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晚难得从绿枝嘴里听到舒心的话,大方将自己袖中藏的糕点分给她,布袋子里的还紧紧攥在手中。
“大概是知道朕习惯性赖床?”
她言语颇为自豪,轻轻拿了一个点心放进嘴里,甜得眉眼弯弯。
绿枝给她倒上茶,“皇上您慢些,别噎着了,”思忖两秒,又接着道,“您有没有觉得摄政王最近变了好多?”
“什么?”宋子晚就着茶水咽下糕点,“怎么说?”
绿枝坐直身子,嘚吧嘚吧说得飞快,“之前摄政王对您可没有那么好,您功课次次都能过关,他对您也越发严格,每次都板着脸,凶巴巴的。
但自从您上次受伤后,虽然脑子没有以前聪明,但性格活泼不少,摄政王说是罚您抄书,却没再疾言厉色,反倒处处维护,就比如今日的糕点,搁以前可从不会有。”
宋子晚的变化也不少,对待摄政王从之前的排斥敌视突然变成了亲近讨好。都说旁观者清,她日日围在皇上身边,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讲事实就讲事实,怎么还带人身攻击呢?”宋子晚伸手揪住她的耳朵,“你是越发胆大了,竟然敢说朕脑子笨!”
绿枝呲着牙歪着嘴求饶,“皇上,轻点轻点,疼!”
宋子晚这才松手,杏眼微瞪,“朕当然知道,这样不好吗?他权势那么大,朕要是不跟他搞好关系,他一不开心灭了朕怎么办?”
她最开始只是想抱大腿求生存,不知何时起心里自然想与他亲近了。
“怎么会!”绿枝压低声音,“皇上,这种话不能乱说的。摄政王虽权势滔天,但也并非没有制衡,薛相肯定不会让他胡来的。”
说完,暗自叹口气,“但薛公子和薛相相差太远了。”
宋子晚撩开车帘,扫了一眼长队伍,寻得韩暮和薛潮的车架,笑问道,“薛相真有那么好?”
她不否认薛潮的才干,却始终无法完全信任他。
这个人的风评太好,本身让人找不到一丝错处,完美得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绿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奴婢也是听宫里和坊间传闻,这么多人说,想必错不了。”
宋子晚只笑笑不说话。
张舒原本骑马看风景,余光瞥到宋子晚掀开帘子,以为有事,便打马过来,“皇上有何吩咐?”
“无事,”她摇头,看着不断后退的水光山色,“还要走多久?”
“大概还需半个时辰,到寒山寺后会先安排朝拜,用完午膳后再听玄通大师讲经祈福。皇上可是累了?”
宋子晚还不至于这么娇气,对上张舒清澈的双眸,突然问道,“听说前段日子你替朕送奏折去摄政王府回来途中遭遇刺杀,伤可好了?”
张舒一愣,“多谢皇上关心,已然大好。”
“这件事是摄政王做的吗?”宋子晚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
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时,她还猜测张舒会不会向自己告刁状,等了好几日都对方都没动静,反倒她按耐不住想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