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默默点头应下,往衙门而去。
因着这事,宫里热闹了一上午,下午便传出皇上生病了,皇上的贴身丫鬟绿枝隐晦地透露是被摄政王气病的。
群臣哗然,正在写或正准备往上递折子,准备细数韩暮罪状的大臣纷纷按住心思,停下笔尖的活。
他们交上去的东西只会添堵,不会舒心,保不准把皇上气得病重,所以宋子晚目前还说还算耳边安静。
为了装得像,她特意在未央宫待了两天,寸步不出,进出除了绿枝和宏禄,就只剩下方太医。
大家都知道此时往前凑无异于往枪口上撞,所以探望的大臣都只是围在宫门口表示自己的关心,并且不出意外被劝返。
宋子晚乐得清净,在未央宫内练练字逗逗猫,再偷着吃些水果,日子还挺潇洒。
“绿枝,昨日那个果干还挺好吃的,今日怎么没了?”
绿枝正在给修理盆景,闻言劝到,“皇上,您现在还病着,病人是不能吃那么多果干的。”
进出未央宫的零食太多,会被人发现端倪,总不能说都是她吃的吧?
“哦,”宋子晚把狼毫放回笔架上,拿出市面上新出的《王娇娇复仇记》翻了两页,突然问道,“这几日薛相那边有动静吗?”
如果说当初帐篷里的人真是南翘,他应该默默在背后推波助澜才是。
绿枝摇头,“没有消息传来,不过说起薛相,奴婢想到了一件事。”
“说。”
“狩猎第二日,皇上和摄政王去林中打猎,奴婢自己一个人无聊在营地外瞎转悠,碰上一个面生的婢女从薛相帐篷里出来,奴婢好奇,还跟她说了几句话。”
“嗯?”宋子晚瞬间直起腰,“漂亮吗?”
“很普通,”绿枝摇头,“放在人群中都认不出来那种,还挺胆小,说话唯唯诺诺的,说自己是薛小姐的婢女。”
“然后呢?”
绿枝一边剪掉多出来的枝丫一边说,“没有然后了,奴婢之后再也没有碰见她,但是从那天开始直到回宫,奴婢总是心里毛毛的,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一会儿砸下个花瓶,一会儿打猎的人箭射偏了,差点扎到奴婢头上,幸好奴婢低头擦鞋去了。
奴婢最开始还以为是鬼打墙,没想到回宫里就好了,宫里果然是风水宝地。”
“……”
看着绿枝天真带笑的面孔,宋子晚不得不感叹一句她真是吉星高照,就这样还一点伤没受,平平安安回了宫。
这分明是对方怕她泄露见过自己的消息,所以故意想暗中把人处理了,却没想到绿枝都阴差阳错避开了。
难不成就因为这个,南翘才着急忙慌地设计了春风楼的这场戏?
绿枝打理完盆景,仔细端量片刻,满意地笑了笑,回头见宋子晚一脸严肃,“皇上,您在想什么?”
“没……”
她刚开口,宏禄就从殿外疾步而来,“皇上,薛相说想来探望您,人就在门口,您要不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