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正门外,赵卓背着布袋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里走,一步三回头。
今日有考试,相熟好友个个闻风请假,他原本也想,奈何爹不准,拿着笤帚将他轰出门,还扬言考不好打断他的狗腿。
这不是为难他嘛!
他又不是狗,从哪里长一双狗腿给爹打?
第二百五十次叹气后,他终究迈进了大门,斜眼看去,竟然让他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薛兄!”他惊讶的连跑两步,伸手在薛林翰肩膀上拍了拍,却被转过来的脸吓了一跳。
“薛兄你这是怎么了?”
薛林翰左脸还肿着,眼睛下方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鼻子上略带青色,跟前几日看到的他判若两人。
“看不出来嘛,我被打了!”薛林翰低声咆哮,“上次沈清河把我拖到巷子里好一顿拳头招呼,今日我定要把他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他说话动作太大,牵扯到嘴角的伤口,一阵疼。看着赵卓迷惑的小眼神,他一巴掌呼在对方背上,“怎么,你不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赵卓忙不迭表忠心,“没想到沈清河看着温文尔雅,背地里居然会做这种事。”
“什么叫背地里,他明明就是当着你的面把我掳走的。”薛林翰越想越气,恨不得人就在眼前,“对了,钱鑫他们呢?”
他许久不回国子监,总觉得人少了很多,莫不是要关门?
那可太好了!
“今日有考试,他们都请假了,”赵卓跟在他后面往内殿走,兴致颇高,“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这次又要垫底。”
薛林翰翻个白眼,反正垫着垫着都习惯了,但是沈清河这次拿第一就不要想了,他一定会不留余地得帮沈清河作弊,让他被先生抓住,从此再抬不起头!
考试开始后,赵卓抓耳挠腮,嘴里嘟嘟囔囔,“什么破考试,怎么全都是不认识的字?”
将会的挑着写完后,他百无聊奈左顾右盼间看到薛林翰朝他使眼色,随后,一个纸团悄然落于脚边。
赵卓瞥了眼低头认真看书的庄非墨,火速将纸团拿起来,打开一看,好家伙,居然是答案。
他朝薛林翰投去感恩的眼神,对方却指了指沈清河,示意他把纸团扔到沈清河那里去。
敢情不是给他的。
赵卓悄悄将纸团换到右手,趁着弯腰捡东西的时候扔了出去,角度正好,不偏不倚落在沈清河桌沿。
沈清河仿佛没看到,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写题。
薛林翰和赵卓再接再厉,半刻钟时间,沈清河手边的纸团已经堆成一座小山,其余学子纷纷侧目,偏偏庄非墨一点反应都没有。
赵卓一脸无奈地朝他比划:先生莫非眼瞎?
薛林翰回比:我作弊的时候他怎么次次都能看见?
直到考试结束,庄非墨才抬起头来,让众人把写好的内容上交,薛林翰抓住最后的机会,一手拿着自己的卷子一手藏着墨水,快步走到沈清河旁边,装作不经意间打翻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