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回府休息了一整日,府衙那边便忙了一整日,大小官员脚不沾地,吃饭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他还特意给经办人指了条错误的方向,往下查探,离真相越发远了。
翌日,宋子晚的病“大好”,沈崇也穿上官服上朝,昨日下午,朝中官员便隐约得到些风声,却不知事情原委如何,见到沈崇,连忙围了上去。
“沈大人这几日办案辛苦,下官瞧着都瘦了些许。”
“是啊,听说你两天两夜没合眼,如今可休息好了?”
众人七嘴八舌,却碍于在金銮殿外,不敢说得太大声,沈崇面色红润,气色极好,“谢谢各位的关心,沈某已无大碍。”
“大人无碍便好,昨日我路过府衙,见里面不得闲,心想您必定也着急,就没有冒然拜见,不知现形势如何?”
沈崇瞥了一眼问话人,乃宰相一派,旁边还有个张舒一派的,在数着耳朵默默偷听,反倒是韩暮的人丝毫不关心,一副只等上朝的样子。
他笑了笑,打着太极,“洪大人,这事皇上亲自督促,让沈某一有消息便呈上去,如今证据已经交到皇上手中,皇上在定夺下令前,沈某不敢妄言,还请洪大人理解。”
“这是自然,”洪白斌点点头,“下官也只是关心,毕竟这事如果解决不当,那必定要引起动荡。”
“洪大人所言极是。”
两只老狐狸在门口打着太极,直到殿门大开,众人依序走进去站好,周围的议论声才逐渐平息。
大殿门口突然响起脚步声,身着暗红色官服的韩暮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双手负在身后,目不斜视。
哪怕什么也没说,但从他踏进门槛开始,众人的视线就已经落在他身上。
有的暗戳戳,有的则明目张胆。
景仁远和聂胜就是后者。
“我怎么看摄政王心情极好,一点都没被最近的事情影响?”
景仁远仔细观察了一番,赞同道,“我也觉得,或许是得到了什么有利的消息吧,话说,昨天下午开始我就听到有关什么污蔑、春风楼一类的词,想来案子已经破了。”
“也亏得沈大人亲自督办,交给刑部那群人只怕没个十天半月理不清,”聂胜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今日宰相怎么没来?”
“不知道……”
“皇上驾到!”
两人叽叽咕咕时,宋子晚已经到了,坐上龙椅,接受百官朝拜。她身后跟着绿枝,手里捧着两沓奏折。
春风楼一事是重点,宋子晚直接开门见山。
“诸位想必对春风楼发生的大火都有耳闻,此事又涉及朝中重臣,所以朕一直留心,嘱咐沈爱卿一有消息便立刻呈上来。
如今事情闹得越发不像样,幸好已经查明真相,现在就由沈爱卿将事件原委告知各位吧。”
沈崇领命站住队伍,走到台阶下方,转身面对众人,将早已打好的腹稿娓娓道来。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待他说完后,全场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本以为就是件普通的痴心女子为爱殉情,没想到还涉及这么多朝中的交锋。