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目露不赞同之色,黛眉轻蹙,语气不悦:“清泽,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又如何?”顾清泽淡然一笑,“我都不介意送一具自己的尸体给你,师姐又何必纠结我有没有资格当你的对手。”
“你!”青叶震怒,他明知自己对他是何种感情,万万是舍不得伤他的,偏生还说出这种话来气她。
“师尊。”
裴洵从顾清泽手中夺过忘雪,用清冽的嗓音在他耳畔轻声道,“你忘了吗?忘雪现在的主人是我,有什么事,我担着,你只管站在我身后,欣赏这一出好戏便是。”
“无忧,带师尊上后边坐着。”裴洵这一声令下,夜鸟便从他肩上飞起,飞到顾清泽身边,探出小脑袋,嘴叼着他的衣领,用不痛不痒的力道将他往后扯去。
“也罢。”自己现在的实力,也确实不够看。顾清泽随手拎起夜鸟,转身往屋里唯一一张桌子走去,掀袍坐于长板凳上,哪怕这屋内处处简陋,也难掩他通身清贵气质。
夜鸟被放到案上,小家伙啾啾啾叫了几声,又轻轻啄了两下顾清泽的手指,随后一脸满足地靠着他的手假寐歇息。
青叶退后,玉手微抬,对孤鹜峰的弟子下令道:“抓住他!”
“等一下!”裴洵猛然抬手做了个停的姿势,说道:“寒舍简陋,各位姐姐一人施展一个术法,还不得把我家房顶都给掀了,外头雪下的那么大,可不能让师尊淋了雪,不如我们出去打?”
那几人相视一眼,一致同意裴洵的说法,毕竟这屋子真的太小太拥挤了。
裴洵忽然大声唤道:“无忧!”
夜鸟闻声,一个激灵立马扑腾着翅膀站起来,小爪子晃了晃,还有些站不稳。
“看好我家师尊,可不能让有心人吃了豆腐。若是被摸一下,我就拔掉你十根羽毛,若被摸两下,就拔你一百根……”
这番话委实让夜鸟恐惧不已,它如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随后发现裴洵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便又声音高昂地啾啾啾叫了好几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顾清泽看似平静的脸上,嘴角的弧度也是有意无意的勾起,带了几分无奈,几分好笑,还有一丝微不可见的……窃喜。
青叶皱着眉,甚是不悦地看向裴洵,“裴洵,你这话什么意思?”屋子里除了一只鸟和顾清泽,剩下的就只有她,这小子摆明了就是想让清泽提防自己。
“字面意思。”少年吊儿郎当的模样,委实欠揍,他回头冲顾清泽笑了笑,“师尊,等我,很快就好。”
说完,便提着忘雪率先冲出木屋,孤鹜峰的弟子见状,也紧随其后。
大雪纷飞,视线模糊地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隐约间,只有忘雪亮如白昼的光芒在雪中穿梭着,伴着一道又一道惨叫声,在屋子里的青叶长老终于坐不住了。
“哎呀真是罪过,打伤了这么多漂亮的小姐姐,罪过罪过。”
裴洵手腕轻转,原本插在雪地里的忘雪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召令一般,从雪中飞窜而出,回到裴洵手里,同时也停止了剑鸣。
少年推开门的瞬间,正好遇上欲要开门的青叶,两人便就此对峙着,一个漫不经心的笑着,一个脸色沉怒,仿佛是将两个截然不同的画卷切割后拼凑在了一起,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青叶师叔长得这么好看,被你这么盯着,我也怪难为情的。”他似市井流氓一般,脸上挂着痞里痞气的邪笑,不过转眼间又变得万分深情,“不过,我可是有主的人,我眼里只有他。不好意思,还请师叔让一让路,你挡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