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个破旧出租屋里。
裴洵居高临下地看着水泥地上的付鸣岸,嘴角咧开,笑得诡异万分:
“喂!你这样趴着,真像一条狗……”
付鸣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如此被无视,裴洵非常不爽:“你们这些从小出生名门的,真是狗眼看人低。现在还不是像一条狗一样趴在我面前哈哈哈……如果让你爷爷知道,啧啧啧,可怎么得了。”
裴洵摸了摸口袋,一时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好像被院里的那群臭女人收起来了。”
“手机拿来!”裴洵在付鸣岸口袋里摸索了一番,拿到他的手机,又借着付鸣岸的手指指纹解锁。
他点开相机,对着付鸣岸此刻的样子拍了几张照片。过了一会儿,照片已经不能满足他,他改成录视频。
裴洵一脚踩在付鸣岸手上,动作粗鲁残暴地碾压着,除了能听见裴洵癫狂的笑声,还夹杂着手骨裂开的声音。
付鸣岸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来,叫两声,像狗一样叫两声。”男人抬手用力地在少年脸上拍了好几下,“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你……”
他的视线落在付鸣岸的脸上,然后身上,“瞧这细皮嫩肉的。知道吗?旁边都是贫民窟的低层人民,他们没钱找女人,这么想想,如果把你放出去,一定很抢手吧。草鬼吗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
少年终于抬起头,赤红的双目里覆盖着浓浓的恨意与绝望:“你有种就杀了我!”
“有种?”男人重复着这两个字,嗤嗤地笑起来:“还真被你说中了,我不行了,男人的那方面不行了啊……不然,我一定第一个先上。我可爱的弟弟,到现在还是个处男吧?就让外面那些饥渴的男人替你开开路吧。哥哥一定会用手机,非常清楚地给你录下来。”
“恶心!”
少年扯了扯裂开的嘴角,口中一片腥甜难忍。他的余光瞥向就近的那面墙壁,角落里有一根工地施工用的工具,有一面是尖的。只要拿到它,自己就能解脱了。
“嘭――”
地面忽然剧烈晃动起来,天花板上,桌子上,甚至是连墙上的碎石都开始往下掉落。
“地震了?”
男人刚回过头,就有一道红色气刃朝自己疾飞而来。男人瞬间被这气刃弹飞出去,背部极重地砸在墙上,身上不同程度地被掉落下来的碎石砸伤,血肉模糊。
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犹如修罗一般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眸深邃而冷漠,如淬冰渣,绯红的光芒从他眸中溢出,将周围的一切冻结、破坏。
男人手紧握成拳,一团银色的光刃从他拳头中分离出来,重重地砸向那只剩下半条命的‘裴洵’。一只透明的大手把‘裴洵’的灵魂从身体里揪出,然后一片一片撕裂开来,化作黑色的浓烟消失于空气中。
别的人可能听不到,但狐七听到了这个男人来自灵魂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声。
狐七:……暴走的元帅真是太可怕了。
第一次有宿主把任务世界里自己的灵魂撕裂,这不是要他再无转世投胎的可能吗?真是……凶残。
可是,为什么看起来好解气!
狐七当下挥起小拳头:“元帅加油!打死他!打死他!”
付鸣岸面无表情,神色空洞地看着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心里的疑惑似乎得到了解答。
可是……
他好累。好累。
“求你,别碰我。”哪怕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只要这张脸出现在他面前,那就是比噩梦还要可怕的存在。
裴洵的手猛地僵在半空中,负手背身,冷声吼道:“郑立,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