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夜的商议,最终爷孙俩暂时商量出对策,自然还得是出钱使银子。
白家别看家大业大,实际上宫里的关系很薄弱,白家是医药世家,说到底,还只是一介商人,在封建社会,商人的地位其实并不高,虽然能赚钱,但是势力并不大。
白家的亲戚中,在宫里最有能量的,应该是自己那便宜老姑白雅萍的公公了。
白雅萍嫁的关家,在京城也是有点名气的官宦之家了,关家的老爷子是翰林院编修,虽然没啥实权,但是话语权可比白家强多了。
原着中,白家这个时候已经和关家结仇了,因为白雅萍失手摔死儿子关小宝的事,让关家差一点绝后,从此关家也是恨死了白家。
而这个世界嘛,两家关系还是亲家关系,自己那个傻姑,没事还时常串门,每次有好吃的一份,没少拿过来给白景琦。
于是这次还得麻烦亲家了,第二天,白家兵分三路,白家老大去詹王府谈论能不能用银子买断这个事,能用银子买断这事,最好,这事先记着,以后有办法治治这老阴比。
至于另外一路,就是白家白三爷了,让他约宫里太监,打听打听现在宫里啥情况,并且使点银子,好让老妖婆那边有一个传话的通道,白三爷啥本事都没,不过身边一些三教九流的货色认识不少。
而白老爷子,则是第二天大早,亲自去关家,带了一份“厚礼”,上门拜访。
亲家归亲家,票子归票子,在这这种乱世,啥亲戚,也不如银子来得亲,而白家恰恰就不缺银子。
唯独白景琦那便宜老爹性格懦弱,不适合干这些事,去账上帮忙支应着。
而白景琦,自然继续他的小日子,吃吃喝喝,写写字,看看书,锻炼锻炼小胳膊小短腿,等待事情的后续一步发展。
到了下午,白家老少爷们再一次在白老爷子书房里汇合,白大爷,白二爷,还有白老爷子都来了,唯独白三爷还没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白三爷大大咧咧走进房间,正好看到白景琦端着一杯茶,学着大人模样,坐在白老爷子的位置正美滋滋喝着。
白三爷这下不高兴了,朝一旁的白二爷喊道。
“老二,你还管不管你家这小混蛋了,还有没有大小了?老爷子的位子是他能坐的?”
一旁白大爷坐在旁边,装作没听见,白景琦便宜老爹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自己儿子,又看了看在房间里踏步的老爷子,干脆也装作没看见。
白老三还想和白老爷子告状,却听到白老爷子不耐烦地呵斥道。
“闭嘴!”
这下白老三顿时没声了,连忙哎了一声,低着头,也装作没看见了。
人到齐了,白老爷子率先开口说道。
“关老爷子已经答应帮老大在宫里说情了,这事,我把前后经过和他说了,关老爷子的看法也是差不多,这事,必须得搞定詹王府那边,老大,你说说詹王府那边什么情况!”
白大爷听到父亲的话,眉间有愁容又深了一些,随即站起身说道。
“我没见到詹王爷,但是见到世子詹瑜,他说这次王爷这次,是狠了心要和我们白家死磕了,我说愿意花钱把这事解决,詹瑜他说这事也不好办,他爹已经大清早就去宫里了,爹,你说这该如何办好!”
白大爷的话,让屋里的气氛瞬间沉重了许多,一旁的老三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那边情况还好,这事刘太监也说了,这事宫里没想追究,嫔主子的事,大伙都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事,还得在詹王府身上。”
白老爷子听到两个儿子的汇报,心里更加烦躁起来,在地上来回迈步,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才想起还有一人,连忙停住脚步,朝还坐在椅子上的白景琦说道。
“景琦,这事和你预料的一样,你怎么看?”
