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随着一阵嘹亮的哭声,已是坐立不安的聂守仁身体猛地一振,迫不及待的跑到屋外。
不一会儿,一头大汗的接生婆大姑走出来,见聂守仁,笑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生了个女花童,母女平安!”
聂守仁满是担忧的脸上露出笑容,哈哈大笑,道:“辛苦大姑了,今日赏钱翻倍!大家统统有赏!”
大姑脸上皱纹挤在一起,笑得更开心了,而一直忙前忙后的仆人们也笑起来。
沈伦抬头望了望,聚集与聂家村的云雾,不知何时散去了,阳光洒落,照耀着他的脸庞。
又过了一会儿,聂守仁终于见到自己闺女,她包在襁褓里,哇哇啼哭不止,声音洪亮。
聂守仁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能让她停下哭声,不由疑惑道:“难道她饿了?”
把孩子交给张氏,孩子还是在哭,边吃奶边哭,哭得聂守仁都心烦意乱了,可又不能和个婴儿置气。
转眼,三天过去,聂家村的村民都顶着黑眼圈,见面打招呼都有气无力,谈论的,离不开聂守仁家新生的女娃,太能闹腾了,昼夜啼哭,那哭声还特大,搅得四邻都不安宁。
只是聂守仁素来行善,左邻右舍大都受过他恩惠,婴儿哭闹,这事谁有办法?只能忍着。
左邻右舍不得安宁,聂家老小更是苦不堪言,请来大夫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正屋里,聂守仁捂着耳朵,愁眉不展,这时,屋外有拐杖拄地声响起,两个侍女扶着腿脚不便的聂老太公进来,聂守仁连忙起身给老太公让座,问道:“爹,你怎么来了?”
老太公打个哈欠,无奈道:“你说呢?”
聂守仁无奈道:“我昨天请了县城的李大夫来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老太公道:“这娃娃怕是遭了邪祟!”
聂守仁道:“邪祟?”
“你去望仙宫,请灵明道长来看看。”老太公道。
聂守仁一直持斋信神,每年都会去望仙宫上香、请符、卜卦,与望仙宫的灵明道长交好,便道:“好!”
望仙宫,灵明道长听聂守仁派来的仆人说完事情经过,便道:“居士相邀,贫道岂敢推辞?”
聂守仁是望仙宫的香客,香客有麻烦,望仙宫若坐视不理,传出去,谁还来这儿上香?
灵明道长唤来道童,准备好法器,其实也就是以特殊材料,像桃心木、雷击木等蕴含阳气的材料,加以雕琢,画上法阵,再放到烧香台,受香火熏染,久而久之,就有了法性,能驱鬼辟邪。
刚出门,便见个老道人站在路边,他身体单薄,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走,却又给人望之如山岳般巍峨的诡异感觉。
“师祖!”
灵明道长见过老道人几次,忙过去作揖,这老道人来历不知,却是连他师父都要恭敬行礼,据说他曾见过太上道祖,并与其学道,有大神通,是神仙人物。
望仙宫历经春秋战国等等战乱而不倒,离不开老道人的庇护。
“你要去哪儿?”老道人问。
灵明道长如实道来。
老道人“嗯”一声,道:“我与你去!”
灵明道长不解,却还是答应下来。
灵明道长遂和老道人,以及聂家派来的仆人,还有他收的徒弟,一起赶往聂家村。
起先,灵明道长还担心老道人太老,走不动路,想让自己徒弟背他,谁知看似苍老的老道人,走得反而比他们悠闲。
灵明道长这才相信老道人是有神通的。
一路上,老道人不说话,来到聂家村外,老道人止住脚步。
“师祖,怎么了?”
老道人皱眉,道:“回去吧!”
“嗯?”灵明道长疑惑。
老道人转过身,也不解释,毫不拖泥带水,就这么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灵明道长傻眼了,看了看老道人,他越走越远,又看了看聂家村。
“师父,怎么办?”少年道童问。
灵明道长心里犯嘀咕,老道人的举动,太诡异了,诡异到让他心里发毛。
他不像寻常百姓那么无知,清楚人间是有妖魔鬼怪,并亲眼见过,知道有些妖魔邪祟,连神仙都惧怕,所以,当老道人毫不犹豫离开时,他立即想到村子里,可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而这东西,连老道人都感觉棘手。
灵明道长打起退堂鼓,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法力低微,勉强抓抓鬼,驱驱邪,赚些辛苦费,遇上大妖、大魔头,根本不够看,老道人都转身就走,自己闯进去,怕是给人家送菜。
可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也不好意思,更不好说出口,灵明道长正犹豫间,忽听个声音。
“灵明道长,可把你盼来了!”聂守仁从远处过来,一脸急切。
灵明道长眉头一皱,糟糕了,这下怕是走不脱了。
聂守仁热情招呼下,灵明道长和徒弟只好进村,还未到聂家,就听见“哇哇”大哭声,这哭声真有些诡异,寻常婴儿,哪儿会哭这么大,差不多整个村子都听见了。
到了聂家,灵明道长看了婴儿,婴儿倒是生得水灵,他以法器感应,未察觉任何妖魔邪祟,眉头皱更紧了,遇上这种事,要么真的没有妖魔邪祟,要么这儿的妖魔邪祟,和自己不是一个层次。
“道长?”聂守仁见灵明道长皱眉,心里咯噔一下。
灵明道长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法力低微,实在看不出什么,聂居士另请高明吧!”
聂守仁急了,连忙道:“道长若能帮我这次,今年香火钱翻倍!”
灵明道长犹豫一会儿,叹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实在是贫道无能为力!”
“三倍!”聂守仁急眼了,他和灵明道长打过交道,知道他喜欢什么。
三倍?
这可是好多钱!
灵明道长心动,若有了这些钱,自己可以去白帝城碰碰运气,听说那儿的卖能增进道行的丹药,还卖修行法诀、术法。
可惜,之前白帝城还在凡间,自己赶些路就去了,现在却是座悬空城,去那儿还得交船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