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人眯着眼，那深邃淡漠的眼神尽数落在齐子默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
他微微俯着身子，脸离齐子默的脸很近很近，声音低沉，铺陈着一片冷意，“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住院一周，忘记了很多东西。
但有时候，身体的反应是不会因为失去记忆而骗人的。这个穿着西装，神态轻懒又疲倦的男人，给了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齐子默不习惯和别人靠这么近，脚往后挪去，拉开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
他动作缓慢地眨了眨眼，猜测这个人是不是猜测到了自己的身份。缓了口气，“好吧，我承认……”
裴洵挑了挑眉，暗忖：果然，他们是认识的。
齐子默抬手摸了摸耳朵，“我是沉默。”
……
……
气氛突然安静了好几秒。
裴洵被他这话瞬间打乱了思绪，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你是不是没理解我说的话。”
齐子默望着裴洵，满眼疑惑，“我说错什么了吗？刚刚听到你喊那两个男生花无邪和青衫隐，我推测出你可能是……寻月踏歌。”
他顿了顿，又道：“我以为你知道了我的游戏身份。”
齐子默先前还奇怪，寻月踏歌是怎么猜到自己身份的，原来，他们刚刚是在跨服聊天吗。
他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我敢保证，我们之前是不认识的，在此之前，我一直生活在S市。”
得知自己突然拉住的陌生人竟然就是游戏里的大神，裴洵虽然意外但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他敛了敛眸子，裹着低沉清冽的外衣从他口中吐出：“裴洵，我的名字。在我没搞清楚这一切之前，你要随时待在我身边。你叫什么？”
“齐子默。”对方自报家门，齐子默自然也是礼貌回应，但很快话锋一转：“裴洵，你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我来A市是有公事在身。”
齐子默眸子一凝，收起几分慵懒，语气强硬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既然检查了你的手没事，那我要走了，你要是觉得还不舒服，我可以赔钱给你，精神损失费也给你报了。”
某人内OS：我还赶着回去睡觉呢！
裴洵的五官本走的是冷线条路线，先前板着冷脸浑身散发生人勿扰的讯息，令人很难靠近。但现在，听完齐子默这一番话，忽然扬眉微笑，眉眼间此刻又多了几分惑人之色。
对面的男人站的腰杆笔直，双腿修长，剪裁得体的西装将他精瘦的身材表露无遗，胜雪的肌肤配着深邃有余的五官。
两人仿佛从电视剧里走出的明星，好看的不行。
“像我们这种道上混的。”灰衣男人抿唇微笑，“软的不行，就喜欢来硬的。”
他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瞥向齐子默的脖颈，优美修长的左手漫不经心地抚上自己右手的手腕，他手腕微微活动了一下，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道上？？？
齐子默怔愣了片刻，眼中带有几分茫然：“硬的……是指什么？”
“比如打短你的腿，然后带走。”裴洵不假思索地回了句，“那你现在，要不要乖乖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