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听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瞟了她一眼:我没有!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人渣赔上我自己。
颜槿还给她一个眼神:是我自己想抽他行了吧。一想到我之前也被她蒙混过去,以为他是你的良配,我就想废了他。竟然在老娘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江逸文也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想还手,但一看地方,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但周秀芬不干了,她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儿子自己从没舍得打一下,上次被余夏打,今天又被她朋友打,她要是还能忍下这口气,她这大半辈子就白活了,当场就闹了起来,“警察同志,你们都看到了吧。她打我儿子!你们看看我儿子的脸,都被她打成什么样了。我儿子有体面的工作,这还怎么去上班。她这算蓄意伤人了,你们快把她抓起来关进去……我要告她,让她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还有她们之前还让我下跪,我这膝盖上的淤青还在,你们得拍照留存证据……”
周秀芬见机又讹上了她们。
她沉浸式地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屈,但大家现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根本没几个人看她表演。
颜槿看她这张老脸看了大半天,实在是看得够够的了。正想着跟余夏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一道挺拔伟岸的身影突然闯入了视线,她仿佛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脸上的苦恼顿时变成了激动和喜悦,“宋律师,这么巧!”
其实宋鋆早就注意到她了,就在她打江逸文的那一瞬间。
不得不说,她下手挺狠的,他都替江逸文觉得疼。
“你好。又见面了。”宋鋆今天来是替委托人处理点事。现在已经办完了,刚好有空,便跟她打了声招呼。
颜槿没跟他多客套,“宋律师有没有兴趣接个官司?”
宋鋆瞧了她一眼,又瞧了瞧被她打的江逸文,皱了皱眉,稍稍朝她走近一步提醒,“现在打官司是不是早了点?最起码要等孩子出生。”
颜槿愣了一下,什么跟什么?
过了一秒,她才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一声,“宋律师误会了。这是我朋友的前男友。”她指了指旁边没出声的余夏,“这是我闺蜜,余夏。”
宋鋆其实刚才就看到余夏了,他觉得余夏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好。”他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
“宋律师,久仰大名。”余夏微笑着开口,悄悄地扯了一把颜槿。想来这位就是颜槿之前的相亲对象律师先生了,外在条件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她也是佩服颜槿,戏弄了别人这会儿还敢若无其事地跟人攀交情。
不过宋鋆确实有两把刷子,处理这种事可以说毫不费吹灰之力。
不愧是大律师,那张嘴一开口,说起法律条文头头是道。说起道德伦理,能不带一个凶字地把人骂到恨不得回娘胎里把自己流掉。
尤其是余夏拿出了家里的监控,监控显示周秀芬是自己不慎摔倒的,跟她所说的有很大出入。他们母子一下子就失去了拿捏余夏的把柄。
再经过宋鋆的一番四两拨千斤地敲打,江逸文很快就把钱打给了余夏,也算是达成了和解。
看着那一对恶心人的母子灰头土脸地离开了警察局,颜槿顿觉大快人心。
“今天多亏了宋律师,方便的话一起吃个午饭?”余夏很真诚地表示感谢。
宋鋆刚准备拒绝,听余夏说起午饭,前两天吃午饭发生的事便突然在脑海里涌现出来了。
他想起来余夏是谁了!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眯了眯眼睛将余夏打量了一通,眼底浮现出丝丝笑纹,顿时改变了主意,“好啊。”
他给池慕程发了条信息:“你媳妇儿是不是叫余夏?”
平常半天不回信息的主儿这回倒是回得很爽快:“……你怎么知道!”
宋鋆“呵”了一声,没回。
结果池慕程转身就一个电话轰了过来,“你见到人了?”
宋鋆按了两下车钥匙解了锁,看着余夏和颜槿上了车,才站在车外边跟他讲起了电话,“你媳妇要请我吃饭……”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直接抛给他两个字:“地点!”紧接着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紧凑的脚步声。
宋鋆的表情有点耐人寻味,似乎从来没听说过余夏这号人物,怎么一下子就给紧张成那样?
“你怎么碰上她的?”池慕程这会儿在电梯里,状似随意地问道。心里想的却是:他等了那么多年才等来了一次偶遇的机会。怎么宋鋆随随便便就遇上了。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宋鋆故意卖了个关子。
“长话短说。”
“没法短说,特别精彩!特别狗血!”想起余夏跟她那个前任的那些事,宋鋆觉得余夏的眼光有待考量。那种渣男,竟然跟人家好了三年?
“你不是一直惦记我宁城别墅的酒吗?下次回去随你挑。”池慕程直接抛出了诱饵。
宋鋆着实意外,“这么大方?”
“你到底要不要?”池慕程没什么耐心地开口。
“要啊。”于是他便把刚才在警局发生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说完那头半天没反应,他都要怀疑电话断线了,“喂,池子,老池?你还在听吗?”
“嗯。一会见!”池慕程听不出情绪地来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宋鋆有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转身也拉开车门上了车。绅士而圆滑地跟她们说了声抱歉,“让两位久等了。”
吃饭的地儿是宋鋆挑的,是一处雅静的中餐馆,一看就很有格调。
余夏没来过。
颜槿挽着她的胳膊,悄悄提醒,“这里看起来恐怕是要交智商税的,要不然咱们现在说有事,麻溜地开溜?”
余夏一进来就做好大放血的准备了,示意颜槿放心,“大不了把刚才渣男转我的钱全部花掉。反正那些钱也是白捡的。”
宋鋆刚才的的确确是帮她出了一口恶气。
所以花再多的钱,她也不觉得冤枉。
再说了,一顿饭再贵,能花几个钱。吃的又不是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