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本来想问问池慕程这到底怎么回事,但她发了消息池慕程一直没回,想必他正在开会,她就没有再打扰他。
咖啡送过来之后,余夏实在等得无聊,便打算去睡觉去了。
这两天她被池慕程折腾得都没睡好觉,这种苦谁懂?
“余小姐,你去哪儿?”倪芷珊见她迈上了楼梯,盯着她问道。
“上楼睡觉。”余夏打着哈欠回答了她,“对了,一会儿你们弄完离开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关一下。”
倪芷珊眼睛跳了跳,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你睡楼上?”
因为要重新上妆,所以倪芷珊这会儿是卸了妆的状态,跟化了妆的时候不能说是很像,只能说是判若两人。余夏本来对她还有几分人美气质佳的滤镜,这一眼,滤镜全碎了。
余夏差点以为艾唯她们在大变活人。
“不然呢?”作为颜控,她对待美女和非美女的态度自然是有区别的。
倪芷珊气得差点脸都变形了,哪有保姆住楼上的道理?
程家的佣人甚至都不能住在主楼。
但她还是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多年的贵族教育让她不能当众失了仪态。
但内心的猜疑和嫉妒却在疯狂滋长,余夏她凭什么能够进入池慕程的领地!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转淡,眸底晕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神色。
她隐忍了一个小时,忍耐力几乎达到了极限。
“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卫生间。”她笑着对艾唯说道。
然后她便上了楼。
她上楼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上厕所,而是为了看看余夏到底在做什么。
池慕程的这栋别墅跟她的别墅布局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她很清楚哪几个房间可以做主卧,哪几个房间可以当次卧。
她悄悄地一间间推开门,然而都没有发现余夏的身影。
而且这些房间似乎都没有住过的痕迹。
当她推开最后一个房间的门时,赫然发现床上的被子是鼓起来的。
她的脸瞬间变了颜色,眉毛挤到了一起,眼睛里刺出一道道利箭般的光。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了拳头,余夏她怎么敢!
这可是池慕程的卧室!
她不只一次在阳台上见过池慕程出现在这个房间的阳台。
但她一次都没能走进来过,她凭什么能躺在阿程的床上!
倪芷珊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掀开被子将余夏撕成粉碎!
但她终究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拿起手机悄悄地拍了张照片。然后又重新带上了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五官狰狞地挤成了一团,眼底的怒意不加掩饰,看起来面目十分可怕。
她快速地走进了卫生间,拨了个电话出去,“给我查一个人,越快越好!”
余夏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快五点了,天色都已经沉了下来。
然而她下楼的时候,发现那群人竟然还没走。
这位倪小姐的改造难度这么大吗?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倪芷珊的造型总算大功告成。
余夏舒了口气,总算可以走人了。
“咦?我的钻石项链怎么不见了?这可是我今年生日的时候阿程送我的。我一直都戴在身上的,就今天摘了一下怎么一转眼就没了?”倪芷珊忽然焦急地说道。
“不会吧。再找找,你刚才摘下后我也没怎么注意。会不会你随手丢包里了?”艾唯一边宽慰她,一边也替她在客厅里搜寻起来。
倪芷珊一张描画精致的脸蛋紧绷着,说话的语气带着一阵尖锐的慌乱无措,“可我过来的时候根本没带包啊。”
艾唯见状,自然也要在第一时间撇清自己的关系,于是很严肃地吩咐自己的助理,“你们快把箱子打开,是不是被你们不小心收起来了。”
然而助理们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倪芷珊露出了一脸凌乱的惊慌,“怎么会找不到呢?明明我就随手放在这儿了?”
“会不会是这位余小姐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给收起来了?”助理看似很机灵地给倪芷珊提供了一个思路,而且在措辞上也无可挑剔,说得滴水不漏。
但是她们几个人都知道,余夏一下午根本没打扫过卫生。
她这么一说把焦点一下子转移到了余夏身上。
而且她们刚才已经打开箱子自证过了,现在唯一的嫌疑人成了余夏。
总不见得是项链长了脚自己跑了。
余夏寡淡地笑了笑,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这种嫁祸于人的戏码?就不能有点创新意识吗?
她拿起叉子叉了一块倪芷珊几个小时前切的哈密瓜,只可惜不新鲜了,她尝了一下又吐了出来。
“说吧,想要让我怎么自证清白?”她坐在沙发上,保持着慵懒放松的姿态。
“余夏,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不过这条项链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倪芷珊紧抿了一下唇,善解人意地说道。
“要不然就请余小姐把外套的兜掏出来,再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证明一下你自己?”艾唯的助理听似很热心地说道。
余夏转过身子睨了她一眼,也许眼神过于凌厉,那个助理几乎不敢与她直视。
余夏又看了眼自己随手丢在沙发上的羽绒服外套和手提包,她几乎可以肯定应该是被人动过手脚了。
在她家里陷害她?这种手段真是太低级了,她实在懒得陪她们玩。
“抱歉,我不愿意。”余夏清冷地开了口,“如果你们已经完事了,就请你们带着各自的东西离开吧。”
“你这是心虚了吗?否则为什么不愿意把你的包打开?”刚才的助理换上了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脸。
“倪小姐丢了东西都没这么多话,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天色渐渐昏暗,别墅里开了灯。水晶灯明亮的灯光映照着她姣美的五官,两片薄薄的红唇噙着一丝凉意,下颌的弧线透出无限冷漠的气息。
“我……”那个助理恼羞成怒,“我就是见不惯手脚不干净的人而已!我们这几个助理跟了艾总监都有三四年了,接触的客户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见多了客户各种名贵的珠宝,但从来没发生过今天这样的事,我们彼此之间都是相互信任的。”
助理的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摆明了就是想说:当下余夏是最不被信任的人。所以她们都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