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门外有人递了帖子说是文阳侯府的人前来拜访!”府里的小厮前来凌云澜的云梦轩禀报。
果然来了,现在是巳时,时间把握的正好,不早也不晚!
凌云澜到待客厅门口时,云飞霄在门外守着,见他过来低声跟他耳语了几句,凌云澜笑着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做自己的事去了。
抬腿慢进待客厅时,看到里面坐着两人,站着一人。
他看向坐着的其中一个,那老人约莫五十来岁,精神健旺,头上微见花白,身高不过五尺,但目光炯炯,凛然有威,这人就是文阳侯章奕鹏
他的脸上带着淡笑,眉眼间却有一股凌厉之意,不动声色地扫过来,目光中闪过冷冽,随即站起身来就笑着开口。
“郡王爷,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冒昧来打扰了!”
另一个站起身的那男子身着青色长,看不清楚表情,但是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站着的年纪最小,估计就是章凡霖了,长的那真是,吊梢眼,鹰钩鼻,脸颊凹陷,怎么看也不符合富家子弟的气质,有点像市井无赖的长相,难怪他要嫉妒子珩了。
“不知侯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凌云澜径直从章凡霖和另外那人身边走过,在上首的主位上坐下。
“还不过来拜见王爷!”文阳侯对着后面的大孙子喝道。
“王爷,这是老夫长子章玉畅,这是家中长孙章凡霖。
昨日凡霖在国子监与郡马爷发生了一些冲突,在言语上有些冒犯郡王爷了。
今日,老夫特地带他登门向王爷道歉,还望郡王爷海涵!”
文阳侯章奕鹏先是介绍他二人的身份,又跟凌云澜解释了他今天登门的原因。
“哦,还有这回事,本王还不知道呢,昨天子珩回来并没有跟本王提起过这件事情!
他们好端端的,怎么会起冲突呢?”凌云澜慢条斯理的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才故作惊讶的看着章奕鹏说道。
见凌云澜如此,章奕鹏心知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具体的本侯也不清楚,凡霖你过来给郡王也说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必须求得郡王的原谅。”
章奕鹏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凌云澜一眼,之后一脸阴沉的把章凡霖叫过来。
“扑通”一声。
“郡王,小人知错了,昨天不该跟子珩兄太较真,以至于闹出误会,还在无意中言语冒犯了郡王!”
章凡霖走到凌云澜跟前就扑通跪下了,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跟柳子珩还颇为熟悉,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是含糊不清的。
“哦,言语冒犯了本王?我们家子珩啊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说本王的不是,难怪他会跟你急!
你说本王什么了?你不会也跟那个前南安郡王一样,说本王是乡下来的小野哥儿吧?”
凌云澜边说着话边暗中观察,三人的脸色,只见那文阳侯章奕鹏,此刻的脸色阴沉如墨,他的儿子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章凡霖更是脸色苍白的跪在那里。
“看你这样子,莫不是让本王猜对了?
你们要知道,前南安郡王那本王也是说废就废的,何况你文阳侯府的一个小辈。
再说了,皇后娘娘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本王是小野哥儿。
那不是在打皇上和皇后的脸吗?本王有幸被他们收做义子,上了皇家玉蝶的,那就是正经的皇家人,还是嫡子。
文阳侯你说呢?”凌云澜收起玩笑的嘴脸,义正言辞的的跟几人说道。
“郡王,小人错了,小人知道错了,求郡王饶了小人,这一次吧!”章凡霖被凌云澜的话吓得连连磕头,嘴里求饶的话直往外冒。
“郡王,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这一次吧,老夫定当回事严加管束!”
文阳侯上前就给凌云澜行了一礼,他从进来之后就没有给凌云澜行过礼,本来想着倚老卖老,却没想到,为了孙子还是弯了腰。
“还请郡王高抬贵手,饶过这逆子一次吧!”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章玉畅也开口求情。
“哎,侯爷不必多礼,本王这么说呢,不是为了吓唬你们,只是为了提醒你们下次说话注意点。
祸从口出,这可不是吓唬人的,所以贵府的小公子还是带回去好好教导一番吧!”
凌云澜直接忽略了章玉畅的话,他本就想奚落他们几句,让他们面子上难堪。
“是,是,多谢王爷的宽宏大量,不跟着逆子计较,老夫回去定当好生教导,还要多谢王爷指点!”
文阳侯心中再气愤也没有办法,还得赔着笑脸,感谢凌云澜的教诲!
“侯爷客气了,这都临近午时,不如几位留下用餐如何?”
凌云澜这话一出,文阳侯就知道他们该离开了。
“多谢郡王的美意,老夫家中还有事需要处理,就不打扰郡王用餐了,这是侯府的一点心意就当作赔礼!”
文阳侯说着就从自家小厮手中接过礼盒亲自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侯爷大可不必如此客气,晚辈嘛,好生教导就是了!”
凌云澜也不跟他客气,这点礼他还是受得起的。
“那我们就不打扰王爷,先告辞了!”几人行礼告辞。
“既然侯爷家中有事,那本王就不多留了,那侯爷慢走!”
直到这时凌云澜才从座椅上起身,将他们送至待客厅门处就没再往外送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的嗤笑。
“爹,咱们这郡王,好大的架子呀,人不大派头十足!”刚一上马车章玉畅就开口说道。
“不错,确实刁钻,难怪南安郡王会在他手上吃亏!”
文阳侯很赞同儿子的话,他今天算是见识到凌云澜的厉害了,言语中处处都是软钉子。
“爹,你说他日后会不会针对我们?这要是让他盯上了,想要脱身怕是就难了!”章玉畅神色有些担忧地问文阳侯。
“应该不会的,这真是凡霖和那柳子珩的一点小摩擦,只要凡霖收敛点,不要再去惹他就可以了,毕竟我们之前并无恩怨!”文阳侯沉思片刻才说。
“听到你爷爷说的话没有?以后给老子少惹事,还有没事,别仗着家里的身份到处在国子监惹是生非!”
章玉畅说着就扭头看向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
“爷爷,我知道错了,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绝不在国子监再惹事了,也不再去招惹那个柳子珩了!”
章凡霖看自家父亲发火,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颤颤巍巍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