白老爷子的话,让旁边的白三爷一愣,随即看上大师椅上的白景琦,他昨天晚上没来,还不知道事情经过,现在看到自己老爷子竟然征求一个五岁小屁孩的意见,顿时感觉有些荒唐,但是随即想起白景琦的往事,连忙闭嘴,他也想看看这小妖怪到底要干嘛了。
白大爷依旧当做没看见,便宜老爹从一开始就是透明人,站在中间,啥意见都没。
白景琦伸了一个懒腰,跳下椅子,背着手,一边迈步,一边说道。
“这事简单,詹王府想玩阴的,那我们也同样玩阴的,这事不就是让詹王爷闭嘴吗?那找一个理由让他闭嘴就行了,这事呀,我来写封信,到时让人传过去给詹王爷,他看了信后,自然就会闭嘴了!”
众人齐齐看上白景琦,有些搞不懂,白三爷更是嘲讽地道。
“詹王爷是你爹呀,还写封信让人家闭嘴,我看你就是要使妖法了!”
白三爷这话,终于让白景琦便宜老爹白二爷反应过来,连忙出声说道。
“老三,别乱说!”
白老爷子也是咳嗽一声,朝白三爷说道。
“从今天儿起,你要是再在外面传景琦是妖怪,我就让你滚出白家!”
白三爷这下彻底没声音了,闭上嘴,只留下还有些桀骜不驯的眼神看着白景琦。
白景琦根本没理会这脑回路不正常的家伙,随即朝白老爷子说道。
“爷爷,这封信,就由你来写吧,让大伯他们回去吧,这事你知,我知就行了!”
白老爷子点了点头,狠狠地看了白三爷一眼,随即朝白大爷说道。
“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外传,都回去吧,以后做事要稳妥些,慌慌张张像什么样,你看看人家景琦,小小年纪,就稳重如山,这才是大将之风,任何事情了然于胸,一切尽在掌握,这才是大丈夫的做事准则!”
几个大老爷们被白老爷子训斥得没脸见人了,唯唯诺诺退出书房。
白景琦那便宜老爹白老二现在和木头人似的,早已经习以为常,在家里,他可没少被老婆拿孩子来说他,现在老爷子拿孩子再来说教,他也早已经没感觉了,反而内心有些小窃喜,谁叫是那我儿子呢?
待几人离开后,老爷子满面春风,豪气地朝白景琦说道。
“景琦,你来给我磨墨,今天我们爷孙俩,就给詹老狗好好写一封信!”
白景琦无奈地上前,瞪着小短腿走到书桌前,熟练地磨起墨来。
白老爷子铺开纸张,拿起毛笔,正准备动笔,突然一愣,自己要写啥呀?
白老爷子思索了一下,有些理清事情原委,连忙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景琦,要不你来写?”
白景琦给了老爷子一个白眼,随即沉声说道。
“爷爷,我来念,你来写吧!”
白老爷子随即应了一声,拿起笔,等待白景琦的话。
白景琦沉吟片刻,想了想,随即缓缓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白景琦也没多言语,就短短几句话,可写字的白老爷子好几次差一点手抖,最终还是按照白景琦的意思写完了。
这封信就一页纸,可里面的内容却是让刚写完的白老爷子忍不住再一次看了一遍,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询问道。
“景琦,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
白景琦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爷爷,这事你就别问了,反正你把这信让人送到詹王府就行了,并且一定要留言让詹王爷亲启,这事别让太多人知道了,到时人家真和我们死磕了!”
白老爷子点了点头,随即小心翼翼收起信,用蜡封好信封,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说道。
“景琦,这方法好,我还不相信了,他詹王府还敢不要脸面和我们死磕,外甥和自己女儿违背伦常,生下龙凤胎,现在外甥下毒害死自己表姐,嫁祸到我们白家,这一桩桩丑事,要是公布出去,他詹王府怕是没脸面在京城待了!”
白景琦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笑着嘱咐道。
“爷爷,这信,可别让其他人看到了,不然这事,我们白家和詹王府的事,真是不死不休了!”
白老爷子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随即也是感叹地道。
“这事过后,我们白家和詹王府的仇是彻底结下了,也不知道往后还会发生什么事!”
