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游平怔怔的看着满地狼藉,有些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茫然。
他刚刚被迷香催眠的记忆,是无法记住的。
“孙教授,您这是……”
刘游平恍惚开口。
只不过,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孙凤莲便是快速上前,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打的刘游平一个趔趄,嘴角处,都有着鲜血流淌出来。
“刘游平,枉我带你如亲孙子,可你为什么要用那阴曜石的好运鼠雕塑,来害我们啊?”
孙凤莲红着眼,厉声喝道。
刘游平一怔,眼神有些躲闪的道,“我……我没有,孙教授,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听不懂?”
孙凤莲从一旁找来摄像机,直接扔到了刘游平的面前。
刚刚为了取证,她特地架设了摄像机,将刚刚刘游平吐露真言的画面,全都记录了下来。
刘游平双手颤抖的按下播放键。
看着里面所呈现的画面,他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无比。
孙凤莲逼近刘游平,俯视着他,“刘游平,你还有什么话说?
就因为三十年前,我盗取了一个学生的研究成果,你就要杀我全家吗?”
刘游平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角,他的脸色涨红,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说啊!”
孙凤莲继续大喊,“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如此恶毒的人,枉我和老钟对你那么好,甚至把你当做亲孙子对待,可你却想要我们去死……”
“你给我住口,老太婆!”
刘游平忽然一下子爆发了,张口怒吼了起来,“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好,可你知道,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吗?”
这下子轮到孙凤莲傻眼了。
但很快,她就怒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在这里血口喷人,我……”
孙凤莲刚要出手打刘游平。
可谁知,刘游平的速度比她快太多了。
直接一个起身,一脚踹在了孙凤莲的小腹之上。
孙凤莲年纪大了,哪里是刘游平这样的一个壮小伙的对手啊?
整个人瞬间踉跄飞出去五六米,骨头都断了好几根。
好在刘游平并没有追过去继续出手。
许源站在一旁,眉头皱起,也只是看着。
他隐隐中觉得,这好运鼠的事情,似乎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
而钟尤为此刻也急忙赶了过来,将孙凤莲给搀扶了起来。
就连躲在一旁的陈永和常腾也走了出来。
他们毕竟和钟尤为的关系不错。
现在孙凤莲被打,之前他们没来得及阻止,但也得防备那刘游平突然发疯,继续伤害他们。
钟尤为盯着刘游平。
“平平,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们吗?”
钟尤为开口询问。
刘游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
顿了顿,他这才缓缓开口。
“正如刚刚我被催眠的时候所说的,三十年前,孙凤莲盗取了那个学生的研究成果,成了自己的。
而她也成功凭借此研究成果,从副教授,直接成了正教授。
可那位学生去找她讨要说法,孙凤莲却以毕业来威胁对方。
如果那学生,敢将盗取研究成果的事情公布出去,那她,会有一百种方法,让那学生无法毕业……”
刘游平自嘲一笑,“最后,那学生抑郁了,甚至开始出现了精神错乱。
孙凤莲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她找到校领导,开除了那学生,也解除了对自己的威胁!”
“之后,那学生郁郁寡欢,回到了生他养他的老家,在父母的安排下,和邻村的一个姑娘结婚了。
洞房后的第二天,那学生因为想不开,在老家后山,上吊死了。
临死前,他的手里拿着一封染血的遗书……”
许源沉默了。
原本愤怒的孙凤莲也傻眼了,她也没想到,这背后,还有如此的事情。
钟尤为更是满脸惋惜。
陈永和常腾站在一旁,面色古井无波,看不出悲喜。
刘游平继续道,“后来,那新婚女子发现自己怀孕,尽管娘家人要求她将孩子打掉,但婆家人苦苦恳求,希望她留下这个可怜的遗腹子。
经过深思熟虑,女孩决定留下孩子,一个人抚养他长大。
十个月后,一个男孩呱呱坠地……”
说到这里,刘游平的眼眶红了,呼吸都变得有些愤怒。
“到了男孩长到十岁的时候,爷爷奶奶相继离开,他和妈妈两人相依为命,日子穷苦。
好在男孩似乎继承了父亲的头脑,十分聪颖,他只用一个月,便能学完其他孩童一年的课程。
但上天,似乎不愿意他的人生如此顺遂,在男孩十四岁的时候,母亲也因为病重离开。
男孩擦干眼泪,在收拾母亲的遗物的时候,竟是无意中发现了当年父亲死后的那封染血的遗书。
透过前因后果,他知晓了一切。
同时,他也在心底,恨上了染血遗书之中被特别圈出来的一个叫“孙孙凤莲”的名字!”
听到这里。
孙凤莲忽然浑身一颤,脸色也白了几分。
刘游平继续道,“从此,男孩孤身一人,努力读书,终于考进了那个有孙凤莲的大学,甚至,为了报复,他不得不伪装起来,学着孝顺,接近对方!”
“但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是需要偿命的!”
刘游平继续道,“男孩不愿意用自己光辉的未来,和一个行将就木,恶行累累的老太婆同归于尽。
一次偶然,男孩通过朋友,知道了南洋降头的存在,他不惜花费重金,找到了一个降头师,刻制了好运鼠!”
刘游平忽然咧嘴一笑,他阴冷的盯着孙凤莲。
“知道我为什么在好运鼠里面放钟老的毛发和指甲吗?
因为,我也想让你尝尝,失去老伴的滋味……”
刘游平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不过,你放心,等钟老死了,我一定会再送你上路的。
如果不是你,我父亲不会自杀,甚至,他也不会抑郁,不会回到老家,更不会认识我妈,不会结婚,不会有我……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这个死老太婆造成的。
我要杀了你全家,何错之有啊?”
刘游平满脸狰狞,举起双手,咆哮大喊起来。
钟家别墅内,寂静一片,无人开口。
不论是许源,亦或是陈永,还是常腾,全都静静的看着。
钟尤为的眼睛里面,更是有着泪水流淌。
他嘴里喃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孙凤莲则是呆滞傻眼,宛若木雕,久久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