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离婚是她提的,但她也没说要让这件事闹得家犬不宁啊!
离婚时间,明明还可以稍微延缓一下,让家里人慢慢接受。
或许是怀中的小秦宴感受到了她的委屈,喝了顿饱后,手一伸脚一蹬。
“噗——”
熟悉的气味传来,又是稀便……
而且还漏了点到她身上。
小家伙还天真无邪地冲秦秋笑,看到那极具治愈力量的笑容,秦秋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她拨打内线电话,让管家安排女佣进来给小秦宴洗屁股。
管家却直接将内线电话转给了书房的容枭,“二少爷,老夫人说当爸爸的要恪守职责,之后只要您在家,小少爷的事女佣都不插手。”
“知道了。”
容枭打开书房门,看了眼刚才被秦秋踢出来的凹印,咳笑了声。
“力气挺足。”
他迈入主卧,不动声色。
秦秋听见有人来了,看都没看是谁,把秦宴放在隔尿垫上后公事公办地叮嘱:“小少爷拉了稀便,洗一下屁股,换片尿不湿后放小床睡觉。”
随后径直走进浴室。
她身上弄脏了,急着换衣服,洗澡……
全然没注意身后那个杵在门口的男人那黑如罗刹的脸色。
洗屁股……稀便?
容枭捏着鼻子走近自己的儿子,眼里满满的怨气。
自己亲生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抱着小家伙去阳台,开温水冲屁股。
两腿一打开,浓浓的气味瞬间挥发入鼻孔。
他别着脸,恨不得把这家伙撵走,哪来的,回哪去……
然而下一秒,耳边传来秦宴“咯咯咯”的笑声。
容枭愣了一会儿,回过头就看到那张几乎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正冲他笑。
容枭喉中激动,滚了滚。
从秦宴出生起,他对这小儿子就没给过多少好脸色。
尤其是想到这个小儿子在秦秋肚子里就乱跑,跑到子宫外面,他就来气。
但此刻,儿子第一次冲他笑了。
他胸前一股暖意。
……
浴室里,秦秋用沐浴露一遍一遍地擦洗,最后身子只闻得到沐浴露的香味,她裹着浴巾出来。
刚迈出浴室,就突然看到外面阳台站着的男人。
他换了一身简单的睡衣,周围有淡淡的轻雾缭绕。
秦秋也顾不得身上单薄,疾步走向阳台,仿佛她不走快点这男人又钻回书房了一样。
她推开阳台和卧室的那道落地玻璃门,压低声音道:“我之前说离婚是把冷静期考虑了进去,这样大家有一个月的时间慢慢接受。所以,能不能延后一个月再办?”
容枭满载寒气的薄唇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慵懒疏离:“你在求我?”
秦秋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气急道:“……容枭,难道你连你的亲奶奶感受都不管不顾了吗?奶奶下个月过生日!”
“没人管我的感受,我为什么要管别人的感受?”
容枭反问时侧着眸,深沉的眸子直击她心灵,仿佛是在控诉她的无情。
秦秋瞬间噎住。
他可以不管,但容老夫人对她那么好,晴天目前也反应激烈,她得争取一个缓冲时间。
“你要怎么做才肯答应推迟一个月?”
似是终于等到了他想听的话,容枭捏着手里的烟头,轻吐一口烟圈,稍加思索道:“再等一个月不是不行。”
他转头看她,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捏着那根燃了一半的烟,面无波澜道:“满足我,我便答应你。”
“满……满足你?什么?”
秦秋支支吾吾,不解地看着他。
他邪魅一笑,“字面意思,就是这个月,你要满足我的一切需求,无论我要什么。”
“……”
秦秋差点呛出一口老血,脑子里努力回想。
本来是他害得她差点死了,他心存愧疚,他忏悔自责。
主动权都在她的手上,她强势提出离婚。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她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到底是哪步棋走错了?
思来想去,最后捋了个大概。
是因为容枭这个男人他没有心!
他不管她,不管奶奶不管许如愿也不管晴天和秦宴……
可她不能不管。
所以,他才能绑架她。
他拿捏了女人天生的弱势——善良,反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