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韩暮走过去,直接伸手掰正她的肩膀,“皇上今日奏折看完了?”
“看完了。”
宋子晚把剥好的橙子推到他面前,跟小猫向同伴分享食物一般,挠得他心里有些痒。
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最明显的表现就在于他紧蹙的眉头上。
宋子晚以为他生气了,连忙道,“朕今天不仅批完奏折,还练了剑,读了书,将上次欠下的债都还完了。”
她指的是那二十遍罚抄。
“嗯。”
韩暮随手捻起块橙子放进嘴里,香甜多汁,削去了他心头莫名的烦躁。
宋子晚学着他的样子拿起橙子,小口小口咬着,含糊不清地问道,“听说你上午去了国子监?”
“嗯,是去了一趟。”
“还罚了人?”
“他们该罚。”
赵卓等人该罚她没意见,但沈清河被罚她着实不理解,索性直接问了出来,谁知对方不答反问,“皇上对沈清河很是关心?”
这话问得奇怪,宋子晚竟一时没反应过来,“都是臣子,朕关心一下没什么问题吧?”
韩暮垂眸,掩盖住眼中的情绪,“可他并未入朝为官。”
宋子晚更奇了,“他爹是大理寺卿啊,爱屋及乌?”
她想从对方脸上窥得一点信息,奈何对方掩饰得太好,她什么也瞧不出来。
“是爱屋及乌,还是本就对他不一般?”
韩暮难得有嘴比脑子快的时候,问完就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宋子晚哑了两秒,再开口语气也有些冲,“朕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你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想吵架?”
短短片刻,她连吵架要用什么样的姿势都想好了,结果韩暮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让宋子晚还没挥拳就被迫卸了力气,心里憋得十分不爽。
她蹭得一下站起来,鞋子没来得及穿好便看不见韩暮的背影了,只好朝向绿枝,“他什么毛病,朕都还没生气呢!”
绿枝懵逼地摇摇头,刚才的对话她属实不太懂,只好认真给出一个可能的原因,也是上次她去太医院时被问的话,“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对,”宋子晚趿着鞋在软榻边走来走去,“昨天提到沈清河他就怪怪的,今儿个更明显。”
按理说沈清河要惹了他绝对当场就报复回去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宋子晚自言自语一阵,突然啊一声,把绿枝吓了一跳,“皇上,怎么了?”
“朕为什么要去想他怎么了!”她照着自己脑袋就是一拍,“爱咋咋地,朕才不惯着他呢!”
她脚稍微一蹬把鞋穿好,挥动广袖,“走,回御书房。”
她需要读书冷静一下。
用此方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不止她,摄政王府内,韩暮合上两指厚的奇观杂录,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看着卫天端来晚膳,盯着他摆盘的动作问道,“皇上现在在干什么?”
“回主子,属下从宫里出来时皇上还在研究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