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晚眯着眼笑,语气十分笃定,“不会。”
她就得这样说才不会让人怀疑。
张舒和薛潮来得时机太巧了,不管有没有韩暮这碗汤。按理说,这两人平时该避着走,今天怎么就恰好一同出现在御书房了呢?
她愿意坐山观虎斗,可不愿意被虎利用。
朝臣没有绝对好坏,站在她这边,站在百姓这边,便是好人,其余的全都是打着为大周的幌子谋私利。
“捏这边,用力点。”宋子晚靠在罗圈椅上,舒舒服服地享受按摩。
绿枝仍旧在忧心,“皇上,奴婢听您的话好像在拱火?”
尤其是司礼监掌印和宰相平权,听得她后背冷汗直冒。
“朕就是在拱火。”宋子晚一点没遮掩,“最近太平静啦,什么都看不出来,要动一动才好。”
她嘴角渐渐耷拉下来,慢慢睁开眼,盯着面前的一堆奏折发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薛潮在试探,试探她到底有没有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去找他。
宋子晚闲逛到玄通大师的禅房时遇到了不少人,他连韩暮晚上悄悄回了寒山寺都知道,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从玄通大师的禅房到她的房间必须经过他屋外。
这个薛相,也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么忠心嘛!
今日任务繁重,宋子晚一上午都泡在御书房,中午吃完饭稍作休息又继续批阅奏折,直到傍晚,日落西山,她才将这两日积下的任务完成。
站在圆窗前吹着晚风,看太阳慢慢落山也是种享受。
宋子晚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扭头,突然发现身后站着好大个人。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嘛?”宋子晚见着他,语气就难免娇了起来,整个人软乎乎的。
韩暮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向凌厉的双眸这几日都带上了些许柔光,诱人沉醉。
看着他慢慢踱步而来,宋子晚竟然会觉得有些紧张。
“看你认真就没出声,”他走过来,和宋子晚并肩而立,“夕阳好看吗?”
“嗯。”
宋子晚悄悄朝他那边靠了靠,嘴角微微扬起,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你忙完了?这几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韩暮默许了她靠近的动作,还伸手帮她抚去衣袖上粘的饭粒子,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
“都是些琐事,皇上可放宽心。”他突然扬起眉毛,看向宋子晚,“但臣听说今天皇上办了件大事。”
宋子晚隐在龙袍下的脚尖翘了翘,若是有尾巴此刻只怕已经摇成了螺旋桨。
“你要表扬朕吗?”
“皇上先说来听听,臣再决定要不要表扬。”
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了,怎么感觉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宋子晚嘿嘿笑了两声,手舞足蹈地将今天上午御书房的事情告诉他,着重表明自己对于他这条粗大腿抱得有多牢。
“朕可是站在你这一边了,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你手上,千万别叫朕失望啊!”
她边说边打了个哈欠,眼底起了层水蒙蒙的雾,迷离的小眼神却还落在韩暮身上。
“皇上可是累了?”
“是败火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