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宇间难掩倦色,很是神伤,说完后疲惫地合上眼睛,等着薛潮作答。
薛潮想了想,中肯到,“这件事情还得等沈大人的结果,毕竟现在所有的消息都是臆测,而断案并不能靠臆测。
若此事为假,自然皆大欢喜,也算还摄政王一个清白,若此事为真……”
他故意停顿下来,很是不好开口的样子。
宋子晚眼皮微微掀起,“若是为真该当如何?”
“必然严惩不贷。”
薛潮叹了口气,“老臣虽然和摄政王在朝政上有许多不同意见,但对这个人还是佩服的,自然不希望他因为这种事情毁了这么多年来的名声和威望。摄政王如果真的因为私心逼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不严惩难平众怒。”
“宰相这话说到朕心坎里去了,”宋子晚扯起嘴角,因为脸色惨白的缘故,笑起来很难看,“现在只能等沈大人的结果了。”
“是啊,也不知道沈大人那边进度如何。”
宋子晚笑了笑,“朕一早便吩咐了,这件事有任何结果,要第一时间报告给朕,想必现在也没什么进展。
兹事体大,除沈崇外,朝中谁也不准插手这件事,否则一律按规矩查办。”
“臣明白。”
宋子晚虽然年少,但心思多,想法也通透,未必看不清这背后有只无形的手在操纵。
能设计陷害韩暮的自然也不是无名之辈。
从未央宫出来后,宏禄将他送至宫门口,“薛相,奴才要回御前伺候了,您一路走好。”
“公公,”宏禄刚转身就被叫住了,“刚才我还忘了问,皇上病得这么严重,饮食方面如何?”
“就是吃不下去,奴才看着都愁死了,”宏禄满脸愁容,甚至还跺了跺脚,“这几天皇上只想喝粥,御膳房变着花样做呢,但皇上每次也只吃几口,这两日消瘦不少。”
“是。”
薛潮嘴上应和着,心里却纳闷,他刚才瞧着皇上虽然面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白,可怎么还瞧着雍容了些呢?
“相爷,直接回府吗?”轿夫替他撩起轿帘,待他坐稳后问道。
“嗯,回府。”
今日太阳还挺毒,午后日头更是晃得他睁不开眼。
薛潮后背却觉得有点凉,总感觉皇上最后说的话有些警告意味,是他想多了吗?
沈府。
沈崇额头上冒着冷汗,快步走近正厅,郎中随后一步进来,把住他的手臂,“大人您忍忍,很快就好。”
沈崇点点头,看着郎中轻轻抬起自己的手臂,然后猛得一抬,只听得咔咔两声,骨头复位。
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留下,他却一声没吭,等痛劲过去了,才咬牙问道,“好了?”
“嗯,大人您自己动一动手臂,看看有没有什么不适。”
沈崇扶着手臂转了转,几乎感觉不到痛了,然后冲郎中点头,“多谢金大夫。”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举手之劳,”金大夫立在旁边到,“一会儿草民给您开点外敷的药,您这几日注意不要搬重物即可。”
“好,”沈崇点头,吩咐管家给诊金,顺便跟着他去取药,“对了,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外传。”
对方愣了愣,回身应下,“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