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两人还待再劝,瓜尔佳氏已是厉声喝道:“下去!”
见瓜尔佳氏心意已决,从祥等人只得无奈地下去准备肩舆,并跟着她一起来到养心殿,刚到殿门口,守在外头的苏培盛便迎上来道:“奴才给谨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瓜尔佳氏勉强捺了心中的着急道:“请苏公公替本宫通禀一声,本宫有急事面见皇上。 ”
苏培盛嘴角微弯,道:“请谨嫔娘娘恕罪,皇上说了,谁都不见,所以娘娘还是请回吧。”
瓜尔佳氏听到了他的话,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道:“不行,本宫今日一定要见皇上。”
苏培盛眼珠子微微一转道:“奴才明白娘娘来此的用意,但恕奴才说句实话,皇上心意已定,就算娘娘见到皇上,也无用,皇上是绝对不会饶恕钮祜禄氏的。”
“不可能!皇上一向厚待熹……”瓜尔佳氏刚想说熹妃,想到凌若已经被夺了位份,连忙改口道:“皇上一向厚待钮祜禄氏,再说这件事都没查清楚,怎会这么快下旨赐死。”
“奴才知道娘娘与钮祜禄氏交情甚好,但这千真万确是皇上的意思,若娘娘执意不信,那奴才也没办法。”
见苏培盛一直挡在面前不肯让开,瓜尔佳氏又急又怒,语气重了几分道:“本宫无需你这个奴才多嘴,总之你给本宫进去通报就是了。”
见她斥自己,苏培盛沉下脸道:“奴才已经说过了,皇上不见任何人,娘娘还是请回吧。”
瓜尔佳氏盯着他冷冷点头道:“好,既然你不肯通报,那本宫自己进去见皇上。”说罢,她绕开苏培盛就要往里面走,瓜尔佳氏很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但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今日一定要见到胤禛。
苏培盛没想到她这么固执,赶紧快步挡在瓜尔佳氏跟前道:“娘娘留步,不可擅闯养心殿!”
瓜尔佳氏怒然闯袖,寒声道:“本宫叫你滚开!”
苏培盛哪里肯让,连忙对站在旁边的几个小太监道:“你们几个拦着谨嫔娘娘,莫要让她走闯!”
正当那几个小太监准备上前阻拦的时候,瓜尔佳氏冷声道:“你们哪个敢碰本宫,本宫就治你们一个以下犯上之罪!”目光一转,落在苏培盛脸上,以比刚才更冷的声音道:“不止他们,你也一样,若不想被治罪的话,就给要让开!不怕告诉你,本宫今日就算死也一定要见到皇上,苏培盛,凭你拦不住本宫的。”
瓜尔佳氏冷绝的话语令苏培盛打了个寒颤,犹豫着不知要不要继续阻拦,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瓜尔佳氏已经绕过他推开了殿门。
胤禛正在殿中,看到瓜尔佳氏进来,眸光一冷道:“谁许你进来的?”
跟在瓜尔佳氏身后进来的苏培盛连忙奔上来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与谨嫔娘娘说过,皇上不见任何人,但谨嫔娘娘执意要进来,奴才实在拦不住娘娘,这才……这才……”
“行了,你站到一边。”在喝退苏培盛后,胤禛盯着瓜尔佳氏,神色不善地道:“谨嫔,你执意要见朕所为何事?”
瓜尔佳氏闻言赶紧跪下,痛声道:“臣妾听闻皇上下旨赐死钮祜禄氏,特来请求皇上收回成命,饶钮祜禄氏一条性命!”
“朕也猜到你是为此而来。”胤禛冷哼一声,起身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皇上?”瓜尔佳氏诧异地看着胤禛,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在其不解的目光中,胤禛走到其面前道:“钮祜禄氏罪该当诛,不论你怎么求,朕都不会饶恕她的!”
胤禛的话,令瓜尔佳氏大悲,伏首垂泪道:“皇上,这件事并未查清楚,您现在就杀了钮祜禄氏,万一将来证明她是清白的,岂非错杀好人?再说钮祜禄氏伴驾多年,您应该很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怎可能会做出这么恶毒残忍的事,当中一定另有缘由,请您明查!”
“够了!”胤禛厉声道:“湄儿是在她宫中中的毒,巫盅娃娃也是从她宫中搜出来的,若说连这都还有可疑,那何事是不可疑的?云悦,你倒是说给朕听听,究竟何事不可疑?”
瓜尔佳氏迅速思忖着胤禛的话,道:“皇上您仔细想想,纳晋湄儿说是喝了承乾宫的茶水中毒,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都不知道,或许她根本没中毒,只是故意这么说罢了。至于巫盅娃娃,虽说是在钮祜禄氏床下找到的,但承乾宫那么大,那些宫人怎可能团团围住,让人寻到空隙将巫盅娃娃放在钮祜禄氏床下并不奇怪。”
胤禛漠然道:“这么说来,就是湄儿在撒谎了?”
瓜尔佳氏知道胤禛如今宠信纳兰湄儿,不敢照实说,只是道:“在没有证据之前,臣妾不敢妄下断言,但此事确有可疑。“
胤禛点头,正当瓜尔佳氏以为她被自己的话打动时,一声暴喝如惊雷一般在瓜尔佳氏耳边炸响,“可疑?朕看你根本就是想为钮祜禄氏开脱,所以在这里花言巧语,颠倒是非!”
“臣妾没有,臣妾说的句句属实……”不等她说完,胤禛已经再一次厉够道:“住嘴!朕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给朕退下,否则休怪朕不客气!”
“皇上!”瓜尔佳氏不肯起身,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泪流不止地道:“臣妾求您了,就算您真要杀钮祜禄氏,至少也再缓几天,让臣妾可以去查明真象!”
胤禛拂袖道:“真像就是钮祜禄氏出于嫉妒,一再加害湄儿!”
瓜尔佳氏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哀声道:“皇上,这件事明明还有许多疑点,您为何这样武断?那个纳兰湄儿从不曾与您共患难,她说的话又岂能相信。”
胤禛冷哼一声道:“任你有何资格对湄儿说三道四,谨嫔,朕再主与你说一遍,速速离去!”
瓜尔佳氏想也不想便道:“不,皇上若不肯收回臣命,臣妾就长跪不起!”
胤禛目光微缩,凉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朕?!”
瓜尔佳氏摇头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希望皇上可以记着钮祜禄氏与皇上共患难的日子,放她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