再穿它们了。然后他将他的背包背在了身上,离开了房间。昨晚的窃听里他已经知道李沧海在打他的主意,并让吉娜盗取他的药膏。他很庆幸知道了这点,也就不能留在这幢别墅里了。
这座海岛是李沧海的势力范围,但也有一个安全的地方,那就是漆雕仁山的身边,他要去与漆雕仁山住在一起。
再次返回前厅的时候吉娜已经不在前厅里了,凌枫试探地叫了两声也没人应,他也背着背包出了门。
还没走到神赐医院的大楼前,严一春就迎面走了过来。他身后还有刘一针等人,却没过来,只是远远地看着这边。
“凌医生,你什么意思?”严一春脸色很沉,很不高兴的样子。
“什么什么意思?”凌枫不解地看着他。
“哼!”严一春气道:“我们说好了的,你只是我的助手,你怎么可以在没有我的允许下去看病人呢?”
凌枫的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他昨天还在给中医团队争取机会,让他们给漆雕仁山会诊,不至于白来一趟。却没想到,带领中医团队的严一春一大早就过来找他发泄怨气,以怨报德。他欠他的还是怎么的?
“严会长,我确实说过,我也是个很讲诚信的人。病人的家属请我吃饭,然后请我去看了一下病人,这种事情难道也要想你汇报吗?”凌枫忍着心头的火气。
“我是中医协会的会长,你也是我带来的,我领导整个团队,你擅自去接触病人家属,甚至去接触病人,我当然有权说你。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越级!”严一春越说越气愤,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凌枫的脸上了。
“你说完了没有?”凌枫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了。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凌枫,你也太把你当回事了吧?”
凌枫看了一眼稍远处的刘一针等人,那些家伙正抱着膀子看热闹,一个个幸灾乐祸的样子。
“姓凌的,我给过你机会你没珍惜,我现在不给你机会了。你一边凉快去吧。先前我们接到病人家属的通知,让我们去会诊。这次没你参加的份,以后的治疗也没你的份。你趁早回去吧,你留在这里也没用。”严一春傲慢地道。
凌枫怒极反笑,“这么说,你们已经商量好了,要把我排挤出去了是吧?”
“随便你怎么说,我懒得跟你解释。就这样,你打哪来就回哪去吧。”严一春冷笑地道。
凌枫低头想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那好,祝你们成功。”
严一春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稍远处,刘一针等人笑了起来,充满了嘲讽和轻蔑的意味。凌枫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严一春走过去,然后带着中医团队的成员进了神赐医院的大楼。
“哼,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人物了,在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蛮眼里,你们不过是一群小丑罢了。”凌枫的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严一春,我答应和你合作,其实是给你机会,你反倒以为是你给我机会。没有你这个中医协会的会长,凭借漆雕家的能量,我也能搞到我需要的药材。嗯,该到一边凉快的人的你,不是我。我们走着瞧吧。”
看了看时间,凌枫向沙滩走去。
沙滩上没人,很安静。蔚蓝的天空,蔚蓝的大海,还有白云和海鸥,景色还是那么迷人。
在沙滩上转了一圈,凌枫向左侧走去。昨天与漆雕小蛮在这片沙滩上相遇,然后他从右侧离开了沙滩,今天他选择新的路线。
新的地方,就有新的风景。
最主要的是,他想熟悉一下这个海岛的环境。
左侧的路线要比右侧的好走得多,没有嶙峋的礁石,走出沙滩,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出现了一条木板铺就的步道,弯弯曲曲地往前延伸。
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小路一侧的山坡上出现了一幢漂亮的欧式别墅。凌枫四处张望了一下,却发现除了那幢欧式别墅外,视线说能看到的区域都没有别的建筑。
凌枫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还不到十点。
他对漆雕仁山使用了催眠术,而漆雕仁山大致醒来的时间是十点,也就是说他现在还在床上睡,而那群自以为是的中医恐怕还在门外候着呢。
严一春所带领的中医团队给漆雕仁山的会诊结果是什么?凌枫一点也不关心,没他,那群医生恐怕就连让漆雕仁山睡的事情都解决不好,那就更别说是治好漆雕仁山的疯病和失忆症了。
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蛮会选择一群自以为是的中医给她们的爷爷治疗吗?
就让严一春和刘一针那些家伙们先乐一会儿吧,他们此刻肯定还在为赶走了他而窃喜,也正在嘲笑和讥讽他吧?
凌枫走到了欧式别墅前,一个穿着清洁员工装的中年女人正好从前厅里面出来。她看了凌枫一眼,很客气地道:“先生,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凌枫说道:“我随便走走,对了,这里谁在住呢?”
“这里是李董的观景屋。”说到这里,清洁女工又不往下说了,“我还有活要干,先生请你离开这里吧,这里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凌枫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了十张一百元的钞票,笑着说道:“大姐,能让我进去瞧瞧吗?我特喜欢这里的环境,这幢别墅太漂亮了。我老家正准备修房子,我进去看看,也好有个参考嘛。这个,小小意思,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人会知道的。”
清洁女工犹豫着。
凌枫干脆又抽了十张出来,把两千块钱放到了她的手中。
这世上没有收买不到的东西,就看你给的钱够不够。
清洁女工在岛上干的是最累最脏的活,挣的工资却是最少的仅有两千多块一个月的工资。凌枫这笔小费,差不多是她一个月的工资了。她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