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子竟一直隐藏在白帝城,实在出乎意料,谁能想得到,被记载于历史中,理应死去的存在还未死呢?
灯下黑啊!
沈伦只能叹一声,不过,白帝子之事,给他提了个醒,千年王八万年龟,白帝老谋深算,自己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他真的没有防备?
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主人,出事了!”吴羞匆匆赶来。
“何事?”
沈伦微惊,他来到龙王庙,到地牢,见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火蛟,此时气息萎靡。
“怎么回事?”沈伦问火蛟。
火蛟道:“真身那边儿出问题了。”
它将祝凤遇到的情况道来。
沈伦蹙眉,他已确定,祝凤孕育的就是白帝子,它在古井中休养两百来年,实力已恢复,再借祝凤身躯,投胎转世,将她一身修为吞掉,它一旦出世,就有太乙仙的道行。
白帝身边儿已聚集一批能人异士,若再得到一位太乙仙,胜负再难预料。
祝凤死不死,沈伦并不关心,她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她的死,若是资敌,那就不好了。
必须先把祝凤救出来!
沈伦出地牢,和吴羞道:“时刻盯着,若有意外,立即禀报。”
“是!”
沈伦回府邸,唤来老乌鸦、屈白、李陵,将此事说与他们。
群策群力,如何救祝凤,还需商议,提枪就冲出去干不是沈伦的风格,既然白帝早有谋算,他是否知道祝凤和沈伦的关系,若是知道,会不会设下圈套,让沈伦去钻?
“为今之计,先要弄清楚祝凤的位置,看守她的人员,以及白帝知道多少!”屈白道。
沈伦颔首,道:“我已让听雨楼去打听,祝凤现在就在公孙述的府邸,看守她的是两个道门中人,皆为太乙散仙,公孙述仅是软禁了她,却没杀她,”
当然,估计祝凤现在生不如死,想想自己一生苦修,到头来给人做了嫁衣,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祝凤忍不了!
若非沈伦通过火蛟告诉她,让她等待的话,她早就想杀出去。
公孙述伐白帝城,点万余精兵,直至奉节,都未遇上任何阻拦,他领兵进奉节,城中大小官员来参拜,公孙述安抚众官员后,遂使部将田戎为前军,斥候探路,很快,便得知通往白帝城的道路建起关隘,守有重兵,俨然是要死守。
公孙述顿忧,白帝城本就易守难攻,若对方打定主意只守的话,他还真没太多办法。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投奔自己的能人异士。
月明星稀。
夜晚静谧,有虫鸣声时断时续。
祝凤并未随军开赴前线,而是尚在成都。
夜空中,空间如水波荡漾,五道身影从浮现,分别是沈伦、老乌鸦、屈白、尹玉、猕猴王。
“屈白和尹玉负责接应,老乌鸦去搞破坏,猕猴王和我下去救人。”沈伦道。
老乌鸦倏然化作缕缕黑烟,而从黑烟中,飞出数百只乌鸦,如团黑云,向城中落去,然后又在刹那分散。
不一会儿,成都府四处燃起大火,又有呼救声传出。
沈伦和猕猴王趁此机会,潜入城中,寻着祝凤的气机,来到公孙述的府邸,祝凤所在的院子。
他们才落下,黑暗中就有两道喝声响起。
“什么人?”
两个老道人落在屋门外,看见沈伦,皆吃一惊,道:“是你!”
显然,他们对沈伦并不陌生,何止不陌生,太熟悉了,自从白帝城兴盛后,他们自己的道观,香火收入锐减,没了香火收入,观里人心涣散,不得已,他们联系巴蜀、吴楚之地交好的道友,结成对抗白帝城的联盟。
他们本欲挑拨白帝城中妖族和人族的关系,让双方火并,毁了白帝城。
谁知沈伦太狡猾,借哮天犬的婚礼,麻痹了他们,将白帝城好好清洗了一番。
之后,沈伦已成气候,他们不得已蛰伏起来,又听闻白帝城犯了白帝忌讳,要下凡与沈伦做过一场,他们便又联合,等找到白帝转世后,便或明或暗的辅佐他。
不过,他们周密布局,出了个意外,就是祝子衿,这个女人出来得奇怪,身世奇怪,偏偏受公孙述宠爱,对她建言献策,十有八九会采用,而祝子衿,对他们极反感,没少在公孙述面前说他们坏话。
趁祝子衿回火云洞,他们暗中调查,偶然从长安同道那儿得知祝子衿真实身份,他们立即通过天上的关系,联系上蓐收,才有蓐收托梦公孙述一事。
他们猜测祝凤有同党,严密监视,却不知道祝凤背后,竟然是白帝城主沈伦,因为按那位提供的信息,祝凤和沈伦,可有杀子之仇啊!
所以,当他们看见沈伦出现时,目瞪口呆。
他们呆住,沈伦和猕猴王可没有呆住!
“杀!”
没有废话,沈伦和猕猴王直接掏出兵器,杀向两老道。
轰!
屋子从里面炸开,祝凤飞身而出,她已等候多时,挥手便有熊熊大火,覆盖八方,与沈伦和猕猴王,前后夹击两老道。
两老道都是道家清修,一身本领,全仗道术,沈伦和孙悟空来势汹汹,又有祝凤做内应,就跟法师被战士近身的下场差不多,没几招,一个被月神枪刺穿心口,一个被猕猴王的长刀劈成两半,然后祝凤落在他们身边儿,火焰落在尸体上,燃烧起来。
咚咚咚!
忽有敲锣打鼓声响起,这边儿的动静已经引起留守城主府的兵卒注意,迅速朝此处聚来。
“走!”
沈伦抓起祝凤,烧死两老道,她差点儿摔倒,可见她此时已是十分虚弱。
和猕猴王冲上天空,公孙述似乎将全部兵力,带走了,仅留守两位太乙仙,后续并无追击,沈伦一行安然走脱。
烧焦的尸体旁,两个虚影浮现,却是两老道的神魂。
“快去禀报白帝,沈伦将祝子……不,把祝凤劫走了!”两老道相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惧和愤怒,然后以神魂之躯,迅速夜游至奉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