白景琦看着老爷子担忧的模样,随即笑着安慰道。
“爷爷,放心吧,詹王府的事,以后再说,何况我能有办法治他这一次,还怕他下一次?”
白老爷子再一次低头看了看这个才五岁多的孙子,不由感叹老天对自己真心不薄,白家到了这一代,还能出一个如此妖孽的小孙子,白家也算是未来有了一个依靠,不然靠那三个儿子,白家迟早会败在他们手上。
第二天,白老爷子亲自前往詹王府,他也生怕叫人送信,万一出现意外,这事,真没办法解决了。
白老爷子的前来,詹王府的人还是给了一点面子,好茶好点心招待,不过白老爷子要见詹王爷这事,下人通知詹王爷后,对方直接说不见。
白老爷子也不生气,笑呵呵说,那见世子詹瑜也行,下人这才又去通知,最后世子出面,见了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心情不错,吃了两块点心,喝了一杯茶,这才心满意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詹瑜说道。
“这信,你递给你爹,就说,这就是我们白家的态度,如果他真要死磕,我们也奉陪,这点心也吃饱了,谢谢招待了,告辞!”
说完,便起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看得詹瑜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昨天白家大爷来的时候,可不是今天白老爷子这副模样,当时白大爷神情惶恐,求自己好几次,最终还是无奈离去,而这白老爷子,怎么这么牛气了?
詹瑜看着自己手上的信封,看到自己父亲亲启的字样,他顿时好奇心上来了,可看到封好的蜡泥,最终还是没敢私次拆开,最终拿着信,走到詹王爷的书房。
詹王爷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詹瑜请求面见,詹王爷让他站在门口候着,便不再理会。
直到两小时后,公务事处理好了,这才看到儿子还低头站在门口,不由有些恼火,自己镇守边疆半辈子,戎马一生,可生的儿女却是一个比一个窝囊,想想就来气。
大女儿和人私通生一对杂种后,不知所踪,二女儿嫁给同治皇帝,原本好好的,结果被老佛爷害死,这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只是最终还是选择忍气吞声,谁叫宫里现在是那位掌权。
至于这唯一的儿子,性格懦弱,资质平庸,毫无建树,想想未来的詹王府落在这样一个儿子身上,詹王爷就感觉胸口发闷,看着低头沉默詹瑜呵斥道。
“有屁就放,有事就讲,站在门口数蚂蚁呢?”
詹瑜这才急急忙忙小跑到老爹身前,拿出白老爷子的信一边放在书桌上,一边说道。
“阿玛,这是白家老爷子给您的信,说这是他们白家的态度,而且我看白家好像态度突然变得有些强硬。”
詹王爷听到儿子这话,气胡子都跳起来了,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砚台,就朝詹瑜砸了过去,随即怒斥道。
“他们白家有什么资格强硬?这次我不让白家脱层皮,我就不姓詹,他家现在当家的不是白老大吗?这次白老大的人头我要定了,他们白家想保住这颗人头,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詹王爷谩骂过后,看到正揉着大腿的詹瑜,心中更是烦闷,一把拿起他放在书桌上的信,看了看封面,哼了一声,随即撕开!
一旁的詹瑜揉着刚刚被老爹砸的腿,现在还隐隐约约发痛,心里盘算着,这段时间,还是别见白家的人了,不然也不知道还得挨多少砸。
詹瑜正想着,却是没看到此刻刚刚打开信的詹王爷脸色,瞬间就变了,甚至看到最后,双手微微发抖,心中的怒气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终于,怒气值到达顶点,詹王府一把把手里的信撕了一个粉碎,一边发出愤怒的狂吼。
“贵武,我日你祖宗!”
这一声把詹瑜听傻了,怎么刚刚还谈论着白家,又牵扯到自己那小表弟身上去了?
正当詹瑜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詹王爷已经怒发冲冠,对着詹瑜怒吼道。
“给我把谭贵武那个畜生抓来,现在,立刻去,快点!”
