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时眼底划过深邃之色,似乎讶异她将地点选在自己公寓。
不过也就转瞬几秒,他方向盘一转,改了车道。
进公寓前,两人都维持着男女之间安全的距离,一前一后,她低头带路,留有一抹纤细的背影给他,而顾清时单手抄着裤袋,步伐不紧不慢地。
就好像她想做什么,他都已经早已洞悉了。
林悠没有开灯,公寓唯一的光线来自客厅那面落地窗。
她开门走进去,顾清时紧随其后,修长的手顺带将门关上。
黑暗间,两人站在玄关处。
林悠视线看不太清,所以感官变得格外清晰,她后背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前面又是男人高大的身躯,伸手不敢乱碰,他的每一处地方,隔着衬衫布料温度都发烫。
顾清时此刻把她视为鲜嫩白皙的食物,一点点啃噬着她,被他吞食。
林悠漆黑的眼眸闭上,想挣脱又克制着那股冲动。
她变得很不洒脱,意识到这一点,突然站着不动了。
任由顾清时俯首靠近,灼热的呼吸缠绕过来,就在彼此耳鬓厮磨间。
他突然朝她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
林悠下意识抓紧,指尖碰到铝箔纸材料触感,她脑子发白,喉咙发紧问:“你买的是什么尺寸?”
林悠感受到男人正俯身低头,薄唇间发烫的触感在她脖颈处若即若离,没有拒绝,而是吸了口气说:“你上回买的那些东西,在主卧床头柜最后一层,你去拿来。”
顾清时绷紧了下颚,嗓音低哑发出单音节:“嗯?”
“我细皮嫩肉。”
····
那盒四只装,只用了一个。
主卧的灯光只打开了一盏暖橘色的台灯,淡淡照着这张狼藉的双人床,被单被揉得一团,可见过程的激烈,一只枕头掉在了地板上,另一只,被之前拿去垫在林悠纤细的腰后,现在也不知去向。
她乌黑长发被汗水贴着额头,衬得脸蛋精致红晕,呼吸的气息是乱的,还没平复。
这次不同于两人酒店那次,整个过程中她都是意识清晰的。
就连结束了,也是先伸长手臂将她搂到怀里,低着头,炙热灼人的唇沿·着她的耳朵,一路移下。
耳旁,有属于他低哑的嗓音传来。
“感觉怎么样?”
从只言片语间,是能听出对自己很满意。
林悠眼睛闭着,咬着手指在呼吸着新鲜空气。
而顾清时谈不上se谷欠·熏·心,却绝对是一个重谷欠的男人。
林悠辨不清此刻的胸口,堵压着什么复杂情感。
她一边讽嘲着自己过于放不开,又一边要嘴上逞能说:“一般吧。”
顾清时识破了她嘴上的谎言,那发烫的大手伸过去捧起她脸蛋,作势要亲那红润的双唇。
林悠偏过头避开,见男人方才未尽的兴要继续。
她想也不想,伸出手推开他逼近的结实胸膛,尽量去忽略紧绷肌肉线条带来的触感,出声说:“你要做,我也陪你做完了,能不能别这么缠人?”
这语气,不像是亲热后女人该有的羞涩。
而是一种很嫌弃,感觉他像个甩不掉的麻烦,令人心生烦躁。
顾清时英俊的脸庞神色逐渐发沉,被这样打断,也顿时就歇了继续跟她来一次的心思,低沉的嗓音覆盖一层明显的质问:“林悠,你什么意思?”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明白,一个眼神就能读懂。
林悠抬头,漆黑的眼眸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
她刚跟他做过世界上男女间最亲密的事,却存着心想把这段关系划清泾渭,:“顾总,我觉得做男人不能太贪,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顾清时眸色压抑着有几分不寻常,思忖着她话里的意思:“这么说,你是想睡完就不认账了?”
林悠敏感地察觉到一丝危险,她伸手扯过被子裹住自己身体坐起来,力气已经恢复不少,低着漂亮的眼睫毛,低低说了句:“谈不上,各取所需而已。”
事情会成这样,先是从他帮她打了赵斌,也伤了手开始。
后来又帮她调查出赵斌的犯罪的证据,而今晚包间的因缘巧合,又间接的促成了两人滚上床。
林悠觉得事情继续这样纵容的发展下去,就会不受控制了。
她深知顾清时这个男人,会变本加厉要的更多,他如果只是要一晚上,在两人第一次开房结束后,就完全可以不用在纠缠上来。
她隐约觉得自己快陷进去了,想及时止损。
……
林悠先去卫生间洗澡,在里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等理清自己的思绪了,才披着浴袍慢悠悠出来。
深夜寂静,卧室的灯光被打开,恢复了亮度。
。
林悠并没有看到顾清时的身影,连他丢在床脚的衬衫西装裤都没了。
她把话说的明白,将今晚看成一夜.情。
像他这样大男子主义,又要尊严地位的男人,被气走也是意料之内。
林悠扯了扯快僵的唇角,要说内心有些偏差,都是被顾清时惯的。
看来得长教训了。
果然是不能和旧情人有纠缠,不然情感如破闸泄洪,又没有想好该怎么去应对,就会陷入两难境界里。
都是被惯出来的坏毛病,林悠深以为然。
她去把床单被套,都换了一遍。
否则上面留着男人的味道,恐怕会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