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楚东良再次找上门来,余夏和颜槿家里是不敢再住了。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先搬到酒店去住。
挑了一家安保服务口碑不错的酒店,直接坐了警车过去。
到了酒店,民警“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直接帮她们把行李拿到了大厅。
余夏感激不尽,连声道谢,“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还这么麻烦你们。”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要是再遇到问题,你及时联系我们。万一看到他,能躲就躲,千万不要跟他发生正面冲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警察很认真地提醒道。
余夏从善如流,“我知道了。我会时刻注意的。”
宋鋆从电梯里一出来就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他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饶是他生活阅历丰富,经多见广,也猜不透这个时间点余夏和颜槿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难不成池子去了宁城,余夏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但夜生活嗨到这个点好像有点过了吧?
眉梢轻轻一挑,镜片后的一双眸子半眯着,倦怠的神情里多了几味冷淡。
外面风雨交加,他边走边从手腕上取下了西装外套往身上套。
走到大厅才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从门口走出去,而余夏和颜槿正目送着他们。
所以她们是摊上事儿了?
想到自己刚才草率的揣测,宋鋆微微有些愧疚。
这个时间点警察出没总归不是好事,他有些担心这两个小姑娘。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们跟前,“你们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宋律师?这么巧!”
余夏和颜槿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向他,满是惊讶。
尤其是颜槿,打量他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暧昧起来。
宋鋆一看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在楼上陪朋友打麻将。”
颜槿敷衍地“噢”了一声,“外面风大雨大的,何不打到天亮?”她显然不信这种鬼话。
宋鋆一言难尽地瞥了她一眼,懒得跟她多解释。然后目光幽深地锁住了余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余夏现在的心情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风起云涌,大雨涛涛,一时没有停歇的迹象,无比烦躁和混乱,根本不知所措。她确实非常需要宋鋆能给她一些专业性的建议。
“说来话长,麻烦宋律师先稍等一下,我们先办理一下入住。”
五分钟后,宋鋆帮她们把行李拿到了酒店楼上的房间。
余夏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一遍。
宋鋆心平气和地听完后,问她,“这件事池子知道吗?”
余夏摇了摇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今天之前我都没有想过是楚东良搞的鬼,我以为他还要在里面呆个一年半载。”
宋鋆若有所思地开口,“其实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这家酒店除了入住的客人和会员,一般外人进不来,安全性还是不错的,你们暂时就住在这里吧。明天最好请个假,这两天先别去上班了,免得他再兴风作浪。”
“你有办法可以解决?”颜槿听他云淡风轻的口吻,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分敬佩之意。她知道他作为知名律师是有几把刷子的,此刻看他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得获得了几分心安,也替余夏松了口气。
“没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宋鋆信誓旦旦地跟她们说道。
“那你准备用什么办法?”颜槿好奇地问道。
“这些你们就不用知道了。在这儿等消息吧。”宋鋆卖了个关子。
“那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余夏还是有点忐忑,总是躲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放心吧,不会太久。”宋鋆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好了,都快天亮了,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凌晨快四点的时候,宋鋆跟她们告辞离开了酒店。
虽然折腾了一个晚上,但余夏却睡不着,她心烦意乱地刷着手机,看到消息说江城的飞机和高铁都已经停了。
她站在窗前,透过一丝东方既白,看着外面猛烈的风吹雨打,也不知道这场风雨要持续多久。
后来强迫自己去入睡,辗转反侧许久,才终于入了眠。
醒来时察觉到自己的房间里有人,还以为是颜槿,睡意惺忪地问了一声,“现在几点了?”
“刚过十点。”又低又磁的嗓音把她吓了个激灵,几乎一秒从床上弹坐起来,才看清站在自己床前的人是池慕程,长舒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神色放松下来,理了理身上的睡衣,声音有些倦怠。
“刚到不久。”池慕程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将她揽入了怀中。
没想到他这才离开了没两天,余夏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很难想象昨晚她们两个姑娘被午夜的砸门声惊醒,还要在大半夜冒着疾风骤雨躲到酒店里来,一想起来他就心疼得不行,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才能稍稍消抵心中的无限担忧。
“颜槿呢?”余夏靠在他怀里,能够清楚分明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和温度,顿觉心安不少。有点依赖这份踏实,不由自主地伸手穿过他的腰线,紧紧抱住。
“她去餐厅吃饭了。”
余夏点了点头,“宋律师什么时候告诉你的?”按照池慕程本来的计划,应该得明天才能回来。
池慕程一说到这个就有点来气,“他四点多给我打的电话,我当时想拿刀砍他的心都有了。幸好没把他拉黑。否则我还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余夏知道他是在怪她没第一时间把事情告诉他,撒娇地拿额头抵了抵他的下巴,“我想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就不想把你吵醒免得你也跟着担心。不是想瞒着你。”
“你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小事。你给我牢牢记住这句话。”池慕程郑重其事地强调。
余夏心间一酥,像是有人在风雨中为她撑开了一把伞,她头顶的天地从此风停、雨歇。
“嗯,知道了。”
“饿了没有,要不要去吃点东西?”池慕程极尽温柔体贴地问道。
余夏“嗯”了一声,先起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