詹瑜此刻在愣神的片刻,又被詹王爷另外一个砚台砸中手臂,痛得他连忙跳起来,彻底清醒过来,连忙领命一瘸一拐跑出去了。
贵武,姓谭,也是詹王爷妹妹的儿子,世袭武贝勒称号,靠着舅舅詹王府的身份,在神机营混了一个职位,这人啥本事都没,唯独就是嚯嚯人的功夫厉害,背后的阴招,那是一套一套的。
对于詹王爷来说,这个畜生,他此刻恨不得扒了他皮,这可是自己的亲外甥,结果把自家的大女儿给祸害了,当年詹王爷为了逼问奸夫是谁,大女儿是誓死不说,结果儿女送乡下去了,大女儿也从此下落不明,而这个畜生却是从始至终,没露过面。
还有信里提到,毒杀二格格的事,这事,的确是老佛爷下的命令,但是执行的,却依旧是这个畜生,他买通太医院熬药的太监,加了一味毒药进去,结果把自己的二女儿给毒死。
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先是祸害大表姐,结果又毒死二表姐,这种人渣,此刻詹王爷想起,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詹王爷看到信里的内容,其实此刻还是有些怀疑的,但是就算怀疑,他此刻心里也是怒气难耐,恨不得现在就让贵武来对峙。
还真没别说,这事,要是是真的,一旦被外人知道了,詹王府的名誉,那是彻底毁了,估计往后,詹王府也没法在京城里立足了,此刻詹王爷内心,心乱如麻,急得在书房坐立难安。
话说那头詹瑜带着人,找到贵武,那货还在赌场里快活,看着气势汹汹的表弟带着人来找自己,贵武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可是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但是贵武这人,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他很快看出小表弟詹瑜好像也不太明白詹王爷找他什么事,顿时心里有数了,连忙把詹瑜拉到一旁,询问到底是啥事,结果詹瑜也搞不懂到底啥事,只能把早上白老爷子来访和信的事说了一遍。
这一说,贵武眼珠子溜了溜,他顿时想到一个可能,这事,应该是自己和大格格那事,被詹王爷知道了,至于白家为啥知道这事,很简单,他贵武这种货色,物以类聚,平时就没少和白三爷混在一起,白三爷可是知道自己和大格格的事。
这下,贵武心里有些忐忑起来了,这跟着詹瑜去王府,那自己还能不能出来?
越想越害怕,贵武连忙把詹瑜拉一到一旁,好说歹说,希望能让自己先出去避避风头,詹瑜刚才挨了两下砚台,现在可不敢再惹他爹生气了。
其实詹瑜看到贵武这幅模样,他已经猜测到老爹为啥找贵武了,当年自己大姐还在的时候,祈求詹瑜让她出去找儿女,当时詹瑜询问大姐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最终大姐说出了贵武的名字。
这事,以詹瑜软弱的性格,也不敢和父亲说,毕竟事已经发生了,这事也是詹家的家丑,现在父亲也知道这事了,必须得有一个了断了。
于是,詹瑜让人压着贵武,到了詹王府,詹王爷经过这段时间,也迅速冷静了一些,这事毕竟是詹王府的家丑,还是不要大张旗鼓为好,但是这事,不办,难解他心头之恨,他让人压着贵武去了王府的地下牢房,并且禁止任何人进去。
两个时辰后,詹王爷脸色平静出了地牢,随即,他让詹瑜去请大夫进去。
詹瑜唯唯诺诺连忙点头称是,一边让下人去叫大夫,自己则是匆匆忙忙到了地下牢房,最终看到满身血污的贵武,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上前一看,看到披头散发的贵武,早已经奄奄一息,最惨的还是贵武左手的手指被刀整整齐齐切下两个,那白色的手骨还清晰可见。
詹瑜摇醒贵武,贵武迷迷糊糊睁开眼,凄惨地惨笑一声,抬起断手,看着光秃秃的手指,最终咬牙切齿,有气无力地低吼道。
“白家,你给我等着,我不整得你们白家家破人亡,我不姓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