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上空,杀声震天。
地藏王菩萨和血海老祖拼斗数日,谁也奈何不了谁,各自罢手,将战场交给各自部众。
沈伦和牛魔王混在其中,并不起眼,他们都在划水。
站在他们的角度,这场战斗完全是无妄之灾,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所以并不愿出全力。
其实不止是他俩儿,连玉舒女王她们都在划水,这很正常,就算幽冥各族嗜血好战,也不喜欢打这种无利可图的战斗,吃力不讨好啊。
不过,青衣却很卖力,她在借这些敌人来磨砺自己。
本来她要和沈伦约一架,现在不用了,现成的磨刀石,而且还是真正的生死搏杀。
在这样的激战之中,青衣顺利将体内阴气、阳气融入一炉,修行的法诀,突破到下一层次,晋升为太乙仙巅峰的强者。
像青衣这样意图在战斗中突破的人并不少,但真正能突破的并不多,十有八九会在厮杀中死去。
和战意不高的幽冥各族比起来,地藏王菩萨座下八部众就要狂热得多了,这些被度化的八部众,已经是狂信徒,愿意为佛献上一切,包括生命,一边念着佛经,一边儿拎着武器,大肆杀戮。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血海这边儿占着地利,佛门那边儿则是人和,所以,经过两波的对冲,血海这边儿很快就落了下风。
所幸,血海老祖也不指望这些心怀异心的后裔,血海翻滚,一个又一个浑身血色的战士从血海之中诞生,涌上天空,替换下败退的幽冥各族。
“血神子!”
所谓血神子,是血海老祖挑选坠落血海之中的魂魄和骨骼,重新祭炼出来的战士,它们就像道家的力士一样,能做各种事情,而且,战斗力十分强悍。
这些血神子始一出现,就拦住了八部众,并扳回了一点儿局面。
败退下来的幽冥各族,聚在一起,疗伤的疗伤,观望的观望、聊天的聊天,气氛尚可。
这样的战争,哪怕是在幽冥界,也不常见,但终究是能见到的,而这些勇士,又都是经历了生死搏杀,才成长起来,能活下来的,早已能做到面不改色。
沈伦和牛魔王的划水,让他们避开了佛门的视线,战争毕竟是不可控的,你可以决定什么时候开始战争,但不一定能决定它什么时候结束,佛门虽然知道沈伦、牛魔王就在战场上,但总不能为了他俩儿,出动太多的战力,这不现实。
“战争不会持续太久,佛门会退走的!”
这是幽冥各族普遍看法。
事实也是如此,
双方打成平手,有来有往,半月之后,佛门退走了,血海这边儿也没有深追。
佛门之所以退走,是因为阴山暴动了,地藏王菩萨坐镇幽冥地府,镇守着阴山,他一离开,阴山的魑魅魍魉冲开了地府的封锁,奇袭枉死城,带走了大批厉鬼恶煞。
很显然,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奇袭,枉死城的厉鬼恶煞因为生前枉死,不得投胎转世,积年累月,怨气、戾气都十分重,哪怕是地藏王菩萨,都度不完这些厉鬼,至今没有成佛。
近些年,地府已经有意识的控制厉鬼、恶鬼逃往阴山,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放逐,免得壮大阴山的力量,最后反噬自己,但这次奇袭,给阴山补充了一波生力军,地府的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
毫无疑问,地藏王菩萨得为这次行动背锅!
“阴谋,这是一次阴谋!”
佛门内部,诸位大佬脸色都不好看,阴山的奇袭是有预谋的,那么说,血海那些动静,实际上,是血海老祖故意弄出来,调地藏王菩萨离山?
甚至,佛门大佬们怀疑,整件事背后,还有道门的手笔。
地府是封神之后,各方势力为镇压幽冥界,管理六道轮回,效法天庭设立的机构。
但比起“一言堂”的天庭,地府显然更复杂些,各方都安插了人手进来。
佛门代表是地藏王菩萨,而十殿阎罗、五方鬼帝、酆都大帝、东岳大帝之流,就是道门那边儿的人马。
虽说地藏王菩萨实力最强,但他仅离开半月,地府重城枉死城就给阴山突破了?
哪怕十殿阎罗是水货,但五方鬼帝、酆都大帝等,可都是老牌强者,唯有放水,才能解释得通了。
当然,阴谋之说,只在佛门内部流传,此次佛门丢脸了,地藏王菩萨背上一口大黑锅,心情不好,直接坐到阴山脚下,不停的念经,念得阴山静悄悄。
沈伦是回到罗刹国,才从玉舒女王那儿得知这些事儿。
佛门锐意东进,道门自然要阻拦,无可厚非。
罗刹国内部并没有因为女王被困而出现大的动乱,这儿的根基,并非是女王,而是位于圣山内的罗刹族的金仙,只要该族的金仙不出事儿,该族就不会有事儿。
沈伦和牛魔王参加了玉舒女王和新国王的婚礼,幽冥界的婚礼,比阳间简单多了,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狂欢,喝酒吃肉。
沈伦醒来后,头有点儿疼,是宿醉后的那种难受。
以他现在的修为,寻常酒水,自然是喝不醉的,他记得婚礼上,罗刹族的圣山送出来一坛血酒,答谢他和牛魔王帮忙。
这血酒是罗刹族特产,压箱底的好东西,以血莲子酿造而成,有洗髓伐毛、脱胎换骨的功效,哪怕金仙喝了,也大有益处。
沈伦和牛魔王各喝了半坛,然后,就没什么记忆了,这是喝断片了。
沈伦坐起来,闻到了女人的味道,难不成酒后乱那啥了?
沈伦运功后,浑身清爽许多,换了套衣衫,走出宽阔的石殿,经过隔壁石殿时,他往里瞅了一眼,发现牛魔王和七八个罗刹族女人躺在殿内,画面不堪入目,充满了马赛克。
沈伦转悠了两圈,回忆着昨晚的女人,很显然,昨晚发生了一些事儿。
牛魔王出来了,身上还带着浓烈的女人气味,他揉揉黑眼圈,打个哈欠,嘿嘿一笑,道:“沈兄弟,昨晚有没有尽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