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众人用过早饭,收拾好东西准备继续赶路。
卫及年牵着马儿来到一名护卫前,护卫见卫及年靠近,身子下意识地一抖,天知道,他现在一看到卫将军就害怕。
虽然怕,但还是要逼着自己露出一个恭敬的微笑,“卫将军,您有什么事吗?”
“昨夜……”卫及年有些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现在脑子还是一片空白,他只记得自己去了花楼,找了一个叫青菱的姑娘,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我是怎么回来的?”
护卫偷偷瞅了一眼卫及年,叫你喝那么多酒,随即他轻咳了两声,道:“好像是花楼里,一个叫青菱的姑娘叫了辆马车,把您送回来的。”
卫及年低头一摸,自己腰间的银两果然没了。
看来,是付了花楼和马车两份钱。
他收回视线,翻身上马,“都准备好了吗?启程――”
马车缓缓驶出宛城镇,朝平宁方向去。
车内,裴洵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单手撑脸,嘴角扬起一抹轻浅的笑,眯眼之态难掩慵懒和漫不经心,眸光之中溢出几分柔情,“真是,可爱。”
*
这几日,众人走走歇歇,多亏风雨不曾光顾,否则不免要停上好些日子。
裴洵与卫及年此行中,二人若是开口,便都是些日常对话。继那夜之后,卫将军忘了一切,是以过了两日,便寻思着再去花楼走一趟,只不过这次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滴酒不沾,要清醒地问清楚,得到想要的答案。
可好像……没机会了。
第一次。
“卫将军这是要去哪啊?”裴洵掀开马车帘,侧身,“方才想起曾经答应过你,要教你下棋,进来。”
卫及年:……可以拒绝吗?
想起那日被醋味支配的恐惧,卫及年只能乖乖地坐进马车里,坐到了裴洵对面。
望着摆好的棋盘,他头有点昏。
“卫将军想好输者的惩罚了吗?”
“啊?”卫及年错愕抬头,“丞相不是说要教我吗?”
裴洵眉梢微挑,“嗯?卫将军坐我对面,本相还以为你要与我对弈。既是教你,就坐到我身旁来。”
卫及年问,“面对面教,不是更方便吗?况且我坐丞相身侧,这让谁来和丞相对弈?”
“我自己。”青年眉眼含笑,语气似有几分讥讽,“像将军这般新手,定是不会懂高手是可以与自己相对弈的。”
卫及年:“……呵呵。”干笑着,不爽的,坐到了裴洵身边。
“丞相,这马车不大,两人坐在同一侧,甚挤,你看?”
“将军看起来也不胖,我往旁挪一寸,便可。”
“丞相,你摸我手干嘛?”
“将军,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棋子。”
“丞相!”
“将军。”
第一回合,卫及年败。
第二次。
“将军,我钱袋不慎丢失,借我些银两买酒喝。”
卫及年解开钱袋,正想拿两锭银子给裴洵便可,不曾想这家伙竟直接伸手过来,将整个钱袋子都卷走,丝毫没有要还给自己的意思。
卫及年:……出门没带多少钱啊!就剩这么点了,你全拿走,我怎么去花楼啊啊啊!
“多谢将军了。回朝之后,还你。”望着某人悠然而去的背影,卫及年气的直咬牙,“丞相,你为何不找红蓁姑娘或者别的护卫借?我自己也要花钱的。”
“本相一向不找下人借钱,想来这些人中,将军一定是最乐意借钱给我的人,毕竟,将军的伤药钱……可都是本相出的呢。”
第二回合,卫及年败。
第三次去的镇上……
没有花楼,听说是在他们到来的前几日,被火烧没了,原因是一位妇人去抓自家相公,然后不慎引起的事故。
如此,过了六日。
裴洵等人此刻正行在平宁郡城的郊外,不过一个时辰,便能进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