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有些迟疑的把手伸向桌上的骰盅,闭了闭眼才开始像刚才那样先开一条缝。
往里看没看清,有些奇怪,又把逢开大一点,人弯腰靠近细看之下看到了里面的全貌,
那一刻罗飞瞳孔放大,嘴巴微张,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的凌云澜。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里面的三个骰子叠在一起,上面正好是一点。
这是怎么做到的,他玩骰子玩了近三十年,都不能做到这样,这个小哥小小年纪,他是怎么做到的?
罗飞很快便恢复自己的状态,冲凌云澜拱拱手。
“凌小哥真是深藏不露啊!不如我们楼上找个雅间坐下来聊聊如何。”
“罗管事的客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罗管事请!”凌云澜也不跟他多啰嗦,还是三哥的事情要紧。
“把那三百两换成银票,一会给凌小哥送上楼去!”罗飞上楼之前吩咐身边的一名随从。
一行人上了楼上的雅间,当他们走后赌场里又热闹起来了。
之前这个桌上的庄家走到那个没被打开的骰盅,伸手掀开骰盅就愣住了,只见原本的三个骰子叠在一起,最上面个正好是一点。
难怪大管事的对人这么客气,这小哥原来是个高手啊,那自己输了也不亏。
其他看到的人都是纷纷抽了一大口气,这是什么样的手法才能做到如此,如果是自己那家财万贯岂不是指日可待!
因着这个赌坊里又掀起了一阵骰子风。
再说楼上,罗管事的把人请到雅间,让人上了茶水点心。
没等凌云澜开口罗飞就自己说起了凌云澜今天的来意。
“我知道凌小哥来此的目的!”
“三儿,你去把人带来!”罗飞对着三管事的说道,至于带的谁,应该就是云飞雨了。
“那就多谢罗管事的,那三百两就当我为三哥赎身的钱!”凌云澜站起身来郑重的朝罗飞行了一个弯腰礼。
“凌小哥,使不得,使不得!”罗飞见凌云澜行比搭大礼连忙站起身要阻止。
“罗管事即使是年龄上算也是可以受小子这一礼的,何况今天罗管事的还帮了大忙,受这一礼是应该的。”
凌云澜是真心想要行这一礼的,不为别的就单为三哥的事就得好好谢谢人家。
“其实今天这事你还要谢谢陈皮,下面的人把人带回来的时候,陈皮来找我说过,有可能会有人来替他赎身,还说了这个人不好惹,让我这边小先不要往外送。
所以你们现在才能见到他,跟他一起的几个已经被专门的人带走了!“罗飞的话说的隐晦,但听的人都明白那些人怕是没有什么好去处,毕竟从人牙子手里买一个成年人也才要十两左右的银子。
被抵债给赌坊的都是抵了几十两银子不等,所以卖去的地方也不同。
“那就更要谢谢罗管事的,陈皮那边我们会亲自登门拜谢的!”
“不瞒罗管事的你说,小子今天露的这个一手是我在山里跟一个有些疯癫流浪汉学的,我看他可伶就拿了家中的吃食送给他,他说他别的没有就剩这一手赌术。
就因为赌,他输了万贯家财,弄的家破人亡的,就剩他一个,因为受了刺激变的有些不正常,每天都在研究这个赌术,才研究出两种。
他还教了我另一种你们这里没的玩法叫“麻将”,他跟叶子牌差不多,但是有钱不同。
今天罗管事帮了这么大个忙,我就把这个当谢礼送给罗管事的!”凌云澜为了感谢罗管事,打算把“麻将”和摇骰子摇成擎天柱的法子告诉罗管事的。
虽然今天那是他作弊,但是原理他还是知道的。“麻将“嘛那就是叶子牌的改良版。
至于“擎天柱”嘛首先用具要换成特制的形状,高度,需要圆柱形的杯子,高度要要比骰子加起来高度要高。
将骰子挨个甩到圆筒边上,并使其立起来,且使其中心靠着筒壁,这是半圆运动的结果。
骰子的起点和终点应处于一定的角度,停的时候是急停,不能有缓冲这个以后要看个人自己掌握了。
要勤加练习,可使用透明的杯子,并且在玻璃桌面上练习,有助于观察。
个骰子摇成一柱的原理是物理中的离心力大于重力,加上控制杯子的方向,骰子就会贴在杯壁上。具体操作是,在落下的时候控制好速度和方向,使骰子保持不散落。
罗管事听了凌云澜的话心到这小子这么上道的嘛,自己还没开口他就先提出来了,陈皮果然说的没错,这小哥不是一般人。
他们一起来的五个人就他一个人在跟人打交道,其他都在后面跟着,不问也不管,好像就应该这样。
凌云澜见罗管事的看着凌青海他们,这才想起来了还没给他他们介绍呢!
“这是我阿父,二舅,南叔,嗯,这个是我夫君!”凌云澜一一介绍,到了柳子珩时他停顿了一下,脸有些微红,哎呀还挺不好意思的。
罗飞听到他的介绍也是惊讶了一下,这凌云澜这么小就成亲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他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凌云澜。
“大哥,人带来了!”三管事的带着人进了雅间。
三管事的后面跟着一个头发蓬乱,脸色惨白,右脸还有红痕,显然是手掌印,衣着脏乱不堪的小哥儿。
细看之下,这个小哥儿还是有些一副好容貌的,不过被生活折磨的沧桑无比。
他神情呆滞,他的眼中,饱蘸的是深不见底的幽 邃,闪烁的是让人心碎的悲伤。
身上的衣服上还沾了不少泥土,衣角还破了两个洞。
他的双眼深深陷入眼窝,动作如老人般龙踵。他一直呆站在那儿,茫然若失的眼睛盯着地里,仿佛随时可以忧伤地死去。
就连他的身形都让人强烈地感受到他的深刻的令人颤栗的哀伤。
“三哥”“雨儿”“雨哥儿”“雨哥儿”
缓缓抬眼,可以看见他深黑色的瞳仁中,是毫不隐藏的一段痛彻心扉的过往。
当他看清了眼前的亲人,一把上前抱着云大河,失声痛哭。哭的比女人还脆弱,比孩子还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