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憋了几口气,语调九曲十八弯,“还真有,你要不先把手里的鸡翅膀啃完?”
他怕自己真放出来,薛林翰会吃不下去。
“不准放!”薛林翰瞪了他一眼,到底是把鸡翅膀放下,用帕子擦了擦手,“快说,听到什么了?”
赵卓走过去,将自己刚才偷听的细细道来,还加了些自己的揣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你和沈清河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抱错了?”
这俩同一天出生,时辰也相差无几,怎么看薛潮对沈清河都更好。
赵卓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说点人话行吗?”
薛林翰眉头紧拧,他从未怀疑过自己不是亲生,但对沈清河的成见因着赵卓的话蹭蹭蹭地往上升。
在国子监的时候就看他不顺眼,收拾不了,到这里荒郊野外的还愁没办法?
作为好友的赵卓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到,“要不我们把他打的猎物全都偷了?”
“……”
薛林翰又是一巴掌,“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就两人,怎么偷?再说了,他众目睽睽之下带着猎物回来,突然一夜之间不见,全跑到我们这边来了,怎么解释?猎物诈尸来找我了?”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阴风阵阵,还是篝火前暖和。
想起篝火,他突然眼前一亮,对赵卓勾勾手,“我想到一个极妙的办法。”
……
半夜,吃饱喝足的宋子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鼓着大眼睛盯着外面隐隐闪烁的火光。
“哎……”
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绿枝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掀开中间的隔帘走进去,“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野鸡中毒了?”
她衣着完整,显然还没歇息,进去后先掌了灯,然后搬着小凳子坐到床边,一副准备和宋子晚谈人生的模样。
宋子晚翻身坐起,抱着被子,盯着绿枝,吸气呼气半天才到,“朕好内疚啊。”
“皇上内疚什么?”
“你说朕何时把自己身份告诉摄政王才不突兀?”自今日摘野花时,韩暮问出心中的疑惑开始,宋子晚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夜深人静,想着想着更是睡不着。
绿枝用手拍了拍脑门,就在宋子晚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拍成脑震荡时突然道,“奴婢觉得什么时候都很突兀。”
宋子晚顿时耷拉着眼皮,泄了气,“那总不能瞒一辈子吧?”
她可不想只亲亲抱抱举高高。
“要不您装作落水,然后摄政王救您起来的时候顺势暴露?”
宋子晚想了想,“你怎么知道朕不会在被救起来之前都呜呼哀哉了?”
她惜命,这个办法不行,而且太俗套。
绿枝白眼翻翻,须臾又想了一个,“要不安排摄政王恰好在您换衣服的时候进来,这样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盯着宋子晚身前,朝她挑了挑眉毛,被宋子晚甩过来的软枕糊了一脸。
“什么馊主意,再想!”
绿枝接连想了几个,都被宋子晚否定了。平心而论,有些还是具有一定可行性的,可是宋子晚心里乱,没考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