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见不到面,也不妨碍这些人对踏入宰相府的向往。
宋子晚一来,相府整个气氛就变了,丫鬟家丁脚底动作加快,忙这忙那。苏文茜和薛薇惜也急匆匆赶来,行了跪拜礼。
“相爷尚卧病在床,无法起身,还请皇上见谅。”
苏文茜起身后,弱弱地解释道。
虽然参加过几次宫中宴会,但她对这身龙袍还是有些发怵,说话没什么底气,倒是薛薇惜颇有风范,大大方方引宋子晚进了正厅,让人奉上香茶。
“薛林翰呢?”
宋子晚坐下,手边的茶却没动,眼神快速扫过正厅的装扮,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哥哥自上次从国子监回来后就被爹爹关在院里闭门思过,每天需熟读经书十页,还要负责打扫自己院子。”薛薇惜解释道,“近日他原想出来探望爹爹,都被人架回去了。”
“噢?”
宋子晚礼貌性地感叹了一句,继而话锋一转,“薛相呢?朕带了太医过来,让太医看看,朕也放心些。”
“多谢皇上关心,”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当家主母,苏文茜很快反应过来,“相爷房间在这边,请皇上随我来。”
苏文茜带着宋子晚和张舒绕过两条长廊和一座被风雨蚕食地厉害的亭子,最后在一扇门前停下,推门请二人进去。
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三人,薛潮歪在床上,太医在给他把脉,旁边站着个小丫鬟。
“皇上——”
薛潮见着来人,连忙要起身,却被宋子晚止住了,“薛相好生躺着便是。”
“多谢皇上。”
说完,当着躺了回去,唇色发白,眼神发虚,如风中残烛。
太医拧着眉头把完脉,朝站在身后的宋子晚拱手。
“如何?”
“回皇上,薛相乃气急攻心所致,淤血吐出后已无大碍,臣会开几副药,配合着静养几日便好。”
宋子晚似乎松了口气,摆手让他抓药去,自己则踱步到薛潮床边,“朕知道你忧国忧民,可也要关心自己的身体,不然偌大的江山,何人替朕守护管理。”
“老臣惭愧……”
薛潮脸上隐有懊悔之色,看向宋子晚竟一时红了眼眶,“臣只是……”
“薛相的心思朕都明白。”宋子晚叹了口气,“今日你在朝堂上的提议朕仔细思考过了,确实不错。朕会立即着人去办。”
薛潮一愣,“摄政王那边?”
“朕的江山,难道朕都做不了主吗?”宋子晚音量拔高,语气也十分不好,“他那边朕自有办法。”
面对躺在床上还生着病的老人家,宋子晚还是有一丝丝愧疚的,总觉得自己伙同韩暮在骗人。
她一个皇帝,竟然还要在两个臣子中间周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既然皇上已经决定了,臣必然鼎力支持。若是皇上相信臣,可以把这事交由臣去办。”
宋子晚摇头,否定了他的提议,“你都病成这样了,暂时不要忧心这些。人选朕还要仔细想想,你且好生养着,大周还要仰仗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